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繁华的城市街道上。林帆挂断电话，眉头紧锁，李甲琛律师含糊其辞的态度让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预感：事情恐怕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他压下心中的不安，驱车前往公司。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售楼处销售的电话，通知他今天可以去签合同。林帆想起昨晚答应裴家姐妹的事，便给她们发了条信息，约她们中午一起去看房。
中午时分，林帆带着裴家姐妹来到市郊的别墅区。一路上，裴思思兴奋地和姐姐讨论着各种户型和装修风格，而林帆则始终保持着沉默，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林总，您觉得这套怎么样？”销售员热情地介绍着一套欧式风格的联排别墅。
林帆环视四周，微微摇头，“采光不太好，而且花园太小了，我不喜欢。”
一连看了好几套，林帆都不太满意，不是嫌户型不好就是觉得环境太吵。裴家姐妹从一开始的兴奋逐渐变得小心翼翼，她们意识到，林帆买别墅并不是随便看看而已，他是真的想找一处满意的居所。
最后，在明湖花园，林帆看中了一套法式小独栋。这栋别墅闹中取静，环境优雅，三面环绕着花园，室内装修豪华大气，非常符合林帆的审美。
“就这套吧。”林帆没有丝毫犹豫，当场拍板决定。
裴家姐妹惊讶地看着他，她们没想到林帆会如此爽快地买下这栋价值不菲的别墅。
“林总，您不再考虑一下吗？”裴思思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用了，就这套。”林帆语气坚定，转头看向销售员，“去办手续吧。”
签完合同，林帆带着裴家姐妹来到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席间，裴思思和裴雯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们时不时地偷看林帆，欲言又止。
林帆自然察觉到了她们的异样，“怎么了？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没，没有……”裴思思连忙摇头，眼神闪烁。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就直说。”林帆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她们。
裴雯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问道：“林总，这栋别墅……很贵吧？”
林帆淡淡一笑，“还好，不算太贵。”
“可是……”裴思思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您为什么要买这么大的房子？而且……”
“而且什么？”林帆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裴思思深吸一口气，问道：“而且您既然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
“为什么还要在国企上班，对吗？”林帆替她说出了后面的话。
裴思思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这个问题……”林帆放下水杯，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们，缓缓开口……
“……这个问题，等你们以后就会明白。”林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裴雯性格活泼，好奇心重，哪里肯就此罢休，追问道：“林总，您就说说嘛，您这别墅都买下来了，肯定很有钱，那您干嘛还……”
“小雯！”裴思思连忙拉了拉妹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问。
裴雯不情不愿地闭上嘴，但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林帆，期待着他的答案。
林帆放下茶杯，目光扫过姐妹俩，最后落在裴雯身上，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问道：“怎么？你很想知道？”
“嗯嗯！”裴雯用力点头，满脸期待。
“那……”林帆故意拉长了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让你姐做我女朋友，我就告诉你。”
“林总！”裴思思顿时羞红了脸，狠狠地瞪了妹妹一眼。
裴雯却是不以为意，反而笑嘻嘻地说道：“好啊好啊，我姐长得漂亮，又能干，肯定能做个好女朋友的！”
“你个死丫头，说什么呢！”裴思思又羞又恼，伸手去挠裴雯的痒痒。
姐妹俩笑作一团，林帆看着她们，嘴角也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闹了一会儿，裴思思终于忍不住问道：“林总，您还没说您的钱是哪来的呢？”
林帆收敛了笑意，淡淡道：“这个问题，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们，不过你们放心，我的钱都是正道来的。”
“那您为什么还要在国企上班呢？”裴思思追问道，“您现在完全可以不用工作，过着优渥的生活了。”
林帆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更重要的事情？”裴家姐妹面面相觑，不明白他的意思。
林帆没有再解释，只是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回到市区后，林帆把裴家姐妹送回了住处，然后驱车回家。
周一早上，林帆一走进公司，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平时冷冷清清的办公室，今天竟然灯火通明，技术部的几个员工正围着电脑忙碌着，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
陈芳看到林帆，连忙迎了上来，满脸歉意地说道：“林总，不好意思，我们……”
“怎么了这是？”林帆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疑惑。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之前用的那套办公系统太老旧了，经常出现问题，所以上周就联系了技术公司来升级系统，本来周末就能搞定的，结果……”
陈芳还没说完，就被身后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打断了：“结果我们加班加点干了两天，还是没弄好！”
林帆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牛仔裤，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孩正气鼓鼓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幽怨。
“这位是？”林帆看向陈芳。
“这位是我们公司新来的技术员，叫……”
“我叫吕小米！”女孩没等陈芳介绍完，就抢先说道，“林总，您可得好好说说他们技术公司，这都什么事啊，系统升级了半天，结果连最基本的邮件功能都用不了了！”
