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言与楚千墨对坐在棋盘前,黑白棋子在纵横交错的棋盘上布下乾坤。
“这步棋该如何走?”楚千墨一脸懵的看着昭言,昭言正要指点,突然一阵剧痛从腹中传来,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皇后等臣片刻,臣马上就回来。”昭言强忍着疼痛,匆匆起身,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寝宫。
待昭言解决完内急,匆匆赶回寝宫时,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楚千墨不见了踪影。他的心脏猛地一缩,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来人!”昭言厉声喝道,一个小宫女战战兢兢地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皇后呢?刚才可有人来过?”昭言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颤抖。
宫女想了想,怯生生地回答,“刚才两位新妃来过,不过看您不在,只是和皇后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后来皇后就自己出去了。”
“你为什么不拦住?”昭言怒火中烧,大声质问道。
宫女一脸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是皇后,奴婢哪里拦得住。”
“快,快带人去找!”昭言心急如焚,一边吩咐宫女,一边转身朝着武场狂奔而去。今日陛下白镜禾与各将军在武场切磋武艺阵法,她不过是把楚千墨托付给他两个时辰,竟把人弄丢了,要是找不到人,该如何是好?
武场上,阳光耀眼,将士们的呐喊声此起彼伏。白镜禾身着银色铠甲,英姿飒爽地站在擂台上,她一眼就瞥见了慌忙跑来的昭言,心中隐约觉得楚千墨出事了。此刻,她无心恋战,趁着对手一个疏忽,下勾脚绊住对方右脚踝,左手猛地一推,将对手放倒在地。
“承让了。”白镜禾拱手向对手示意,随后纵身跳下擂台,径直走向昭言。
“何事?”白镜禾神色凝重地问道。
昭言失魂落魄的回道:“皇后不见了。”
白镜禾闻言,微微皱眉,倒也没有太过惊慌。皇宫虽大,但以楚千墨如今的能力,是不可能自行出宫的。她转过身,高声下令:“众将士听命,皇后在宫中走失,尔等协禁军一处一处地给孤找,务必要在天黑之前找到皇后。”
昭言拉住准备转身去找人的白镜禾,急切地说:“皇后走失前,见过齐宣章,古丰他们二人,要不要先唤他二人前来询问一番?”
白镜禾眼眸一寒,点了点头:“孤在书房等你,你去唤他们前来见孤。”
昭言领命,匆匆赶往御花园。此时的御花园,桂花盛开,香气扑鼻。齐宣章和另一位新妃正悠闲地漫步其中,赏花赋诗。
“二位好雅致,宫中此时都闹得人仰马翻了,你们还有心思赏花作诗。”昭言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我们与昭兄比不得,自然闲的只能赏花作诗了。”齐宣章阴阳怪气地回应道,脸上还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陛下宣你们俩去书房,我好言提醒二位,去的路上好好回忆一下,你们都与皇后说了什么?”昭言盯着他们,目光如炬。
齐宣章和古丰对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我们不过是和皇后聊了些家常,能有什么事?”齐宣章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
“最好如此。”昭言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开。齐宣章望着昭言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身旁的古丰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不安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怎么办?”古丰小声问道。
“别慌,我们什么都没做,他们能拿我们怎样?”齐宣章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七上八下的。他们与楚千墨交谈时,确实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若是被陛下知道,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昭言带着齐宣章二人匆匆赶往书房,一路上,他暗自祈祷,希望楚千墨平安无事。
勤政殿内,白镜禾端坐在主位之上,手中端着一盏茶,茶雾袅袅升腾,她轻抿一口,目光如利刃般射向跪在殿中的两人,“你们同皇后说什么了?”
齐宣章身子猛地一颤,他微微低下头,他的嘴唇轻启,声音细如蚊鸣,“没说什么。”
白镜禾的眼眸瞬间眯起,周身气息陡然变冷,“没说什么?孤不善审讯,还是把你们送去天牢吧。”她的话语冰冷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古丰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连滚带爬到白镜禾脚边。他的身子抖如筛糠,回头用颤抖的手指着齐宣章,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是他说的,话都是他说的,我们本是去找昭言的,可是去了发现只有皇后一人在。齐宣章便与皇后说,你知不知道你的存在让陛下有多为难,为了你惹怒所有文武百官,这要是被史官记入史册,岂不让后世唾弃?他话说完,皇后的脸色就变了,也不笑,也不说话了。”
白镜禾听闻,猛地站起身来,几步上前,伸手揪住齐宣章的衣领,白镜禾的双眼通红,怒声吼道:“你最好盼着皇后安然无恙,否则孤饶不了你!”
随后,白镜禾猛地将齐宣章推倒在地,齐宣章狼狈地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白镜禾平复了一下情绪,冷冷地开口:“来人,把他们二人软禁在他们自己院里,没有孤的命令,不允许他们踏出一步!”
随着白镜禾的一声令下,几名侍卫将齐宣章和古丰架了起来,拖出了大殿。
而此时,楚千墨没想到自己能够如此轻松地就出了宫门,他望着满街巷的人,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可他却觉得自己与这一切格格不入,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他漫无目的的沿着街巷溜达,脚步虚浮,眼神空洞。
眼看太阳西沉,天边的晚霞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暮色。楚千墨不知怎的就钻进了一条背巷。背巷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几个街头混子正靠在墙边闲聊,他们一看楚千墨的衣裳,锦绣华服,质地精良,又发现他目光呆滞,一副痴傻之人的模样,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贪婪。
“这怕是哪家的贵公子走丢了吧?要不等等,万一有人找来,怎么不得给咱们点谢钱赏银?”一个混子搓着手,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等?你还得养他,直接找人牙子把他卖了省事。”另一个咬着草签的混子满不在乎地说道,他吐了口唾沫,眼神中透着凶狠。
“也行,等天黑了,找人牙子来。”带头的混子点了点头,几人在巷角找了根破麻绳将楚千墨捆了个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