让瓦尔特吃惊的是,那人手机上播放的监控录像竟然是他当初在魏家别墅的画面,只不过录像的时间只有3秒,而且只拍到了他的背影。
他摇下车窗,不动声色道:“这是什么?”
那人露出十分装逼的笑容:“能不能先容许我做个自我介绍?”
说完他也不等瓦尔特回应,又自顾自说道:“我叫河本野史,来自彼岸花。”
瓦尔特闻言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脸上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他记得河北彩云曾经和晁保证提过这个河本野史,这个人是彼岸花的一个干部,擅长收集情报。
自称河本野史的男人见状有些失望,瓦尔特的淡定表现在他看来是一种蔑视。
实际上他想的没错,瓦尔特确实瞧不起他。
十分钟后,瓦尔特驱车带他来到附近一个僻静的公园,头顶上一轮新月挂在乌云边缘,微弱的月光照在小河上,河水中隐隐约约倒映着二人扭曲的影子。
河本野史又拿出了手机,上面是瓦尔特在魔都魏家周围出现的照片。
“瓦尔特先生,您不会觉得这个也是巧合吧?你和晁保证两个人真让我们感到意外。”
“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我们将您的存在告诉华国警方和魏忠善先生,他们会怎么做呢?”
瓦尔特嗤笑道:“你拿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来威胁我?彼岸花的杀手真是一个不如一个,之前那些女杀手好歹能给我点运动的乐趣,而你仅仅像个天真的神经病一样在我面前喋喋不休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你可以随意将这些东西给任何人看,我不介意。”
瓦尔特的表现有些超出了河本野史的预计,在他们看来瓦尔特毕竟只是个体武力有些变态,一个人的能力再强又有什么用?到底还是要忌惮魏忠善这种掌握庞大社会能量的大佬。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瓦尔特的底气到底在哪,足足呆愣了十几秒,突然对着瓦尔特阴恻恻笑了起来。
瓦尔特没有开口,只是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盯着他。
见到瓦尔特的眼神,河本野史气势一下子弱了几分,心中不断重复说:“他怎么不按套路来,他不是应该问我在笑什么吗!”
“你,你不用虚张声势,你要是不忌惮魏忠善,为什么丢下球队千里迢迢赶去魔都?”
“如果你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就是为了说这些,那你可以死了。”
说话间,瓦尔特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胶手套戴上,又在河本野史满脸的不可置信中打开后备箱,抽出一套透明的塑胶衣和头套。
河本野史就要抽出手枪,却发现腰间的手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了,又想去掏毒针发射器,然而发射器也不见了。
他之前只是听说这个瓦尔特很邪门,没想到会这么邪门,一瞬间肾上腺素疯狂分泌,转身就往路灯的方向跑去。
然而那瓦尔特就像会瞬移一样,转眼间便拦在他身前,一把捏住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想跑?你一个大老爷们,跑得还没女杀手快。”
“不不不,别杀我,你还有伊莎贝拉,就算你一个人天下无敌,那她呢?”河本野史注意到瓦尔特竟然在短短两三秒里已经将塑胶衣服、头套穿戴好了,语气愈发惊恐。
“你以为我真的在乎一个女人?你敢威胁我,那你更该死了。”
河本野史丝毫不怀疑瓦尔特这句话的真实性,他可是连那三个貌美如花的女杀手都说处理就处理了,谁会信他在乎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女人。
“别别,我们可以帮您解决掉老马丁!”
瓦尔特眼中提起了一丝兴趣,手上一用力,将河本野史往上一抛挂在了树枝上。
河本野史用他这辈子最快的语速说道:“我们可以帮您解决掉罗斯托克的董事会还有球迷团体的首脑,那样您就可以扶植伊莎贝拉成为球队的新主席。”
“愚蠢的主意,很可惜,你并没有打动我。”
河本野史简直要崩溃了,突然想到首领给他的最后底牌,忙说道:“河北彩云,我们把河北彩云给你们!她投降了你们,组织本来不可能放过她的,您放了我,我担保她的安全,让她当做我们组织和你们沟通的桥梁。”
“就这?”
“我没法给您更多了的承诺了啊!”河本野史几乎是哭着说出这句话,几乎是闭上眼睛等死了,可预想中的死亡并没降临。
“晁保证要亲自和你们首领谈。”瓦尔特说着,将塑胶衣服、手套和头套换了下去,塞进后备箱,然后自顾自回到车里启动汽车。
“喂,放我下来先。”河本野史喊道。
瓦尔特并没回应他,驾驶汽车缓缓远去,快离开他的视线时,将车停下,把头和肩膀探出车窗,远远对着他挥手告别,然后汽车便消失在夜色里。
路上,瓦尔特思索着河本野史带来的信息,那段视频显然是专家从被烧毁的设备中还原出来的,这一点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不过只有这一个背影画面的话,还不至于定他的罪。大概是因为本体和分身的背影十分相似,估计警方一直将那个背影误会成晁保证本体。
这么看的话,樊欣对晁保证说的一些话也解释得通了,她估计也知道这段视频,连同她被调到枫叶城估计也是为了继续调查魏家别墅案的线索。
他倒不怪樊欣没对自己说实话,她是一个尽职尽责的警察,严守纪律是本分,没什么可以责难的。
瓦尔特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可伊莎贝拉还没睡下,她一直在客厅等着瓦尔特,见到他进门,便一个箭步冲过去将他抱住。
其实瓦尔特在路上一直考虑自己是否该继续留在伊莎贝拉身边,虽然他对河本野史说自己不在乎伊莎贝拉,可不代表他心里也这么想,既然如今已经与彼岸花摊牌,双方随时可能翻脸,那么伊莎贝拉继续留在他身边就意味着随时面临危险。
彼岸花可不像前几天被他处理掉的那些想打她主意的黑帮,手段诡异得很。
何况这个身体只是一个分身,这样对她是不是太不公平。
他倾听着伊莎贝拉的抽泣,“分手”这个词一直在嗓子眼堵着,怎么也说不出来。
“唉。”瓦尔特叹了口气,轻柔地揉了揉伊莎贝拉困得快睁不开的双眼,说,“下次不要等这么晚了。”
伊莎贝拉乖巧地点点头,瓦尔特宠溺地亲吻了她的额头,用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来,然后送到卧室床上。
二人在卧室聊了一会天,没过几分钟,伊莎贝拉又困得睁不开眼睛,瓦尔特这才将她放下,要回到自己房间。
不等瓦尔特起身,伊莎贝拉却将他胳膊拉住,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瓦尔特没有挣脱,静静感受着她的呼吸,眼中满是询问的意味。
伊莎贝拉红着脸,低声道:“我想了几天,在我最需要上帝的时候,祂在哪儿呢,当你回来的那一瞬间,我发现原来你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