“咳咳，小米，你别着急……”陈芳尴尬地笑了笑，转头对林帆解释道，“林总，我们正在想办法解决，您先到办公室休息一下，等弄好了我再通知您。”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吧。”林帆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正好我也想看看，这套新系统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芳无奈，只好让技术员继续调试系统。
林帆打开电脑，发现桌面上除了“我的电脑”和“回收站”两个图标外，就只剩下一个名为“oA系统”的快捷方式。
他双击打开快捷方式，一个简洁的登录界面弹了出来。
林帆输入自己的工号和密码，点击“登录”按钮。
然而，系统并没有像他预期的那样进入主界面，而是弹出了一个错误提示框：
“用户名或密码错误！”“用户名或密码错误？”林帆皱了皱眉，又仔细核对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再次点击“登录”按钮。
“用户名或密码错误！”系统依然无情地弹出了同样的提示框。
“这……”林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新系统上线第一天，他这个当老板的竟然登录不上去了。
“陈芳，你过来一下。”林帆无奈地喊道。
陈芳闻声赶了过来，看到电脑屏幕上的提示框，也是一愣：“怎么会这样呢？”
“我也不知道啊，我输入的工号和密码都是正确的。”林帆说道。
“您稍等，我问问技术员。”陈芳说着，走到吕小米身边，低声询问了几句。
吕小米放下手中的鼠标，走到林帆办公桌前，噼里啪啦地敲了几下键盘，然后转头对林帆说道：“林总，您是新来的吧，您的账号还没激活呢。”
“还没激活？”林帆有些无语，“那怎么激活？”
“您把您的工号给我，我帮您激活一下。”吕小米说道。
林帆报上自己的工号，吕小米很快就帮他激活了账号。
“好了，您现在可以登录了。”吕小米说道。
林帆再次输入工号和密码，这次终于成功登录了系统。
“这套系统是你们公司自己开发的吗？”林帆问道。
“不是，我们是找了第三方技术公司开发的。”陈芳回答道。
“嗯。”林帆点点头，开始浏览系统界面。
系统界面设计得中规中矩，功能也比较齐全，但林帆总觉得有些不太满意的地方，却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问题。
他随意点开几个功能模块试用了一下，突然发现一个细节：员工的工号排序似乎有些奇怪。
“陈芳，你们这工号是怎么排的？”林帆问道。
“按照入职时间排序的，工号越小，入职时间越早。”陈芳解释道。
“这样啊……”林帆沉吟了片刻，说道，“我觉得，可以考虑换一种排序方式。”
“换一种排序方式？”陈芳有些不解。
“对，比如，打乱工号顺序，或者，管理层带头认领一些比较靠后的工号。”林帆说道，“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淡化公司内部的等级观念，营造一种更加平等、自由的工作氛围。”
陈芳和吕小米面面相觑，显然没有想到林帆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林总，您这个想法……”陈芳犹豫了一下，说道，“是不是有点太……前卫了？”
林帆笑了笑，说道：“前卫吗？我觉得还好啊，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改变，却可以传递出一种积极向上的企业文化，何乐而不为呢？”
陈芳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吕小米则是一脸崇拜地看着林帆，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女技术员扶了扶眼镜，眼神里透着一丝不解，显然不太明白这种工号排序和公司文化之间的联系。吕小米则兴致勃勃，对林帆的提议表示赞同：“林总说得对！这样一来，大家就不会因为工号的大小而产生等级观念了！”
陈芳虽然嘴上说“前卫”，但心里也开始认真思考林帆提议的可行性。毕竟，林总是老板，老板的想法，总要尽量满足。而且，她也隐约觉得，林帆的提议似乎也有些道理。
“那我再跟技术员和吕小米商量一下，看看怎么调整比较好。”陈芳说道。
“好，你们看着办就行，不用事事都来问我。”林帆点点头，继续研究起办公系统来。
他点开“通讯录”模块，想看看公司所有员工的信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员工们取的昵称可谓是五花八门，有“风一样的男子”、“气质女神”、“指点江山”这种自恋型的，也有“努力搬砖”、“打工魂”、“卑微打工人”这种丧气型的，还有“红烧肉爱好者”、“奶茶续命”、“猫猫教教主”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
林帆看得忍俊不禁，心想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有创意。他注意到自己的昵称还是系统默认的“林帆”，简单又普通，毫无特色。于是，他点击“编辑”，给自己改成了“新手司机”。
“陈芳，系统试运行一周后，要通知所有员工熟悉各项功能，特别是管理人员，要起到带头作用。”林帆合上笔记本电脑，对着陈芳说道……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公司新的办公系统在陈芳和技术部门的努力下，终于上线试运行了。
“通知都发到群里了吧？尤其是各部门的负责人，一定要起到带头作用，督促员工尽快熟悉新系统。”林帆一边浏览着网页，一边对陈芳说道。
“发了发了，我早上还特意艾特了所有人，强调了一遍。”陈芳手里捧着保温杯，小口小口地喝着菊花茶，“对了，林总，您看要不哪天组织个培训？系统功能还挺多的，光靠自学，效率太低了。”
林帆沉吟片刻，点点头：“嗯，可以。你安排一下时间，就下周二下午吧，找个大会议室，我来给大家集中讲解一下。”
“好的，林总。”陈芳应道。
此时，距离公司几十公里外的郊区驾校，裴思思和裴雯正百无聊赖地排队等着练车。
“姐，你说咱们这工资啥时候能涨啊？”裴雯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突然开口问道。
“这才刚去几天啊，你就想着涨工资了？”裴思思笑着打趣道。
“哎呀，姐，我这不是着急嘛！”裴雯嘟着嘴，“我那个朋友，跟我一样，也是刚毕业，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运营，工资都比我高好几千呢！”
裴思思安慰道：“互联网公司加班多是出了名的，咱们这朝九晚五，不用加班，工作轻松，知足吧。”
正说着，裴思思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提示。
“工资到账了？”裴雯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短信内容，连忙凑了过去。
裴思思点开短信，仔细核对了一下金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怎么比我预期的少了一千多？”
“啊？不会吧？”裴雯也愣住了，“我看看我的。”
她也掏出手机查看，脸色顿时就变了：“我的怎么比你还少？这不对啊！”
裴雯气呼呼地说道：“不行，我得去问问陈主管，是不是算错了！”
说着，她立刻拨通了陈芳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