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歌的声音让孟宴清回过神,许是因为刚刚的愣神让他在浮歌面前失了颜面,所以耳根有几分泛红。
“好,我们回家。”孟宴清说的话有很大的歧义,但是浮歌并没有在意,反而乖巧的点点头。
“喂,你回家不和我一起吗?”林昭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话是对着浮歌说的,目光却是看着孟宴清,眼神不善。
“不用管他,我们走。”浮歌头都没有回,牵起孟宴清的手就向前走。
林昭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晦暗的眼神隐藏在昏暗的灯光之下,远远望去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远不近的跟在两人身后,直到浮歌回到家,林昭才停下脚步。
孟宴清看着浮歌进了家门,面上还算得上温和的神情便陡然一变,侧头看向站在不远处,身形隐藏在黑暗中的林昭。
附近的光线并不,两人同样隐藏在黑暗中,无声的对视着,空气中似有烟火弥漫。
寂静中不知是谁先嗤笑一声,原本僵持的气氛顿时被打破。
“离她远点。”
“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警告我?我们的身份可要比你们两个亲近的多。”
“胡说八道。”
一声浅笑结束了两人的对话,战火无声的蔓延。
孟宴清深深地看了一眼阴影中的林昭,转身离开,昏暗中目光阴鸷,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啧,这是遇到对手了?”林昭轻啧一声,摇头感叹。
*
孟宴清早早地收拾好自己,等在浮歌家门前,怀中似乎还捧着什么,牢牢护在胸前,外套拢在身前,窥不见半分。
不知孟宴清等了多久,浮歌家的门终于被打开,却从里面走出一个令孟宴清意想不到的人。
林昭打开门看到一旁站着的孟宴清时微微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倚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孟宴清,眸中神情复杂。
“你怎么在这?”
孟宴清看着林昭目光不善,似乎只要对方开口,不管他说什么,都会直接扑上去咬死对手。
林昭闻言眉尾轻挑,故意等了一会儿才回道“这里是我家,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
“你家?”孟宴清有些不相信,他一直住在这里,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也没有见过浮歌有什么家有什么男生。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林昭,是淮安的……”说到这里林昭刻意停顿了一下,仔细观察着孟宴清的表情,随后才慢悠悠的继续说道“…双胞胎哥哥。”
“双胞胎?哥哥?”孟宴清依旧怀疑,因为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人。
从来!
没有!
林昭点点头,看着孟宴清微皱的眉头,心情竟然莫名好了不少,连早起去上学的怨念都淡了几分。
见林昭并不想说谎的样子,反而更多的是看好戏的神情,但是孟宴清依旧没有轻信,他从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你说你是淮安的哥哥,可我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林昭看孟宴清依旧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无奈的摊摊手“你没见过我,那你见过淮安的爸爸吧?我们两个长得不像吗?”
林昭确实和原主的父亲有七分相似,如果原主的父亲在年轻一些,两人站在一起就仿佛亲兄弟一般。
“像,但是并不能说明什么。”
‘戒备心还挺强,就是如此戒备是因为……’林昭暗想着,目光瞥向屋内落在浮歌身上。
浮歌对门口发生的一切知之甚详,但是她并不打算出现,她有绝对的自信,她的小狗是一定不会吃亏的,那就让他玩玩好了,毕竟天性压抑久了难免会觉得无趣。
直视着孟宴清的眼睛,看着他严重的执着,林昭轻笑着解释道“我刚出生时身体不好,一直和外公外婆住在一起,最近在转学回来,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孟宴清将林昭的回答听到耳中,记在心里,眸中神色几番变化,目光上下打量着故作悠闲的林昭,最终揶揄的看着他的脸,嘲讽“一个十几年不曾见过的哥哥,也配提点我你和笙笙的关系更亲近,不可笑吗?”
若是换了旁人一定会觉得孟宴清的想法有病,而且病的不轻,毕竟血缘亲情,哪里能是其他的情爱关系能比拟的。
但是不管是浮歌和孟宴清,还是原主淮安,亦或者是现在的林昭,没有一个是正常的,可是那些不正常却能在某些时候诡异的同频共振。
例如此刻,林昭就因为孟宴清的话愣住,眸中微微泛起淡淡的血丝,呼吸粗重了几分,似乎被孟宴清激怒了一般。
林昭竭力克制着自己,才勉强压抑住了心中翻腾起的情绪,刚刚悠然的神情不复存在,目光中只剩下寒意。
“你们在干什么?”浮歌的从林昭身后传出,打破了这场僵局。
“没什么,笙笙,我们一起去学校吧,我给你带了早餐。”孟宴清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浅笑,看着浮歌的目光尽是温和,同刚刚与林昭对峙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浮歌越过门口的林昭,一步一步朝着孟宴清走过去,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擦肩而过的林昭,仿佛一点都不在意。
“淮安!”林昭的声音带着几分隐隐的怒气,但是却不知他的怒意是从何而来。
浮歌脚步顿住,微微侧眸“有事?”
“我是你哥哥!”林昭眼神复杂,尤其是‘哥哥’两个字被他咬的极重,颇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哥哥?我和你可不熟。”浮歌的声音更加淡漠,因为不管是如今的她还是曾经的淮安,都不在意。
大部分情况下从系统发布的任务就可以看出原主对待其家人的态度,若是有半分在意,都会从系统发布的任务中体现出来,可是这个小世界却完全没有半分提及到有关家人的情况,可见原主对所谓的家人是半分也不在意的。
而原主作为普通人生活下去的执念中,也不包含那些所谓的家人。
想来原主是想作为一个独立于人际关系,独立于世界,独立于所有的个体生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