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山别墅的地下室内,周寅坤的机械义肢掀开暗格,泛黄的羊皮账本裹着血腥气滑落。他指尖抚过\"1997.7.1\"的墨迹,瞳孔骤然收缩——账页夹缝里竟贴着周夏明殉职前的半张工作证。
\"原来你哥的死是场交易。\"林曼的旗袍扫过尘埃,蛇形戒指抵住账本上的血指印,\"洪门用他的命换了三吨海洛因渠道。\"周寅坤的义肢捏碎台灯,玻璃渣嵌入掌心:\"闭嘴!\"他突然剧烈咳嗽,黑血溅在账本扉页,晕染开\"周茵茵\"的领养记录。
地下室的门轰然洞开,茵茵举枪对准林曼,战术笔的激光点在她眉心颤抖:\"把账本给我!\"林曼却轻笑一声,丹凤眼扫过周寅坤佝偻的背影:\"你爸宁可咳血也不愿让你看见这个——\"她突然撕开账本末页,周夏夏年轻时的孕检单飘然落地。
油麻地码头的探照灯将夜色割裂,周茵茵的耳麦里传来父亲沙哑的指令:\"c区货柜,留活口!\"她踹开锈蚀铁门,二十年前的婴儿车残骸赫然眼前,车架刻着\"周茵茵\"的褪金字迹。
\"惊喜吗?\"何鸿森的机械义肢从阴影伸出,硅胶面具下的电子眼红光频闪,\"你在这辆婴儿车里躺了三天三夜...\"突然枪响,周寅坤的霰弹枪轰碎面具,露出金属头骨下跳动的芯片。
\"爸!\"茵茵的尖叫中,周寅坤的义肢卡进何鸿森的机械胸腔,黑血从嘴角汩汩涌出:\"带账本...走...\"货柜突然爆炸,气浪将茵茵掀入海水,父亲最后的眼神烙进脑海——欣慰与决绝交织如困兽。
玛丽医院IcU的蓝光下,周寅坤的胸膛缠满渗血绷带。周夏夏的轮椅碾过玻璃碎片,枯瘦指尖抚过他心口的旧弹痕:\"你说要教我跳完那支华尔兹...\"她突然扯开呼吸面罩,将婚戒按进丈夫掌心:\"醒过来,混蛋!\"
走廊传来纷沓脚步声,警司陈国忠的皮鞋尖踢开病房门:\"周太太,令嫒涉嫌泄露机密...\"话音未落,周夏夏转动轮椅撞翻医疗推车,针管药剂泼在他脸上:\"三年前你收受洪门金条的照片,需要我投屏到警署大厅吗?\"
中环警署的晨会上,周茵茵将战术笔拍在投影仪前。全息影像里,陈国忠与何鸿森的交易录像令满座哗然。她扯松领带,露出颈间被勒出的血痕:\"昨夜三点,我在档案室找到这个——\"
突然玻璃爆裂,陈国忠的改装手枪对准她太阳穴:\"小丫头片子也配...\"话音未落,周寅坤的机械义肢破窗而入,霰弹枪管抵住叛徒下颌:\"我女儿不配,你更不配穿这身警服!\"血花溅上警徽时,茵茵的眼泪混着血渍滴落父亲手背。
太平山基金会门前堆满腐烂菜叶,抗议横幅上的\"黑警家族\"刺痛周夏夏的瞳孔。她转动轮椅碾过碎鸡蛋,化疗泵的滴答声混着记者追问:\"请问周女士对丈夫的暴力执法有何解释?\"
突然,大屏幕亮起二十年前的监控——周夏明将婴儿茵茵塞进周寅坤怀中,自己冲向火海的画面。周夏夏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弹孔:\"我丈夫用这道疤换回三百个被拐儿童!\"人群死寂中,她举起染血账本:\"要审判?先问问这些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