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我就放弃了,毕竟不真到那一刻谁也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关上灯我刚想休息,门口却传来了敲门声,我穿衣起来并把门打开后,却发现门口空无一物,原本我还以为是胡陶或徐知海有事找我,却没有预料到会是这番场景,正当我一头雾水的想要关门回房的时候,眼神却无意间扫过了地上的一张小纸条。
看到上面有字迹,我就好奇的弯腰把它捡了起来,看了一眼后我心里猛地一惊,因为纸条上的内容是:暂时隐忍,寻觅转机――慕容云三。
短暂的惊讶后我立马冲四周看了两眼,但细长的走廊上空无一人,拿着纸条回到房间后我心里猛地一松,因为这证明了我的一步推测,慕容云三和大陆海警确实在暗处等待时机,吃了这颗定心丸的我胆气无疑是壮了许多,最起码现如今我们只需要找到一个抽身的时机,彼得他就可谓是万劫不复了。
把纸条用打火机烧掉后,我躺在床上抽了一根闷烟,经过这一折腾我原本就不多的困意顿时消散一空,下意识的想要掏出手机给姚九指和龙一打个电话,但一想到自己此刻的处境我最终还是默默的把手机放了回去,走到窗边我冲着天外皎洁的明月凝望了一会,心中却无端涌出一股孤独。
这股孤独我并不陌生,因为这一年来它无数次袭扰过我,我从最初的痛苦,麻木,再到如今的习以为常,期间发生了多少事情连我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把烟头碾灭后,我拉上窗帘回到了床上,只是心里却不由再度想起了蔣明君,我一年奔波尚且如此,她那千年等待又该有多难熬呀……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便起床叫上徐知海二人下楼吃了一个早餐,吃饭的时候我看了眼正埋头对付一碗螺粉的胡陶,说道:“陶哥,这几天真的是有劳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这趟台湾之行恐怕就要一无所获,今天下午我就要走了,临走前没什么东西好送给你的,你要是不见外的话把这笔钱给收了吧,等我忙完手上的事情后来台湾亲自请您喝一场!”
说罢,我从兜里拿出了一张早已准备好的银行卡,并把它推到了胡陶的面前。
胡陶见状没有说什么,他拿出张纸巾擦了擦嘴,随后一脸不开心的说道:“初三,你这是什么意思呀,赶老哥走呢?我之所以这么帮你是看你为人不错,不跟别的小伙子一样得势轻狂,但你今天做的就不太像话了,是不是看不起老哥呀?”
见胡陶这么生气我有些慌了,摆了摆手连忙说道:“哪能呀,我这是实在感谢您,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你要是不高兴我收回来还不行吗?”
“行了,初三这小伙子心眼实在,你也别太较真。”旁边正喝着稀饭的徐知海看到这幕便笑着对胡陶说了一句,而胡陶见我把卡收起来后,才面色稍缓,道:“这不就对了嘛,其实九爷当时就想给我报酬来着,但是台湾洛阳土夫子这一脉渊源不浅,真较起真来当初还是同一条根上的,所以我哪能要这个钱呢,被我爸知道了还不得扒了我的皮?初三你来台湾那就是我朋友,我兄弟,帮你忙能要报酬吗?日后你要是想得起我,就来台湾看看我就行了,其他的免谈!”
我笑着点了点头,台湾和洛阳的土夫子说是同一条根上的也确实没错,因为台湾地不大,也没有什么王候甲胃的墓,之所以会有土夫子也是因为有许多前龙头,或者是退休的土夫子来台湾享福,在这里洗白打造出自己的正当生意后安家落户,经过几代的传承虽然新一代的台湾土夫子已经没几个懂得斗里的手艺,但因为祖辈的身份所以也自称是土夫子。
和解后,趁着还有半天的功夫胡陶带我到基隆港周边好好的玩了一圈,最后还说等我这次来台湾的时候,要带我玩遍台湾的美景,最后夜幕降临,在我的一再催促下,胡陶沉默着扔给了我一支烟,随后便开车走了,我目送他离开后心里一送,毕竟我真的不想连累胡陶。
“小伙子,心眼太实诚以后是要吃亏的。”在码头旁,徐知海冲我笑了笑,随后道:“现在这个年代是吃人不吐骨头,以后你就长点心吧。”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人以诚心对我,我肯定也要以诚心相回,无论是金大发,龙一,还是这胡陶,我都能感受的出他们是真心想要帮我的,所以我不是没有警惕之心,但要是连自己最信任的人都警惕,那人活着也未免太累了。
见我没有听进去,徐知海摇了摇头也没再说什么,当整个天空即将黑暗下去的时候,远处的海面上终于闪来了阵阵亮光,接着那道光束离我们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刺眼,隔着大老远我都能听到快艇发动机的嗡嗡声。
我用手遮住眼睛,等快艇停在我们面前后,我才放下手对着船上的一个黑人佣兵笑了笑,黑人佣兵看到我身旁的徐知海后眯了眯眼,随后用生硬的中文询问道:“你身边的这个老投是谁,佬板说只能带泥一个人过去。”
“放心吧,他手无寸铁对你们构不成什么威胁,而且我把他带来是有大用的,你带我去见彼得,我来跟他说。”
说到这我旁边的徐知海还一脸无辜的晃了晃左臂的空袖管,黑人佣兵上下打量了我们一会,接着他犹豫了下,才不甘不愿的点了点头。
坐上快艇后,我们径直往海捞船的方向开了过去,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黑暗的海面上才出现了点点灯光,靠近些后,只见海捞船犹如一只漆黑的巨兽一样静静的停泊在海面上,船上稀稀拉拉的灯光更是增添了不少诡异的气氛,上船后,只见甲板的每个要口都有手持步枪的佣兵把守,而且通过观察我还发现他们身上带有对讲机,这样一旦有外敌潜入的话,很难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进去,看到这我才多少明白了一些慕容云三为何要让我隐忍的原因,因为即便是他,也基本不可能在这么森严的警卫下把我们安然无恙的救出去。
被搜身完毕确定没有携带什么武器后,便有一名佣兵带领我们往海捞船深处的船舱走去,最后在最里面的一个小房间中,我才见到了已经五天没见的彼得。
即便在有些山穷水尽的境地下,彼得的打扮依旧十分考究,他穿着一身紫色的西装,桌子上还有一杯装着少许威士忌的酒杯,见到我后彼得笑了笑,这么多天过去他变得十分的精神,仿佛是一位掌握着必胜底牌的赌徒,他走到我的面前抱了抱我,随后大笑道:“哦!我的朋友,多谢你没有让我失望,人在绝境中所迸发的潜力是无穷的,这句话果然没有说错,我请了那么多的专家,研究了一个多月都没有丝毫头绪的事情,你竟然只用了五天就破解了,不得不说,你是一位勇敢与运气并存的骑士。”
说罢他又看了眼徐知海,接着又转过身抱住了他,并热情洋溢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东海采珠王徐老先生了吧,非常感谢您,能在我濒临绝境的时候挺身而出。”
“我可不是为了你才来的。”徐知海一脸平淡的推开了彼得,而彼得愣了下,接着他耸了耸肩,撇嘴笑道:“可是这没有什么区别呀,初三是骑士,而我,是他的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