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力以赴!\"卢翔解开西装纽扣,露出腰间别着的三棱军刺。
李铁牛斜倚在剥漆的立柱旁,指尖摩挲着铜制水壶的缺口——昨夜与华子藤缠斗时留下的。他眯眼盯着李治筠的脚踝,那里缠着圈暗红色丝线,与三个月前工地坍塌案中发现的吊绳如出一辙。
\"结局不会改变。\"李治筠转动脖颈发出爆豆般的声响,腕间金表折射的光斑扫过人群。缩在角落的刘金贵突然哆嗦着捂住金链子,那夜他亲眼见这韩国人用同样的表链勒断了陈斌三根肋骨。
武馆骤然沸腾。张婶掀翻竹篮,柑橘滚向场中:\"宰了这棒子!\"电力局的张涛扯开领带,肋间被李铁牛教训的淤青仍在隐隐作痛。连躲在香案后的霍坤眼线刘三都探出头,手机镜头对准场中央。
“聒噪!”李治筠突然怒喝一声,如同被惊扰的雄狮一般猛然暴起。他身上的黑色道服在这一瞬间仿佛被撕裂一般,发出清脆的裂帛之声。
只见李治筠身形腾空而起,如同一颗炮弹一般急速旋转,带起的罡风犹如狂风骤雨般猛烈。这股强大的力量甚至将供桌上的铜炉香灰都掀翻在地,香灰四散飞扬,仿佛一场灰色的沙尘暴。
面对李治筠如此凶猛的攻势,卢翔显然没有预料到。他心中一惊,连忙后撤半步,想要避开这致命的一击。然而,李治筠的速度实在太快,他的军刺尚未完全出鞘,李治筠的鞭腿已经如同战斧一般狠狠地劈落下来。
“咔嚓!”
一声脆响,如同骨头断裂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紧接着,木屑四溅,仿佛被炮弹击中一般。卢翔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径直撞向了那面博古架。
只听“哗啦”一声,整面博古架瞬间被撞得粉碎,无数的瓷器碎片和木片四处散落。其中,一只明代的青花瓷瓶在这剧烈的撞击中也未能幸免,它在血泊中猛然迸裂,瓷片如雪花般洒落一地。
而卢翔本人更是惨不忍睹,他的手臂在撞击中扭曲变形,无力地垂落在那一堆《孙子兵法》的竹简之中。断裂的骨刺穿了他的西装布料,露出狰狞的白骨,宛如一面插在战场上的残旗,显得格外凄惨。
白小米的珍珠耳坠跌落在地。她想起昨夜华子藤的狞笑:\"等李铁牛死了,柑橘园就是霍少的。\"
\"这才是真正的跆拳道!\"李治筠碾碎半块匾额残片,\"华夏功夫?给幼儿班当积木玩还差不多!\"
武馆死寂如坟。陈斌攥着断成两截的木人桩,后腰刀疤渗出血珠。秦守的紫砂壶\"啪\"地炸裂,滚水在青砖上烫出龙形水痕——二十年前他正是用这招\"龙吐珠\"击败泰拳王。
\"不学了!\"穿跆拳道服的青年撕开衣襟,露出胸口纹的青龙,\"老子宁可不练武,也不当棒子的狗!\"十几件道服接连抛向空中,像极了霍坤游轮派对那夜放飞的白鸽。
李治筠冷笑抬脚,鳄鱼皮鞋底沾着的匾额金粉簌簌飘落:\"你们华夏人...\"话未说完,铜壶破空声骤响。
\"咚!\"
黄铜水壶嵌入他身后的《七擒孟获》壁画,壶中淡绿色药液顺着孟获的脸颊流淌。李铁牛扯开洗得发白的工装服,古铜色背肌上梵文刺青随呼吸起伏:\"柑橘要剥了皮才知酸甜,人得卸了骨头才懂分寸。\"
白小米突然注意到,李铁牛后颈新添的抓痕与卢翔军刺的刃口完全吻合。昨夜他在柑橘园救自己时,分明还穿着这件工装服...
\"一招。\"李铁牛竖起食指。指节处的老茧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李治筠的瞳孔猛地收缩,仿佛见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一般。就在这一刹那,他手腕上的金表突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暗钮弹出,一枚三棱刺如同毒蛇出洞般弹射而出。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表带竟然在这关键时刻突然绷断,那十二颗璀璨夺目的钻石表盘零件就像天女散花一样四处散落开来。这些零件仿佛有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它们在地面上迅速拼凑在一起,最终形成了一个霍氏集团的“h”形徽记。
“找死!”一声怒喝传来,只见那个韩国人如同一只凶猛的猎豹一般腾空跃起,他身上的道服下摆被掀起,露出了大腿上绑着的一把陶瓷匕首。这把匕首显然是经过特殊设计的,它的刀刃闪烁着寒光,透露出一股致命的气息。
这把匕首正是昨夜霍坤特意嘱咐要用的特制凶器,它能够轻易地躲过金属探测器的检测,是一件极其危险的暗杀利器。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李铁牛却宛如一座山岳一般稳稳地站在原地,纹丝未动。当那把匕首的寒芒距离他的咽喉仅有半寸之遥时,他突然猛地侧身,同时深吸一口气。
就在他吸气的瞬间,整个武馆内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悬挂在墙壁上的三十六柄龙泉剑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一般,齐声嗡鸣起来,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人的耳膜都刺破。
与此同时,院子里那棵百年银杏的落叶也像是被一股强大的气流卷起,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
“砰!”
只听得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李治筠就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撞向了楹联立柱。他的身体与立柱猛烈地碰撞在一起,发出了一声令人心悸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