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再过不久就会相遇的呢,”面对我躲闪的目光,墨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问道,
“什么,……”我愣了一下,随后干笑两声,道:“这不过是一场梦罢了,刚刚我是想把你从心魔劫里给救出来,”
我话刚一说完,怀中就扑进了一具软若无骨的娇躯,我大脑当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只见怀里的墨兰颤声道:“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是你……从我们刚一相遇的时候,我就怀疑是你了,果然……我没有猜错,”
“你……你在说什么,”我愣了下,随后下意识的问道,
“梦境,是真的,”墨兰没有抬头看我,只是在我怀里继续说道:“你也是真的,张爷也是真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怀里的墨兰似乎在流泪,因为我感觉胸口湿湿的,但我此时的心里可谓是震惊不已,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墨兰说这些梦境里的事情都是曾经发生过的,那也就是说,我确实以一种鬼的存在方式,陪在墨兰的身边许久,也是我曾经把墨兰从醉汉的身边救了出来,而也就是我,让爷爷把孩童时期的墨兰收入门下,并悉心培养,但……这怎么可能,
虽然下意识的不信,但怀里失态的墨兰所说也不可能是虚假的,于是乎我陷入了迷茫之中,难道说,这个梦境根本就不是梦,而是穿越到过去改变一个人的钥匙,但……它究竟是可控的,还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一切,
这一刻,我真的迷茫了,
“你走后,我跟在张爷身边,我一直在问张爷,我和那位大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再度相遇,那时候张爷总是告诉我,不久了,再过不久我们就能相遇了,”怀里的墨兰冷静了一会后,开始缓缓讲述之后发生的一切,她语气不再颤抖,仿佛是在讲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往事罢了,只是她那用力抱住我的双手,还是证明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我信了张爷所说的一切,于是我等呀,等呀,等那个曾经救我于水火的大英雄,也等那个一直陪伴我的大哥哥,可是后来我等了许久许久,等到我自己都以为,那是不是一个梦呀,我一直努力让我记住你的声音,但是最终它还是变得模糊了,最终,等了将近20年后,我终于等到了你,一开始听到你那熟悉的声音,我有些怀疑,我那个勇敢无畏,犹如天兵天将一般的大哥哥真的是这副模样吗,脆弱,一无是处,只会倚仗祖荫的三世祖,但我没想到……真是你,”
墨兰所说的话刚开始还是让我非常感动的,但是说到最后的时候我面目有些发烫,没想到我最开始居然在墨兰的心目中是那副模样,不过不怪墨兰,当初的我确实没多么优秀,甚至可以说没有之后的经历的话,我完全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碌碌无为的屌丝大学生,
自顾自的宣泄了一会后,墨兰放开了我,随后她看了我一眼,虽然眼眶有些通红,但是她笑的很开心,道:“能等到你,真好,”
“我们是朋友,即便换作是金大发,当时和我所做的也会是一样的,”我揉了揉鼻子,随后心慌意乱的说道,
“有时候我真是看不懂你,”墨兰眯着眼睛看了我两眼,随后她耸了耸肩,道:“这件事之后再说,我们现在先把金大发他们也从心魔劫里救出来吧,”
说完后墨兰犹豫了下,又道:“不过在心魔劫中,如果没有遇到必须出手的情况还是静观其变吧,不然……我很怕会扭转些什么,”
我点了点头,心中也为陨铁面具的力量而感到畏惧,而墨兰的突然松口也让我心底为之一松,毕竟现在大家都没做好心理准备,继续紧咬着这个话题不放最后也是徒增尴尬,
我和墨兰商议了一会后,墨兰去破解徐知海的心魔劫,而我则选择了去破解金大发的心魔劫,在此过程中我们也达成了共识,那就是不遇到紧急情况,尽量不出手干预梦中的场景,毕竟陨铁面具的能力还没有得到刨析之前,妄自动用这种禁忌手段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很有可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
走到金大发的面前,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墨兰所带给我的震惊,随后我轻轻的把手放到了金大发的陨铁面具上,这次和上次一样,犹如浑身触电一般,我整个人的思绪都被拉进了一个?洞之中,随后被扭曲,被撕扯……
“郎中大爷,郎中大爷,求您开开门吧,只要你治疗好了我爷爷,我以后一定当牛做马的报答您,”
猛然间,我耳边传来了一阵稚嫩的声音,我先是一愣,随后四处打量了一番,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大概八十年代的小村落里,这个小村落大多都是泥胚房,个别人家还显得异常的破败,用泥和茅草垒起的房屋中充满了裂缝,其中更是长满了杂草,
作为这个小村落中屈指可数的几间砖房,一个乞丐打扮,浑身异常邋遢,但吃的很胖的小乞丐跪在了砖房的门前,而他的身旁的雪地上则躺着一股枯瘦的老者,这老者和小乞丐一样,打扮邋遢但远没有小乞丐的福气,所以身材单薄不说还好似得了大病,灰?的脸上透着一股病态的潮红,连两只浑浊的老眼都有些涣散迷离,
“娃儿,别喊了……爷爷没病,就是累的有点晕,等下爷爷喝点热水,一样活蹦乱跳的,别操那个闲心了……咱走吧,别打扰人家睡觉……”
躺在地上的老者挣扎着抬起了头,随后冲着小乞丐虚弱的说道,只是看他连抬起头都费劲的模样,和那吐字都已经不清晰的谈吐,可见其完全就是在逞强,
“爷,你别说了,你看你都成了什么模样了,”小乞丐把老乞丐的头按了下去,随后从砖房的门前找了些干草,把这些干草垫在老乞丐的头下后,才继续冲着门里面喊道:“郎中大叔,您发发善心,以后我发大财了肯定会回报您的,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就行行好吧……”
“行了,那来的回那去,别在我门口瞎叫唤,”可能着实被小乞丐吵的不行了,砖房的木门猛地从里打了开来,随后冲着跪在地上的小乞丐破口骂道:“现在这个年头,连寻常人家都不敢来我这拿药,你个臭要饭的大晚上的还嚷嚷个没完了,想要求大善人去城里,那里有钱人多,你跪一天磨磨嘴皮子也够带你爷爷去医院里买几副药的了,我跟你说呀,你要是再在我这里胡搅蛮缠,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小乞丐抬起头正想说些什么,一旁的老乞丐却猛地伸出了手,在小乞丐的头上狠狠的打了一下后,才低声下气的对着中年郎中说道:“这位当家的真是麻烦您了,我这娃娃不懂事,我也没得什么病,所以就不劳烦您了,我们这就走,不给您添乱,娃,赶紧把我扶起来,咱先回去,爷爷身体壮着呢,没得什么病,喝点热水就行了……喝点热水就行了……”
“哼,算你有点眼力劲,”中年郎中回门前又扭头看了这对老少乞丐一眼,不屑的道:“病成这德行也确实没必要治了,赶紧挖个坑准备后事吧,”
说罢,便把门澎的一声给关了起来,这小乞丐一听这话立马破口大骂道:“你才没得治了呢,你全家都没得治了,臭卖膏药的嘴上不积德,以后活该倒大霉,”
“咳咳……行了大发,”老乞丐摆了摆手,虚弱道:“出门在外别这么盛气凌人,咱回去吧,这里风大,爷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