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荡里渗着血腥味,周寅坤的手腕被女婴嘬得发白。红蝎蜷在淤泥里咯咯笑,断腕处的血泡在月光下泛紫。
\"子蛊入心脉要见至亲血。\"她啐出口黑血,\"要么挖你的心,要么剖她的腹——\"
周寅坤的枪管捅进她喉管:\"你当老子吃素长大的?\"
阿耀突然扯开红蝎的作战靴,脚踝处绑着的铜铃铛沾满泥浆。周寅坤瞳孔骤缩,军靴碾碎铃铛里滚出的蛊虫卵:\"苗疆的把戏。\"
\"坤哥见识广。\"红蝎咳着血沫笑,\"可惜小宝宝撑不过——\"
女婴的啼哭陡然转成呜咽,周夏夏的指甲掐进掌心:\"要多少血?\"
\"周夏夏!\"阿耀的断臂拦住她。
周寅坤突然扯开战术背心,精壮胸膛上还嵌着半枚弹片。他抓着夏夏的手按上左胸:\"数到三就捅。\"
她指尖陷进滚烫的肌理:\"你疯了...\"
\"一。\"
红蝎的瞳孔在月光下收缩。
\"二。\"
夏夏的孕肚顶到他腹肌,奶腥味混着血腥气。
\"三!\"
刀锋没入血肉的闷响惊飞夜枭,红蝎的尖叫卡在喉间。周寅坤攥着夏夏的手将匕首捅进自己心口半寸,黑血顺着刀槽喷溅在女婴眉心。
蛊虫从婴儿耳蜗钻出时,红蝎的指甲抠进烂泥:\"不可能...\"
\"双生蛊见父母心头血必反噬。\"周寅坤的犬齿沾着血,\"你该查清楚这崽子流着谁的血。\"
阿耀的冲锋枪抵住红蝎太阳穴:\"解药。\"
\"早说了...\"她忽然扬起脖颈,\"在坤哥身上呢。\"
周寅坤突然扯过夏夏的防弹衣裹住女婴,染血的掌心拍在她臀上:\"带宝宝退后十米。\"
爆炸声掀翻芦苇丛时,红蝎的四肢散落在泥塘里。阿耀扑灭引线火星:\"是皮下微型炸弹。\"
\"追兵还有三分钟到。\"周寅坤撕开衬衫扎紧胸口的刀伤,\"你带她们走水路。\"
夏夏抓住他渗血的绷带:\"你去哪?\"
\"喂鳄鱼。\"他掰开她手指,将女婴的襁褓系带多打两个死结,\"阿耀,东南方向七百米有接应点。\"
阿耀的夜视镜闪过红光:\"坤哥,追踪器显示——\"
\"废什么话。\"周寅坤突然将夏夏扛上肩头,孕肚顶得他伤口渗血,\"抱紧崽子。\"
地下水道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夏夏的孕肚擦过生锈铁管。怀中的女婴突然呛奶,她摸黑解开衣扣却被周寅坤按住:\"想喂水蛭?\"
\"宝宝饿了...\"
\"饿不死。\"他扯出压缩饼干塞进她嘴里,\"嚼碎了渡给她。\"
阿耀的战术手电扫过前方岔路:\"有发动机声。\"
周寅坤突然将夏夏按进污水,沼气熏得她睁不开眼。探照灯扫过头顶时,他染血的胸肌贴住她后背:\"憋气。\"
女婴的襁褓即将浮出水面,夏夏仰头用唇堵住宝宝的嘴。周寅坤的犬齿咬住她耳垂渡气,血腥味在齿间蔓延。
追击艇的螺旋桨搅起漩涡,阿耀的匕首扎进船底油箱。火光映亮水道瞬间,周寅坤抓着铁链荡向对岸:\"跑!\"
夏夏的拖鞋陷进淤泥,孕肚撞上水泥墩。周寅坤折返时伤口崩裂,单手拎起她扛在肩头:\"属秤砣的?\"
\"放我下来...\"
\"再扭就扔你进鳄鱼潭。\"他掌心拍在她臀尖,血迹在迷彩裤上晕开。
接应点的铁皮船锈迹斑斑,阿耀扯开发动机保险栓:\"油量不够到安全区。\"
周寅坤将女婴塞进救生舱,突然攥住夏夏的后颈:\"会游泳吗?\"
\"你要干什么...\"
他扯开救生衣绑在她身上,染血的薄唇擦过她额角:\"顺着暗流漂到红树林,有人接应。\"
\"周寅坤!\"她抓住他溃烂的刀伤,\"你又想丢下我们?\"
阿耀突然将女婴塞回她怀里:\"坤哥,我留下断后。\"
\"滚蛋。\"周寅坤扯过冲锋枪上膛,\"老子的种轮不到你护。\"
发动机轰鸣声逼近,探照灯刺得人睁不开眼。周寅坤突然咬开手雷保险栓,转身将夏夏连人带救生舱踹下河堤:\"闭眼!\"
水花淹没惊呼的刹那,她看见他染血的背影在弹雨中晃动。女婴的啼哭混着爆炸声刺破夜幕,周寅坤的嘶吼顺着暗流飘来:\"敢回头就弄死你。\"
夏夏的指甲抠进救生舱边缘,乳汁混着泪水滴在女婴发紫的唇上。漂过第三个弯道时,芦苇丛里伸出带枪茧的手。
\"周太太。\"乔莎昂的匕首抵住她咽喉,\"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