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哪吒的四个人回到了三清观,经过师徒俩十天的努力,车迟国已然大变样,城门外不再有拉车建道观的和尚,城中破败的寺庙也有了香火。
第二天一大早在三清观道人和智源寺和尚护送下,几人离开了车迟国,重新向着西天灵山走去,清晨出发,夜间休息,不知不觉走过了春天,夏天也在小团子吃各种解暑水果的日子中过去,奶团子换上了新买的秋衫。
又是一个星朗月明的日子,一行人走到了一处水声轰鸣的地方,“徒儿们,你们可否看出这河的深浅宽窄?”
猪八戒走上前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河,听见沉闷的落水声,“师傅,这河很深,水面没有水泡,还能听见沉水声。”
奶团子看见猪八戒往水里扔石头,在孙悟空怀里扭来扭去,“窝也玩,小宝玩,扑通扑通。”
孙悟空按住某个乱动的小家伙,低声训他,“还要玩水,你忘了上次弄湿衣衫吃苦药丸子的事情了。”
小孩儿被训了,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可怜巴巴的搭在一处,“哥哥,不气,窝不玩水,乖乖吖。\"
自打上次小孩儿白日里在水边疯玩弄湿衣衫,晚间起热之后,就被剥夺了自由玩水的权利,只能偶尔玩一小会儿,还要赶紧擦汗换衣裳。
看着无辜眨眼的小团子,孙悟空无奈地摸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瓜,“我带你去水面上看看。”
说完,抱紧怀里圆滚滚一只往河面上飞去。
“飞飞啦,窝飞飞啦。”
奶团子张开手,瞪圆了眼睛,像是小猫一样,随着孙悟空的动作在河面上咯咯咯地笑着。
孙悟空一直不能明白,不过是飞天之术,从小到大,不知带着小孩儿飞了多少次,每回飞到半空都要傻兮兮地开心许久,但是也不妨碍他用这招哄怀里小孩儿高兴。
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河面卷起一片片浪花,浩浩汤汤的一望无际。
“师傅,这河宽广,我这火眼金睛白天能看千里之遥,夜间也可观三五百里,现在却看不到岸边。\"飞了一圈的两人回到岸边,对着唐玄奘说道。
这时,在四周转悠的猪八戒大喊一声,\"师傅,快过来,这里有一块石碑。”
几个人走过去,看见石碑上有三个篆字,下面还有两行小字,三个篆字是‘通天河’,下面写着‘径过八百里,亘古少人行’,靠近石碑的几人,还能隐隐约约听见鼓钹声。
“徒儿们,天色已晚,明日再想办法渡河吧,我听见了我们僧人的乐器,想必附近有善人家庭,我们去那里借宿一晚。”
远远地,几人看见了一群人家,四五百人家,靠山通路,旁边临溪,门前掩着柴扉,家家户户都有竹院,西风隔岸飘来一阵白烟香味。
唐玄奘下了马,走到一户门外竖着一面旗帜的人家,里面灯烛闪烁,香烟弥漫,他摘下斗笠,抖抖衣裳,拖着锡杖径直走上前去。
不等他敲门,自里面走出来一个项上挂着佛珠的老人,口中念着阿弥陀佛,看见门外站着的唐玄奘,“和尚,你来的太晚了?”
唐玄奘回礼,不解道:“尊长何意?”
“你来晚了没有食物啊,早点来我还在供斋僧,三升熟米,一段白布,还有十文铜钱,你怎么这会儿才到?”
看着面前面有戚容的老人,唐玄奘鞠躬道:“施主,贫僧不是来赶斋的,是大唐派往西天灵山取经的,路过宝地,听见鼓钹声,特地来借宿的,明天天一亮就会离开。”
老人家摇摇头,“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这和尚怎么满嘴谎话,东土大唐到我这里,有五万四千里的路程,你孤身一人怎么敢上路?”
“老施主误会了,贫僧还有三个徒弟并一个神仙童子,他们一路护送至此,只是三个徒弟相貌不被世人接受,故而躲在我身后。”说着,往后面招手,示意几个人出来。
夜幕中走出来三个怪模怪样的人,其中一个看起来贵气些的男子手里抱着一个正在玩草蚂蚱的小娃娃,吓得老人家跌坐在地,面色惨白,手指向几人,没有血色的嘴开开合合,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唐玄奘连忙扶起地上的人,“老施主不要害怕,我这几个徒弟虽然相貌有些缺憾,但是个个都本领高强,正是有他们的保护,我才能走到这里。”
脸颊白皙带些粉色的小团子看着跌坐的老人,奶声奶气地哼哼两下,又想起自己如今已经是读书识字的大宝宝了,脸上挂出甜甜的一个笑,“爷爷,不怕,好人哇,大大好人。”
听见小奶音的老人家情绪果真平复了许多,抬起头借着屋里的烛火仔细看去,原来几个人身上穿的精简但贵气,面上一丝戾气也无,尤其是为首的那个,怀里抱着个玉雪的奶娃娃,浑身都是温柔富贵的气息。
唐玄奘扶着缓过来的老人家走进屋,屋里有几个僧人正在念经,还有几个僧人敲击清音磐和铃钟,班首坐在最前面正对着佛像口中念诵着什么。
一行人绕过道场,走进里屋,又走出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对着众人见礼,“看茶来,排斋。”
几个仆僮端着清茶和斋食走进里屋,后头还跟着,几个人在最前头排了一张桌子,老者先请唐玄奘上座,两边又各自摆了三张桌子,请众人入座,桌上摆着素果品菜蔬,还有面饭、米饭、闲食和粉汤。
众人谢过招待,唐玄奘先念了一卷《启斋经》,老者和其他人就坐在一旁等待,待念完经文,才一起享用起斋供来。
收了家火宴席,两位老者和唐玄奘坐在桌子旁闲话,孙悟空搂着奶团子替他揉肚子消食,听着小娃娃哼哼唧唧的奶音,其中一个老人家忍不住抹起泪来。
\"老人家,这是怎么了?”唐玄奘看着落泪的老人家,不解地问道。
“师傅刚刚也看到了,我家有丧,我的兄弟有些情难自禁。”另一个老人家深深地叹了口气,面上哀戚之色更甚。
“贫僧看这道场并无灵柩,也无灵牌,只当是在祭祀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