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当花子游与李师师在房间里收拾妥当后,刚下楼,便发现武松竟坐在楼下。
见二人下楼后,武松竟主动上前朝着二人施了一礼。
“老丈,二位可算下来了。”
花子游眉头一皱,不知这武松为何不走,而是在这里等他。
于是怀着好奇与防备的心理,出声问道。
“武家官人,可是在等小老儿?”
武松闻言,哈哈一笑。
“正是。”
花子游听后,顿时一愣,不明白他为何要等自己。
“您…等我,可是有事?”
他眼中充满疑惑,本想把暗器扣于指间,却发现对方似乎并未有任何恶意。
随后,就见武松突然哈哈大笑。
“老丈,不必紧张。只是你我昨晚喝酒时,我记得您跟我提起过,今日要去往清河县寻亲,我呢又正好也往那边去,所以就想着咱们能够一道上路,也好路上有个照应。”
花子游心中警惕稍稍放松,却仍存几分疑虑。
他打量着武松,见对方一脸诚恳,不似作伪,便笑着回应。
“原来如此,武家官人既有此意,那自是再好不过。只是我二人行程不定,怕耽误了官人的脚程。”
武松爽朗一笑,大手一挥。
“哎!老丈这是哪里话,大家同路而行,相互照应,行程快慢又有何妨。再说,我本就是闲散之人,也无甚急事。”
李师师在一旁微微福身,轻声说道。
“那就有劳武家官人了,一路上还望多多关照。”
武松忙回礼道。
“大娘客气了,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当下,三人便收拾好行装,踏上了前往清河县的路途。
一路上,武松与花子游相谈甚欢。
武松听闻花子游对江湖轶事知晓颇多,便不住询问,花子游也不藏私,将自己所知的奇闻趣事一一道来。
而李师师偶尔也会插上几句,清脆的笑声在官道上回荡。
微风拂过,烈日高悬。
行至晌午时,三人皆感腹中饥饿。
此时,三人已来到一处山脚,恰好发现前方出现一处酒家,酒家招牌醒目。
三碗不过冈…
“老丈,咱们不如就在此处歇脚,吃些东西再赶路。”
武松提议道。
当花子游看到那个醒目的招牌后,顿时心中一凛。
心想,这他娘的还是没能躲过啊!
看来,这武松打虎的超级剧情,自己是要当面看个现场直播了。
花子游心中虽泛起波澜,但表面上仍强装镇定,笑着回应武松。
“武家官人所言极是,赶路许久,确实该填填肚子了。只是这‘三碗不过冈’的招牌,倒是有些意思。”
武松仰头大笑。
“哈哈,老丈,想必这店家是仗着自家酒水劲道足,才打出这般招牌,欲让过往行人多饮几碗。”
说罢,他率先迈步走进酒家。
花子游与李师师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店内布置简单,几张木桌木椅摆放整齐,此时并无其他食客。
三人寻了个空位坐下,不多时,一个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
“几位客官,要点什么?”
武松大手一挥。
“小二,先上三碗你家招牌酒,再切两斤熟牛肉,顺便再来几个小菜。”
小二应道。
“好勒,客官您稍等。”
说罢,那小二哥便转头去后面忙了。不一会儿便将酒肉端了上来。
肉菜是一样没少。
可酒…
却只有三碗。
花子游见状,眉头一拧。
“小二哥,我这么大个活人,你…看不见?”
小二愣了一下,赶忙赔笑道。
“客官,实在对不住。小店这酒啊,劲道忒大,一般人三碗下肚,保管醉得找不着北,所以就先给您三位上了三碗。”
武松哈哈一笑。
“小二,你这是小瞧我们了。再给这位老丈来三碗,我还要添酒,尽管上便是,莫要啰嗦。”
小二面露难色。
“客官,不是小的啰嗦,实在是这酒厉害,怕您几位喝多了误事。”
花子游心中正想着多喝几碗,看看这传说中的‘三碗不过冈’到底什么滋味,闻言故意板起脸。
“叫你上便上,难道怕我们付不起酒钱?”
