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耀激动的眼眶湿润,声音有些颤抖,“快快起来!”
太子的眼睛,如刀似剑,恨不得把元昊天凌迟,指着元昊天,“你是谁?胆敢藐视皇威,冒充皇家子。来人,抓入诏狱。”
陈文晋在看到元昊天踏入大殿时,思维就停止了,“这人是谁?与死去的恭王长得一模一样。”
龙影卫和暗卫,见皇上没下令,不敢行动,禁卫军和侍卫想要行动,元耀眼锋一扫,吓得禁卫军统领缩着脖子,低着头装鹌鹑。
“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太子见没人行动,更加的色厉俱荏。
太子党见此,忙出列,跪在大殿中央,请求处罚这个假冒皇族之人。
元耀给福公公使眼色,让他记下大殿里跪下官员的名单。
福公公扬起手里的拂尘,“殿中下跪之人,除了谌夫子和恭王,其余人到偏殿候着。”
陈文晋从震惊中回神,暗暗揣测,“这是集体关押的意思吗?”
元耀有些意外,“这人的嗅觉还挺灵敏的。”
其实,元耀猜错了,不是陈文晋嗅觉灵敏,而是被镇住了。
元昊天在经过陈文晋身边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让他脊背发凉,才没来得及跪下。
正是那一眼,救了陈文晋一命,也挽救了陈家阖族。
龙影卫和禁卫军得了元耀的暗示,把太子党羽禁锢在偏殿,围而不拒。
元昊煜有种不好的预感,心里慌乱至极,“父皇这是有了防备之心,把他们都关押起来了,究竟想干什么?”
元耀没有理会那些人的请求,“凌风,昊天,快起来!”
“谢父皇恩典!”
“谢皇上恩典!”
谌凌风站在大殿中间,把元昊天遇袭受伤,被救治后,失忆等情况,向皇上和文武官员简单陈述之后,才说道:…“我和昊天选择今天觐见,是因为我们刚到京都。”
元昊天拱手,“承蒙救治,无需多言,在此谢过!”
谌凌风也不客气,直接笑纳了。
元耀吩咐,“赐座!”
谌凌风不敢托大,行礼后起身,“草民站着就好,谢皇上恩典!”
元昊天道:“儿臣谢父皇恩典!”起身走到文官之列。
元耀看着一众朝臣,“还有人要说恭王是假的吗?”
曹丞相出列,跪在大殿中央,“微臣无异议。”
温尚书出列,挨着曹丞相跪下,“微臣无异议。”
御史,中丞等都跟着跪下,“臣等无异议。”
“叩,叩……”
元耀扣着龙椅的扶手,不快不慢,那声音犹如魔音,敲在元昊煜的心上。
“父皇今日态度与以往不同,难道他发现了汾州的酒庄?”元昊煜心里想着。
元昊煜收起心思,姿态放低,“儿臣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父皇勿要怪罪,请三皇弟谅解。”
谌凌风心里冷笑,面上有不悦之色,“太子殿下,好大的官威,敢在朝堂上,越过皇上,下拘捕令。”
元耀脸色突变,“煜儿,想要提前预定皇位不成?”
元昊煜吓得腿软,猛的跪下,“请父皇降罪,儿妾不敢。”
元耀怒不可遏,“你有什么不敢的?”
元昊煜猜不透元耀此话是何意,怕越说越错,干脆闭口不言。
“老福,带凌风和天儿,去御书房。让人把东宫监视起来,所有人不得出入。”元耀小声说完,又转头大声吩咐,“丞相,御史大夫,军机大臣留下,其余人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昊煜随一众官员,退朝之后,回了东宫。
福公公领了圣旨,让禁卫军统领派人围了东宫。
元耀退朝后,来到御书房,坐在御案后,脸色阴沉,不苟言笑,端的是高冷老男神范儿。
被留下的朝中要员,一个个心中生寒,“不知道皇上留下我等,所为何事?”
“曹相,你说说,目前我们的所面临的危机。”元耀看着跪在地上的曹应吉。
曹丞相捋一下思绪,“启禀皇上,我们是内忧外患,民不堪重税,南方水灾北方旱灾不断。”
元耀问他,“可有应对措施?”
曹丞相本就是元昊天的人,看了身边跪着的人,诚恳请求,“皇上,恭王殿下既已回来,臣请求让他解决外忧。内忧则由我等想法子。”
元耀今日的本意,是废除太子元昊煜,可皇家秘辛,哪敢随便说出,故而岔开话题,“煜儿在早朝时的言语有失偏颇,你们有何看法?”
作为言官之首的张御史,不敢揣测圣意,“微臣以为,太子殿下僭越了,理应闭门思过,方能成大事。”
元耀微眯双眼,看向军机大臣左中文,“左爱卿,你怎么看?”
左中文听到元耀的话,吓了一跳,脊背挺直,声音洪亮的道:“微臣以为,曹丞相说的有道理,臣附议。”
元耀心里一阵无力,“这就是我们的现状,一个个的马屁精,说假话,拿厚禄,不办实事。”
谌凌风才看不惯这个满嘴胡话的假君子,“左臣,你你附议谁的观点呀?好个刁滑的人。”
左中文用衣袖擦去额头的汗水,“启禀皇上,一个无名的小辈,岂可在此胡言乱语。”
元耀饶有兴致,指着谌凌风,“哦,如此说来,你是怪朕把他留在这里了?”
左中文重重的磕头,“请皇上恕罪,微臣不敢。”
元耀似笑非笑,“左中文,你胆子真大呀。”
“请皇上降罪。”
左中文眼里闪过一丝惊恐,重复着那句话。
“既然你识时务,那就成全了。退下吧。”元耀冷声说道。
曹丞相和张御史,是元昊天安排在宫里的眼线,对于他的归来,说不出的高兴,但在老皇帝的面前,却不泄露一丝一毫。
“太子殿下,急着把恭王殿下打入诏狱,难道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曹丞相猜测着。
张御史又把先前说过的话,重复一遍。
元耀在太子的身份上下定了决心,“既然两位爱卿都说出了好的方法,就按照此执行吧。凌风和天儿留下。”
曹丞相和张御史忙谢恩出了御书房。
“凌风,谌老夫子可是来了京都?”
元耀不等谌凌风回答,又问元昊天,“天儿,如今有何打算?”
谌凌风与元昊天对视一眼,“皇伯伯,家父已然在京都。”
元昊天看向元耀,“启禀父皇,儿臣现在只想回府,那里的许多事情还要处理一下。”
元耀明白他所指,看着这个冷冰冰的儿子,整天绷着一张冰川脸,神情有几分不自在,“天儿,就按照你的意思处理吧。不必向我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