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豆豆这次没有慌着回前院休息,而是向管家交代了一番,就立即去后院郗徽那找到了高文心。
“王爷是有什么事吗?”
“你随我去书房。”
高文心很想问去书房干嘛,但又不敢,只得硬着头皮跟着萧豆豆走。
一路上提心吊胆,
高文心一会觉得梁王殿下应该不是她想的那种人,一会又觉得这才只满打满算打交道打了九天,她是不是太早对一个人就下了定论。
萧豆豆要是知道高文心有这些七上八下的担心,肯定早就跟她说清楚干嘛了。
但她也才只当男人当了九天,有时候在熟的人面前,真的会不知不觉忘记自己现在的性别。她没有一把挽上高文心的胳膊,就很不错了。
两人来到书房,见萧豆豆关上书房的房门,接着转身,脸上露出乐呵呵的表情,
高文心里顿时想起自己曾经不好的回忆,人像只炸毛的猫,大声道:“梁王殿下,小人是个大夫,小人只想行医治病,请您自重!”
高文心说完,便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支银簪,一头乌黑长发披散而下,她眼中闪着寒芒,银簪抵着自己的脖颈。
“啥?”
萧豆豆目瞪口呆地看着高文心的动作,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看萧豆豆露出迷茫的神色,高文心也迷茫了一下,但嘴里还是继续机械似的抵制道,“我……我说,小人誓死不从!与其被玷污身子,小人不如选择以死明志。”
萧豆豆这下才明白了,原来高文心是怕自己对她做出什么霸王硬上弓的事来,拍了一下自己带着抹额的脑门,
“嘶!对不起,是本王对你没有说清楚,让你产生了误会。我让你来书房,是帮本王写美容方子和蜂王浆的收集信息的。”
萧豆豆说完,便转身把房门打开,又将房间的窗子一一推开,接着对高文心说道:“这下不担心了吧!”
高文心呆滞地点点头,随后垂下脑袋说道:
“梁王殿下,对不起,是小人想多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人罪该万死。”
萧豆豆忙摆摆手,说道,“你没有错。
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行医治病,何其艰难。
一定是遇到过对你图谋不轨的人,所以才会在这种密闭空间有这种应激反应。”
听到萧豆豆这么说,高文心感觉自己都快哭了,虽然她总是穿着一身男装,也总是把自己伪装的很独立很坚强,但她内心深处,还藏着一个小女孩。一个在爷爷身边无忧无虑学医的小女孩。
“王爷,谢谢您。”
高文心揉了揉眼睛,苦笑一声,喃喃道:
“我好像两次都误会了您。”
萧豆豆没接话,给高文心一个冷静的时间,
只听她深吸一口气,接着上句说道:
“爷爷去世后,小人就继承了他老人家的衣钵。
那时爷爷在北魏有家医馆,去世前他将我和医馆托付给了他的一位朋友。当时我才十三。
那人比我年长三十岁,我都把他当成父亲一样看。谁知他并不是……”
萧豆豆开口阻止道,“高大夫,如果回忆太痛苦,就不要去回忆了。一切都过去了。”
高文心扬起脸,露出一抹像从深渊中爬出来的凄惨笑容,
“我把他杀了。
在他玷污我之前,我就用这支银簪子捅穿了他的喉咙,他的血全都喷溅到我的脸上。
我也没想到,当时不到十四岁的我,竟然有这样的力气。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告诉自己,我要穿上男装,再也不当女子了。”
高文心说完这些话,就决绝地看着萧豆豆,想知道这位王爷是不是会把她这个染上命案的人给赶走。
没想到萧豆豆竟然对她竖起大拇指,
“高大夫,本王很佩服你,你做得很对!这种背信忘义的禽兽死不足惜。
你一定吃了很多苦,才能走到今天,千里迢迢从北魏来到京兆府,重新开了这家文心医馆。
如果我是你,我都无法想象会不会做得比你好。应该说,你已经超过了这个世界上很多很多女子。过去已过,未来不迎,咱们就把现在活好!
本王不是爱说空话的人,我只有一句,现在我有能力,会尽力保护你们。”
“王爷,谢谢……谢谢!”
经过这一番交谈,高文心感觉自己身上的枷锁又卸掉了一块。
对萧豆豆不敢说有百分之一百的信任,但至少百分之九十九也差不多了。
快速将萧豆豆交代的事情办妥,高文心把写好的美容方子和蜂王浆收集信息的单子交给梁王。
“王爷,没耽误你的事吧?”高文心问道。
“没耽误。这几天照顾王妃和阮娘子,辛苦你了。你现在就回医馆吧,明日休息一天,后天再过来王府。我想大家应该不会再出意外了吧。”
萧豆豆苦笑道。
别看来这个世界时间不长,但经历的意外却是层出不穷,相当丰富了。
高文心想了想,也是该回医馆看看,谢过萧豆豆后,便告辞离开了。
萧豆豆重新回到前厅,果然见萧恪派来的人等在那里,身后放着一个大箱子。
萧豆豆心道:这穿越男还速度挺快的。
看来是迫不及待地要搞钱搞事业了。
一手交银钱,一手交单方。
三千两银子入袋。
萧豆豆赶紧叫来蔡旭坤给抬去库房,她自己也跟着一起。
从谢安带来的工匠中叫来六个人,没一会就在库房中砌出了一间像保险库一样的隔间。
煞有介事地安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
【欢乐豆】
萧豆豆亲自拿了把新锁锁上隔间房门。
第一笔私房钱,成功入库!
一切忙完,太阳西下。
又到了下班回前院,逗萧衍的时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