小二见此,不敢再多言,忙不迭去拿酒。
很快,又端来几碗酒。
可待酒端上桌,花子游又开始不乐意了。
“去去去,去换些大碗来。这酒碗看着也忒小气了些…”
武松闻言,也是一愣。
他当时倒是没发现这个问题,听到花子游的提议后,猛然一拍桌子。
“就是,这酒碗看着也太小家子气了。换大碗来…”
小二被花子游和武松的气势所慑,额头渗出细汗,连连点头哈腰。
\"二位爷息怒!小的这就给您换海碗来。\"
说罢一溜烟跑向后厨,不多时捧出三个粗陶海碗,每个足有原先酒碗三倍大。
武松眼睛一亮,蒲扇大的手掌抓起海碗掂了掂。
\"这才像个喝酒的器皿!\"
武松一把抓过酒坛,泥封一揭,浓烈的酒香顿时冲得人鼻腔发烫。
武松豪迈地倾坛倒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碗中激荡,浮起细密的白沫。
花子游眯眼细看,酒面竟隐约泛着油光——分明是陈年烧刀子掺了虎骨药酒,怪不得敢叫\"三碗不过冈\"。
\"老丈,请!\"
话未说完,武松已仰脖灌下第一碗。
喉结滚动三下,碗底\"咚\"地磕在桌上,嘴角上挂着的酒珠甩出三尺远。
花子游见状,也不废话,有样学样的端起海碗一饮而尽。
“哈!痛快…”
一碗酒下肚,花子游只觉一股热流自喉咙直灌胸腹,好似一条火龙在体内横冲直撞,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舒张开来。
他心中暗喜,表面却不动声色,伸手一抹嘴角,赞道。
“好酒,真是好酒!”
武松见花子游如此豪爽,眼中闪过一丝激赏,再次提起酒坛,为两人满上。
“老丈,如此好酒,咱们可不能浪费,得痛饮才是!”
言罢,又是一碗酒下肚。
花子游也不示弱,端起海碗与武松对饮。
两人你来我往,不多时,一坛酒便见了底。
武松意犹未尽,又唤小二再上一坛。
李师师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劝道。
“冤家,武家官人,这酒劲儿大,你们少喝点,别伤了身子。”
花子游笑着拍了拍李师师的手。
“媳妇放心,难得遇到武家官人这样的好酒友,今日定要喝个痛快。”
武松也哈哈笑道。
“大娘不必担心,我与老丈心中有数。”
第二坛酒端上来后,两人继续畅饮。
武松一边喝,一边讲述自己在江湖上的种种经历,从少年学艺,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快意恩仇,听得花子游和李师师津津有味。
花子游也偶尔提几句自己的过往,不过,大部分都是编的,尤其是在清河县的故事。
他怕武松知道他认识武大郎和潘金莲后,老是问他,更怕他不小心说漏嘴,睡过人家嫂嫂…
不知不觉间,武松又饮了三大碗,眼神开始有些迷离,但仍强撑着精神。
而花子游虽说喝得比武松还多,却面色如常,眼神清明,仿佛这烈酒对他来说不过是普通的茶水。
武松看着花子游,眼中满是惊叹。
“老丈,我武松行走江湖多年,见过不少能喝酒的好汉,却从未见过像您这般海量的。您这酒量,当真是深不可测啊!”
武松本是真心夸他,可花子游听在耳朵里却不以为意。
因为这个时代的酒,基本上度数都不怎么高,大概也就二三十度。
相当于喝后世的“禁酒”差不多,他以前在花府做下人时,曾测试过自己的酒量。
他喝这酒的话,基本上能喝三坛,大概这海碗差不多二十七八碗左右…
如今他才和武松各自喝了九碗,他当然是一点事都没有了。
“武家官人抬举小老儿了,我也就比普通人能喝一点,若跟你比,还是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