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工典礼结束后,李磊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星辰电子厂。陈启明那看似“提携”、实则“软禁”的邀请,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让他寝食难安。半年时间,看似不短,但对于要对抗恒信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他必须争分夺秒,利用这段时间找到破局的关键,否则半年之后,等待他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脑子里飞快地运转着。他需要盟友,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林海源那边虽然暂时可靠,但城府太深,始终把他当棋子,不能完全指望。恒信内部,张志强看似和善,实则笑里藏刀;林薇虽然被他掌控,但内心深处肯定恨他入骨,未必真心肯帮他。思来想去,他觉得眼下最有可能、也最值得信任的盟友,或许只有刘舒瑶了。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刘舒瑶的号码,约她晚上出来吃饭。他决定向她坦诚一部分情况(当然,关于林海源和他算计刘舒瑶的部分还是要隐瞒),看看她的反应,也试探一下她是否真的愿意与自己共渡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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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一家环境优雅的西餐厅包间里,李磊和刘舒瑶相对而坐。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各怀心事的脸庞。
李磊没有绕弯子,直接把白天在开工典礼上,陈启明邀请他去恒信总部“学习”的事情,以及这背后可能隐藏的阴谋,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刘舒瑶。当然,他省略了自己与林海源的联系,只说是自己察觉到了陈启明的险恶用心。
“……瑶儿,陈启明这老狐狸,是想把我调虎离山,趁机吞并星辰。我虽然暂时拖延了半年,但这半年时间太短了,我必须得想办法破局,不然……”李磊看着刘舒瑶,眼神里带着几分凝重和求助。
刘舒瑶静静地听着,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惊讶,仿佛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她端起红酒杯,轻轻晃了晃,才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却带着一种异样的坚定:“李磊,你怕了?”
李磊一愣,随即苦笑道:“怕?当然怕。恒信是什么体量?陈启明是什么人物?我拿什么跟他们斗?我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刘舒瑶放下酒杯,伸出手,轻轻覆上李磊放在桌上的手背,眼神温柔地看着他:“不,你不是案板上的肉。你是我刘舒瑶看上的男人,是我选择的盟友。你忘了我们当初在山里是怎么活下来的吗?那时候比现在更绝望,我们不也挺过来了?”
李磊感受到她手心的温度,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反手握住她的手,低声说:“可这次不一样。这次面对的是恒信,是陈启明……”
“恒信又怎么样?陈启明又怎么样?”刘舒瑶打断他,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李磊从未见过的光芒,那是一种混合着骄傲、野心和决绝的光芒,“他们再厉害,也不是无懈可击的。我父亲当年虽然倒了,但他留下的东西,远不止那些人脉关系。”
李磊心里一动:“你的意思是……?”
刘舒瑶凑近他,压低声音说:“我父亲当年就知道钱振邦(省委副书记,恒信的靠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直在暗中收集他的证据。虽然很多东西在他出事后都遗失或者被销毁了,但我手里……还掌握着一些关键的线索,或许能找到扳倒他们的突破口。”她顿了顿,眼神变得异常坚定,“只是,这些线索很危险,一旦动用,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我之前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李磊看着她,心脏怦怦直跳。他没想到刘舒瑶手里竟然还握着这样的底牌!这简直是绝处逢生的希望!
刘舒瑶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李磊,陈启明让你去恒信总部‘学习’,这未必是坏事。”
“什么?”李磊不解地看着她。
刘舒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想想,恒信总部是什么地方?那是他们的心脏!你去了那里,虽然是羊入虎口,但也等于打入了敌人内部。如果你能利用这个机会,接触到他们的核心机密,或者找到陈启明、甚至钱振邦的致命把柄,那我们不就能反客为主,将他们一军了吗?”
李磊听得目瞪口呆。他不得不佩服刘舒瑶的胆识和魄力。这女人,果然不是一般的角色!她竟然想让自己去恒信总部当卧底?!
“可是……这太危险了!”李磊皱眉道,“我一个人深入虎穴,万一被他们发现……”
刘舒瑶握紧他的手,眼神温柔却充满了力量:“你不是一个人。你放心大胆地去!外面的事情,交给我!”她站起身,走到李磊身边,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我会帮你守好家门。星辰电子厂,我会替你牢牢看住,绝不让恒信的人动一根汗毛。我还会继续联系我父亲的旧部,整合力量,在外面策应你。你只需要在里面,找到那个能一击致命的机会!”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情意:“李磊,我相信你。你是我见过最聪明、最大胆、也最……有魅力的男人。你一定能做到的。等你回来,我们一起,把那些曾经欺负我们、算计我们的人,都踩在脚下!”
李磊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美丽而坚定的脸庞,感受着她话语中传递出的那份信任和力量,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他知道,刘舒瑶这是在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赌在了他身上!这份情意,这份信任,比任何山盟海誓都来得沉重,也来得珍贵。
他猛地站起身,紧紧抱住刘舒瑶,在她耳边郑重地说:“瑶儿,谢谢你!你放心,我李磊绝不会让你失望!这半年,我一定在恒信总部搅个天翻地覆!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开创属于我们的时代!”
两人紧紧相拥,仿佛要将彼此揉进身体里。窗外的夜色依旧深沉,但他们心中,却燃起了一团熊熊的火焰。一场更加惊心动魄、也更加充满希望的博弈,即将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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