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是在拿代号之前发生的事情,紧接着他们从韩国回到日本之后。
某天,禅院月同往常一样跟黑泽阵一同回到龙舌兰的酒吧住家两用式建筑,发现这里似乎多了一个从前没有见过的人。
“亲爱的,还记得我吗?”
又是一张美丽的面容,这是一张成熟女人的脸,但似乎也不是其本貌,声音也是完全陌生的,语调却非常熟悉。
“您是那天寿司店的...”
禅院月对那种伪人一样毫无破绽却让人浑身不自在的假面印象深刻。
“哎呀、看来你一直记得我,呵呵我也是,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呢。”
女人笑眯眯地看向禅院月,她身边是黑着一张脸喝酒的龙舌兰。
“贝尔摩德,你正常一点。”
龙舌兰面色不愉,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发出“砰”的声音。
贝尔摩德?新的代号名字,能让龙舌兰无可奈何忍了再忍,“她”的地位一定不会低。
“午安,美丽的小姐。”
于是乎,禅院月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绅士礼,他的美丽并不女气,而是传统意义上的雌雄莫辨美少年,也算得上是风度翩翩,这样一位美人对你行礼,实在是非常赏心悦目。
贝尔摩德“呵呵呵”地笑起来,声音非常尖利,禅院月觉得“她”的变声器是不是调得有点太夸张了,那电流声滋啦滋啦的。
“下午好,亲爱的。”
贝尔摩德撩了撩头发,把两个文件夹递过来,他跟黑泽阵一人一份,内容大约是不同的。
“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那我就不废话了。”
贝尔摩德在禅院月和黑泽阵看文件的同时讲道:
“组织对你们在韩国的收获非常满意,这个能力足够成为一位有示范性作用的领头成员了,因此经过会议决定,批准你们的代号申请流程。”
哇哦,说明龙舌兰真的给他俩写申请书了,还是连夜写的。
禅院月朝那酒鬼老叔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很殷切地给他点烟:
“辛苦您。”
龙舌兰冷哼一声,接受了他的殷勤。
“那么需要我们做什么?又或者说,什么时候?”
“大约一年内,这是给你们定的时间。”
这似乎不同于平时定时定点的任务,而是一个时间段内要完成的指标。
似乎看出禅院月的疑惑,贝尔摩德用那张清秀的新的面容露出一个妩媚的微笑:
“毕竟组织不可能随便捏一个任务出来,不是么?每个任务都需要给组织带来利益,直接杀人是一回事,但细水长流又是另外一回事。
组织觉得你这次在韩国的表现非常亮眼,希望能够在日本派上真正的用场,毕竟我们的很多事情需要保护伞和绿灯,而你、则是去打通隧道的人。
至于黑泽阵,作为搭档,你们当然得一起行动,黑泽先生的成绩能比得过很多人了,想必你们之后也不会有武力支援申请。”
这女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禅院月意识到组织或许是要自己去同官员们打交道。
同官员们搭上线的方法有很多,钱财、美色、权利和欲望。
日本信教的人不在少数,而官员们很多都相信面相和气运一说,不过巫师面相师一类都是单独一家,人邪教组织自身就十分强大,很少有混黑的人。
组织里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神山月的外貌与社交能力拿去打打杀杀并不十分突出,很浪费资源,拿去光鲜亮丽的场合给组织打通关卡更合适。
“可是...混上流社会的圈子需要身份,谁来给我背书?”
“哟,你还懂这个?”
贝尔摩德似是惊诧,随即又笑起来:
“按道理来说,是该你自己努力的;我虽很想帮助可爱的绅士先生,可惜日本官场并没有人脉,不如这样,给你推荐一个人,他一定能帮到你。”
“谁?”
“去找灰皮诺吧,他一定会很乐意的。”
...
?
不是吧。
这时禅院月的资料也看到最后一页了,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这样几个字:
考核长官:灰皮诺。
!??????????
喂......
禅院月心下一惊,顺手就把黑泽阵的册子给一把薅过来看:
考核长官:灰皮诺
我的天哪......
灰皮诺是组织里风头正盛的高层,年纪轻地位高,还没有下属,由他来监视新成员的考核很正常。
这也是借机挑选下属的机会。
毕竟高层不是人人都能当的,一般都是组织信任的人,禅院月猜测灰皮诺或许也是训练营出身的组织二代,不然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在训练营里兼职信息科的工作?
考核长官跟指导长官是两个人的事情是正常流程,是为了减少任人唯亲的行为发生,不过现在看来可不一定了。
组织再怎么也是黑道,黑道还要和你将清廉吗?禅院月真是看着这行字就觉得背后发凉,考核长官是要随时监测任务进度和跟随检查的,这下不得不跟灰皮诺频繁接触了。
“考核长官是组织确定的吗?”
“是呢,这个非特殊情况不能更换。灰皮诺还没有得力下属,你要是能在他身边工作,倒是一个好去处。”
贝尔摩德一口否定换考官的想法,嘴里说着利好灰皮诺的话,眼神却一闪,似是在讽刺、也像是在看热闹。
禅院月只能庆幸自己跟灰皮诺还没有彻底撕破脸,不然真不敢想该怎么过...
他侧过头去同黑泽阵对视一眼分别,都从对方眼里也看见了不满的神情。
“哎呀,看起来你们似乎对这个安排还有话说,不过就留着同那一位慢慢提要求吧,传话的流程已经结束,我先走了。”
贝尔摩德像是定时定点打卡下班一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妩媚一笑,很敷衍地道别离开。
“......”
禅院月看向龙舌兰。
“看我干什么?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龙舌兰有些不耐烦道。
感觉他真是个窝囊的男人啊。
禅院月冷哼一声,又看向黑泽,那家伙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向禅院月,碧绿色的眼睛神色复杂。
“砰——”
酒吧的门被打开了。
金发男子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地倚在进门最近的餐桌:
“fine、我来接人,给小朋友十分钟时间来收拾行李;龙舌兰,你不要舍不得放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