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铺内…
不知不觉间,花子游和武松二人已拼了十八碗。
此时,日已西斜,黄昏临近。
三人也已酒足饭饱。
花子游随手在桌上丢下一锭银子后,拉着武松的手便要起身。
“武家官人,咱们走吧!”
武松被花子游拉着起身,脚步却有些踉跄,他晃了晃脑袋,强打起精神,憨笑着说道。
“老丈,走,咱继续赶路。”
虽说喝了这么多酒,武松仍努力保持着几分清醒。
李师师在一旁,轻轻扶住武松,关切道。
“武家官人,您喝了这么多酒,要不先找个地方歇歇,这山路晚上走怕是不安全。”
武松却一摆手,大声道。
“大娘放心,我武松没那么容易醉倒,这点酒算不得什么。再说,有老丈在,我心里踏实。咱们赶路,莫要耽误了行程。”
花子游笑着点头。
“媳妇,武家官人说得在理,咱们继续走吧。说不定天黑前就能过来景阳冈,到达清河…”
于是,三人离开酒铺,沿着山路继续前行。
此时,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将山路染成一片金黄。
微风拂过,路边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他们的旅程轻声吟唱。
走了一段路后,武松的酒劲似乎上来了,脚步越发不稳。
花子游和李师师对视一眼,心中有些担忧。
花子游紧紧扶住武松,说道。
“武家官人,你先醒醒神,咱们可不能在这荒郊野外出什么岔子。”
武松抬起头,迷迷糊糊地看着花子游。
“老丈,没…没事,我没醉…”
于是,三人只好继续赶路。
又走了一段路后,他们看见一棵树上竟贴着一张红纸黑字的告示。
三人同行,上前观瞧。
只见上面写着。
“近因景阳冈有大虫伤人,但有过往客商,可于巳、午、未三个时辰,结伙成队过冈,请勿自误。”
但武松以为这是店家的诡计,并不相信真有老虎。
“区区这等把戏,也敢误了我等…”
说话间,他猛然挥动手中哨棒。
“老丈放心,这定是那店家弄得把戏,莫说无虎,就是有虎,我也定叫它尝尝我手中的哨棒。”
花子游闻言眉头一皱,伸手按住武松的哨棒。
\"武家官人且慢!这告示上盖着清河县衙的大印,不似作假。\"
他的手指在朱红官印上轻轻一抹。
\"印泥尚新,墨迹未干,想必是今日才贴上的。\"
武松眯着醉眼凑近告示,忽然打了个酒嗝,浓烈的酒气熏得告示纸微微颤动。他咧嘴一笑。
\"老丈多虑了!若是真有...\"
话未说完,山林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震天虎啸,惊得树梢宿鸟扑棱棱乱飞。
“嗷呜…”
李师师脸色煞白,纤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花子游的衣袖。
花子游却注意到武松的醉态瞬间消散了三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有意思。\"
武松反手将哨棒在掌心转了个圈,棍梢划破空气发出\"呜\"的尖啸。
\"老丈且与夫人退后些,待武二去会会这...\"
话音未落,前方灌木丛突然剧烈晃动,一只吊睛白额猛虎纵身跃出。
那虎掌踏在官道青石上,竟溅起几点火星。
花子游瞳孔骤缩,袖中三枚飞蝗石已滑入指缝。
却见武松不退反进,一个箭步上前,醉步踉跄间竟暗合八卦方位,手中哨棒如蛟龙出海般直取虎目。
那猛虎见哨棒袭来,猛地偏头避开,钢鞭似的虎尾\"啪\"地扫断路旁小树。
武松借着酒劲,身形看似踉跄实则稳健,手中哨棒舞得虎虎生风。
花子游护着李师师连连后退,李师师双腿不住打颤,险些被树根绊倒,花子游急忙伸手扶住了她。
\"大娘当心!\"
武松余光瞥见猛虎转向二人,当即一个箭步挡在前方。
猛虎扑来时,他侧身一闪,哨棒重重砸在虎腰上。
\"咔嚓\"一声,碗口粗的哨棒竟断作两截!
花子游见状,本想出手帮忙。
又怕自己一出去便会暴露实力,于是便决定冷眼旁观。
可谁知,那老虎似乎看出来武松不好欺负,竟直接转头朝花子游扑来。
但花子游哪会给它机会,脚下猛然一踢,一粒石子竟带着破空声,直接向老虎的眼睛处飞去。
“噗…”
那飞石竟准确无误的砸中了老虎的左眼,随即那头老虎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嗷——呜!”
武松见状,立马抓住机会,弃了断棒,赤手空拳朝老虎扑了上去。
\"武家官人小心啊!\"
李师师吓得捂住眼睛。
花子游在一旁看的郁闷,一把拉过惊恐的李师师,将她护在身后。
然后,在她耳边低语道。
“这鸡毛就是一头华南虎,称其量也就两百多斤,有啥害怕的?再说,老子都已经戳瞎它一只眼了。快睁开眼,咱们站这看热闹就行了。”
李师师闻言,强自镇定地睁开眼,却见那猛虎独眼血红,竟努力挣脱武松的禁锢,发狂般朝他们扑来。
花子游暗骂一声\"不识好歹\",拉着李师师\"踉跄\"后退,随即见它大口猛张。
于是,手中飞蝗石“嗖”的一下便射进了它的口中,卡在了它的喉间。
那大虫被石子卡住喉咙,顿时气息不畅,扑势为之一滞。
武松见机不可失,一个箭步上前,两条铁臂如钢浇铁铸般勒住虎颈。
花子游拉着浑家连退数步,口中犹自喊道。
\"官人小心!这畜生...\"
话音未落,那大虫猛地人立而起,带着武松直往老松树上撞去。
花子游\"哎哟\"一声,似要跌倒,右脚却\"恰好\"踢起块尖石,正打在虎膝上。
大虫吃痛,前扑之势顿时缓了三分。
武松趁机双腿盘住虎腰,右拳如擂鼓般照着天灵盖连捶二三十下。
\"砰!砰!砰!\"
拳拳到肉之声在山谷回荡。
那大虫初时还挣扎,渐渐口鼻淌血,最后瘫软如泥。
武松又补了七八拳,见确实不动了,这才松手。
回头见花老丈瘫坐树下,白须上沾满草屑,李师师更是面无人色。
武松抹了把脸上虎血,笑道。
\"老丈受惊了。\"
花子游颤巍巍站起,拄着拐杖道。
\"官人真乃神人也!老朽活了六十载,头回见这等...\"
话未说完,忽然盯着武松身后,面露惊恐。
\"官人小心!\"
武松急转身,却见那大虫抽搐几下,彻底断了气。
原来是花子游见虎尾微动,故意出声示警。这番做作,倒把个受惊老者的模样扮得十足。
这时,山坡下突然转出十来个猎户,见大虫已死,都惊得拜伏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