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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淮抱着自己身躯缩在角落痛哭,头埋在膝盖处,泣不成声,看起来委屈其极。

原本他还在期待着往后的好日子,然而不过昙花一现,因为这层关系,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有结果了。

片刻,他忽然听到小孩的声音对他说:“父亲....抱抱。”他这才缓缓的抬起头,他的眼睛哭到红肿,泪水还没哭干,看着眼前不过两三岁的小孩,正对他露出笑容,身穿红色肚兜,留着漆黑短发,正向他展开双手,迎接拥抱,至而眼泪再次涌出,闭着眸子依赖这仅有的拥抱。

他知道自己又出现幻觉了,但宁愿沉溺其中,也不愿意放手。

而现实中做看到的是,江子淮蜷缩着身子侧身躺在地上,闭着眸子,怀里抱着魔邪之前给他披上的外袍,沉沉的睡下。

........

“江公子,江公子醒醒....”

听到声音,江子淮眼皮不由蠕动,睡意松懈的缓缓睁开眸子,片刻看清来人,瞬间惊醒,立即坐起身子。

“大师?您...您不是已经....”

“是的,确实如此。”

“那您....”忽然江子淮似乎想到了什么:“您在我梦里?”

“是的,我预感到你似乎在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不错,我一直在找您,但为什么前段时间你没有出现?”

“说来话长,当时遇到点事情走不开,所以才没能去赴约。”

“现在解决了?”江子淮用疑惑的语气问。

“是的,暂时是解决了。”

“大师,前段时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忽然.....”

“你是想问,为什么你回到那个世界后,发生的那些事情吧?”

“是的,那些都是真实发生吗?还是我的一场梦?”

“不错。是真实发生,不过你也可以理解为只是你的一场梦。”

“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过,所发生这些事情,都原定于你的选择吗?”

“我记得你说过,只要我选择一方,有一方就会消失。”

“不错,现在也是如此,你选择回到这个世界,那些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就是你的一场梦。如果你继续选择留在那个世界,那么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会变成真实,如今你选择回来,所以那些就是你的一场梦罢。”

“那为什么我看到的都是熟悉的人?”

“梦由心生,说起来那些只不过是你脑海中构成的一场人生,你心中渴望什么,就会出现什么,因为梦会以你心而定,所以你坚持下来就会变成真实,放弃则会消失。”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结局会这样?这也是我内心所希望的吗?”

“当然不是,但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你的十年之约已到,若你坚持留在那个地方,在你身边的人都会是悲剧收场,这也算是对你违约的另一种惩罚。”

“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他们这些人受伤。”江子淮带着哭腔解释说。

“你当然不希望这样,但这些都由不得你,或许可以这样理解,你手上有一直笔握在手中,可以让你随心所欲画你想要画的东西,但最后的结局就是,或许你编制很好、很美好的结局,但最终呈现的结果永远不会如你所愿。”

“因为我不配吗?所以所支配一切都会变成泡影?如果是这样又何必多余送我一支笔?”

“其实,说起来就是你心里挂念太多东西了,如果不让你回去看清楚,也许你的心永远不会浮沉下来。”

他知道不该责怪的,毕竟是他坚持,然而每次的坚持都换来这种悲剧,让他心里总是无时无刻不在煎熬中度过,此时,气氛一度寂静,时间过去许久,心情得到稍许平复后,他才落寞的问:“他.....知道这一切吗?”

“你是指那名长公子?”

“是。”

“也许吧,但很可能他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是我。”

“有个孩子会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跟我身世有关?”

“是的,他跟你有缘,你会看到实属正常。”

“为什么您一点都不惊讶?”

“没什么好惊讶的,你只不过是提前看到他长大的样子。”

“长大?我以为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

“可能你内心深处一直渴望这件事,所以你才会提前看到。”

因为大师的这些话,仿佛什么东西忽然定格在心中,是责任吗?江子淮心想。

忽然他想到一件事,也不知怎的,忽然警惕起来。

“大师,您到底是谁?真的只是我的师尊?”

闻言,大师有些诧异的看向江子淮:“你为何会忽然这样想?”

“我不认为您的身份只是我的师尊那么简单。”

毕竟,之前在梦里看到换心脏的一幕,就感到不安,而且最后看到的那个黑影到底是谁?

而且一个人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真的只是寿已到?又为何他死后所有人都消失?这其中到底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你是怎样认为?”大师神色坚定,语气坚决的看向他。

“您之前说过,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我的轮回,可为什么只是把我的记忆除掉,是怕我知道什么?”

“把你以前的记忆除掉,只是因为你为情所困,我不可能让徒弟一辈子就这样沉沦。”

“您口口声声都说是为我好,可我失去不仅仅只是关于情的一部分,而是某一段记忆都被消除,如果您真想让我承认自己的轮回,为何不愿意还给我的记忆?而且不仅我没有记忆,那个人也被除掉一部分对吗?可能至今他都不知道。”

“记忆是一个人一生的携带者着,他的生命一旦结束,自是收回他的所有,我不认为这样的惩罚有什么问题。”

“可我并非只是结束不是吗?如果真的结束,为什么我的肉身还是上一个身体,这如何解释?”

“罢了,你若是想知道什么,不妨直接问,至于坚持归还记忆一事,恕我无法答应,这是属于惩罚的一项,一旦当事人同意,就没有复原的道理。

“沉潭封贮。”

闻言,大师朝江子淮看眼,大概很意外,神情不由顿住。

“我要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江子淮语气坚定的说。

“你怎知?”

“因为我看到了,我不仅看到,我还亲身经历,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把他沉入水中?”

听到这话,大师愣怔许久:“我虽然不清楚你是怎么知道,但你既然问到这件事,那我只好告诉你。”

“当年让我为你举行移心脏之事,后来并非一切顺利,因为你们的心脏互不相容.....”

......

大师回答的话跟梦里无二差别,但那个黑影却未提及丝毫半分,是有意回避,还是当时只是眼花?而且当年那个人的心脏为何会失去,真的只是如百月老板说的一样,他没有心脏只是为了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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