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牛眯起眼睛,看着对面西餐厅门口趾高气扬的杨超宇。阳光照在那家伙精心打理的发型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活像只开屏的孔雀。
\"喂,那几个不长眼的!\"杨超宇双手叉腰,声音大得整条街都能听见,\"这里是'法兰西',你们要去的是对面那个小破店!\"
李铁牛嘴角抽了抽。这家伙怕是瞎了吧?连陈敖天和常胜都认不出来?
站在青山饭庄门口的那群人停下了脚步。最前面穿着黑色唐装的陈敖天缓缓转身,那张常年不苟言笑的脸上此刻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杨超宇这个蠢货...\"李铁牛听见身边有人小声嘀咕。转头一看,是刚才还围着杨超宇拍马屁的一个小老板,此刻正拼命往人群后面缩。
杨超宇显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继续扯着嗓子喊:\"识相的快点滚!谁敢迈入青山饭庄一步,我杨超宇发誓,绝对让他在东水市混不下去!\"
这句话一出口,整条街瞬间安静得可怕。几个原本站在杨超宇身边的商人像触电一样跳开,有两个甚至直接转身就往青山饭庄跑。
\"王总,您这是...\"杨超宇一脸懵逼地看着突然叛变的\"盟友\"。
被称作王总的胖子头也不回:\"我突然想起来,青山饭庄的菜色很有特色,值得一试!\"
更夸张的是,一个梳着油头的年轻人直接冲进西餐厅,把刚送进去的花篮又给扛了出来,边跑边喊:\"开业大吉!开业大吉!\"
杨超宇的脸色由红转白,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他眯起眼睛仔细看向对面,当看清那几个人的脸时,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陈...陈总?常...常总?\"他的声音颤抖得像筛糠。
陈敖天面无表情地迈步走来,黑色布鞋踩在柏油路上几乎没发出声音,却让在场每个人都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常胜跟在他身后半步,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李铁牛注意到陈敖天右手拇指上那枚古朴的玉扳指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据说那是陈家掌权者的信物,整个东水市没几个人有资格让他戴着它出席场合。
\"杨少爷好大的威风。\"陈敖天在距离杨超宇三米处停下,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我陈某人今天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在东水市混不下去。\"
杨超宇的嘴唇哆嗦着,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陈...陈总,我不知道是您...刚才...\"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杨超宇结结巴巴的解释。陈敖天出手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杨超宇左脸上立刻浮现出五道鲜红的指印。
\"你刚才说谁是'不长眼'?\"陈敖天慢条斯理地问,仿佛刚才动手的不是他。
杨超宇捂着脸,声音带着哭腔:\"我...我是瞎了狗眼...\"
\"你说要让谁在东水市混不下去?\"陈敖天继续问道,同时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李铁牛,\"这是你们杨家的意思?\"
这句话的分量太重,杨超宇直接瘫坐在地上。他身后的两个保镖想上前搀扶,被常胜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
\"误会!天大的误会!\"
一个急促的声音从西餐厅里传来。杨乃成快步走出,西装革履一丝不苟,只是额前的汗水和略显凌乱的呼吸暴露了他的慌张。
\"陈总,常总,犬子年少无知,冒犯了二位,我代他向二位赔罪!\"杨乃成深深鞠躬,姿态放得极低。
李铁牛冷眼旁观,注意到杨乃成右手无名指上戴着和杨超宇同款的翡翠戒指,只是成色更好,雕工更精细——看来这是杨家掌权者的标志。
\"年少无知?\"陈敖天冷笑一声,\"杨总,令公子今年有二十五了吧?我二十五岁时已经接手陈家三分之一的产业了。\"
杨乃成脸上肌肉抽搐,却不敢反驳。他转向儿子,厉声喝道:\"还不快给陈总、常总道歉!\"
杨超宇这才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对着陈敖天和常胜九十度鞠躬:\"陈总、常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错了!\"
常胜这时才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杨少爷,你刚才骂的可不止我们两个。\"他指了指身后几位,\"这位是东水商会的马副会长,这位是海关的刘处长,还有这位是...\"
每报出一个名字,杨乃成的脸色就难看一分。这些人单个拿出来或许不算什么,但聚在一起代表的能量,足以让杨家在东水市寸步难行。
\"更重要的是,\"常胜话锋一转,\"你今天针对的是我朋友李铁牛的店。\"他走到李铁牛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铁牛是我常胜的兄弟,你骂他的客人,就是在骂我。\"
这句话一出口,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常胜公开称李铁牛为\"兄弟\",这背后的含义不言而喻。
杨乃成的眼神闪烁,显然在快速权衡利弊。最后,他咬了咬牙,转身对着杨超宇就是一记耳光!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