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李星瑶后,花子游又顺手关上了院门,转身回了屋。
屋内…
迎春却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口中发出一阵嘲讽。
“小蝴蝶,你在京城这段日子,认识的姑娘…不少啊!”
花子游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呵呵,哪有…哪有什么姑娘?”
说罢,顺手就端起桌上的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
然后,仰头喝下。
“别…”
迎春见他喝酒,便想出声阻止,可还是慢了一步。
“啧啧…”
花子游咂了咂嘴,眉头微蹙。
“这‘醉花酿’怎么喝着怪怪的,没有了往日的清甜,反而有些苦涩。”
“是…是吗?我尝尝。”
迎春的心猛地一紧,却强装镇定,轻抿了一口酒。
“我喝着挺好的,怕是你心思乱了,味觉也不准了。”
说罢,便若无其事的赶忙催促花子游坐下。
“快点吃饭吧!要不然,待会这菜就凉了。”
花子游也不疑有他,随即便坐下吃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两人不知不觉间,竟已把桌上的酒喝了个精光。
这时,屋外也不停的传来“噼里啪啦”的烟花声。
“小春姐,过年了。”
花子游的声音忽然有些低哑,他抬头望向迎春,发现她的脸颊不知何时已染上一层薄红,连耳尖都透着淡淡的粉色。
迎春被他的目光烫了一下,低头去夹菜,筷子却碰倒了空酒杯。
\"当啷\"一声轻响,在烟花炸开的间隙里格外清晰。
\"是啊,过年了。\"
她轻声应道,声音比平时软了几分。
\"你...要不要去看烟花?\"
花子游忽然觉得有些热,伸手松了松衣领。这个动作让迎春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他修长的脖颈上,又慌忙移开。
\"好啊。\"
他站起身,却突然晃了一下,扶住桌沿才站稳。
\"这酒后劲...有点大。\"
迎春急忙上前扶住他,掌心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怔了怔。花子游的手心滚烫,而迎春的指尖却微微发颤。
院外的烟花越发绚烂,透过窗纸映得屋内忽明忽暗。
花子游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迎春,发现她的睫毛在光影中投下细碎的阴影,像蝴蝶微微颤动的翅膀。
\"小春姐...\"
他的声音更哑了。
\"你往酒里加了什么?\"
迎春的呼吸一滞,强作镇定道。
\"没,没什么啊!只是普通的...\"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一声震天响的爆竹声,惊得她下意识往花子游怀里一躲。
等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被他圈在了臂弯里。
花子游低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发顶。
\"现在说真话还来得及。\"
迎春攥着他前襟的手紧了紧,终于小声嘟囔。
\"就…加了一点点‘合欢散’。\"
\"一点点?\"
花子游挑眉。
\"那为什么我感觉...\"
\"因为我把你的...\"
迎春的声音越来越小。
\"也倒进我杯子里了。\"
屋外,新年的钟声悠然响起。
花子游怔了片刻,突然笑出声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来,让迎春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所以现在...\"
他低头凑近她通红的耳垂,声音里带着促狭的笑意。
\"我们算是...同归于尽了?\"
(烟花绚烂中,两个中了招的人互相搀扶着往内室走去——至于是谁先动的手,恐怕要等来年再论个清楚了。)
一个时辰后…
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后,两人的身体方才分开。
迎春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脸上带着满足的红晕。
“小蝴蝶,你…刚才好厉害啊!”
花子游唇角扬起一抹慵懒笑意,伸手轻轻捋开她汗湿的发丝,指腹摩挲过她泛红的耳垂。
“还不是春姐,下药下得太‘用心’。”
言语间虽是调侃,炽热的目光却始终黏在迎春脸上,满是眷恋。
迎春娇嗔一声,抬手轻捶他胸膛,指尖触碰到结实肌理,又羞赧地缩了回去。
“还说呢!这也都怪…怪夫人。”
“怪夫人?怎么怪到人家头上了?”
花子游疑惑的问道。
迎春脸颊滚烫,贝齿轻咬下唇,支支吾吾道。
“是…是夫人让我这么做的,她…她说她不能过来陪你,所以…就…就让我来替她…”
“这就是,她要送我的‘惊喜’?”
花子游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似笑非笑,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调侃。
迎春红着脸,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些许紧张,生怕花子游会因此而生气。
“好吧!这份‘惊喜’也着实惊到我了。”
随着花子游的一声调侃后,两人也相继入眠。
翌日…
等花子游再次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花子游睡眼惺忪地坐起身,脑袋还有些发沉,身旁的床铺早已没了迎春的温度。他揉了揉眼睛,这才想起昨晚的种种,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可当他环顾四周,发现屋子里不见迎春的踪影,心里“咯噔”一下。
“春姐?”
花子游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无人应答。
他匆忙下了床,在屋子里四处寻找,却只在桌上看到了一张便条。
花子游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手微微颤抖着拿起便条,上面是迎春娟秀的字迹。
“小蝴蝶,当你看到这便条时,我已经走了。夫人让我陪你过完年就回去,家中还有些事务等着我处理,实在不能多做停留。昨晚与你共度的时光,我此生难忘,你在京城一人,定要照顾好自己,不必担心我。他日,若是回到清河,我定扫榻相迎。——迎春”
花子游反复读着便条上的内容,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生气迎春的不辞而别,又担心她回去的路上会遇到什么麻烦。
“这个傻丫头,怎么就不能和我商量商量呢。”
花子游喃喃自语,紧紧攥着便条。
“算了,走了便走了,等我回到清河,再找她叙旧吧!”
现在,看这时辰,应该得去矾楼赴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