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舌兰轻笑一声,把手机扔到一旁,对灰皮诺玩笑道:
“新人虽然年纪小,能力倒是很优秀;不过除了体能不行其他都很全面的家伙真的适合行动组吗?要不你把你的小朋友揣身上,在你身边镀金可比我这里强。”
这话里面打趣调戏的意味可不要太浓厚,就差指着灰皮诺鼻子说“兄弟你把情人放我这里不如放自己身边”了。
不过灰皮诺并不接招,他对于神山月是秉持培养一个“完美情人”的概念的。
要美丽、要强大、要拿得出手、性格差一些也没关系,对待自己的时候温柔就可以,至于其他,灰皮诺可以为其兜底。
其实在神山月被怀疑是霞多丽之子之前,他的想法就是同龙舌兰说的那样,如果神山月手无缚鸡之力就买间别墅把人养着;如果有能力混黑就把人调到自己身边做下属,要是两个人相处得好就替神山月申请代号。
啊...是的,灰皮诺没考虑能力高低的问题,组织的业务不止拿枪打架火拼,很多事情在灰色地带,甚至就是在做正经生意,只不过这样的很少就是了。
但灰皮诺什么人?他当然能把情人塞到钱多事少又安全方便的地方去,用娱乐圈的说法就是“喂资源”,慢慢攒点资历再送点功绩,最后以自己是神山月长官的身份给他给写报告,一个边缘低度数葡萄酒的代号还是能拿下来的。
这种喂法真正的动物都能拿代号,更别说正常人了。
前提是禅院月肯和他好好相处。
代号成员表面上一视同仁,但根据酒的品种成分种类还是能分一分层的,譬如基酒、鸡尾酒,还有一种就是小类酒,比如某种酒类的知名酒庄名称也可以作为代号。
但总的来说,是根据度数与名气的结合,以及成员个人性格特征来给予代号,不过鸡尾酒是杂合的,再怎么知名,但也不怎么“纯正”,自己的人,一定要“纯洁无瑕”。
他都想好了叫什么了,就莫斯卡托(muscut)吧,和自己一样的白葡萄酒,但低度数,口味甜美,想必和神山月一定很适配。
组织里目前就自己一瓶白葡萄酒,莫斯卡托也是知名的白葡萄酒,这是一目了然的一类人。
不过那位先生似乎有些在意神山月是“霞多丽之子”、又或者说,是“西拉直系后代”的身份,加之神山月个人素质能力又意外地十分亮眼,这让灰皮诺转变了态度,不得不正视这件事情。
毕竟自己养着的情人,和极具潜力、有同自己平起平坐能力的情人,二者区别还是很大的。
青少年是很容易发生感情的,在神山月还在沉淀的时期主动示好提供帮助,或许未来的一切都会非常顺利,至于追求,那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嗯...神山月的能力..凭他自己就可以拿代号,灰皮诺只用做到锦上添花刷好感就可以了。
因此他给神山月做“知心大哥哥”做得不亦乐乎,这漂亮的小红毛也相当知情识趣,可爱的也不只是性格。
总之灰皮诺已经在爱河边上徘徊不止,就等着名为“神山月”的水鬼湿淋淋地爬出来,猛地一下把他拖下水中共浴了。
因此面对龙舌兰的打趣,他可不能歪了自己“知心朋友”的人设,只把手放在神山月肩上爽朗一笑:
“我倒是希望自己能能掌控这种事情呢,不还是要听上面安排呢。不过后面小朋友可以自己选的,是吧?”
说着还看了神山月一眼。
说实在话,禅院月有点捏不准灰皮诺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他勉强归类于这个独身的高层想找一个属下,然后就盯上了自己。
至于有些亲昵的动作...感觉是亲密而不逾矩,禅院月感受不到亵昵的意味,大约是外面的人都这样?或者说是这家伙在尝试打感情牌套近乎?
大概是训练营里老师说过的“honey trap”(蜂蜜陷阱),不过那里不学这个,教员说这个只能实践出真知。
灰皮诺算是吗?
“我才不是小朋友啦。”
他用大家都听得见的声音小声说。
真是非常可爱。
于是所有人都笑了一下,除了被排除在外的黑泽阵,这家伙在神山月与灰皮诺共同坐着的沙发旁边,拿了根脚凳在那里一翘一翘的,这象征他烦躁的情绪。
神山月身边总是有苍蝇飞,且这家伙的眼光也烂得要死,是怎么做到船上疤脸和组织芒果相统一的?不一样的风格却同一份的烂。
不过他一直都板着一张冷脸,此时偷偷生气也无人知晓。
但禅院月感受到了。
黑泽阵不会莫名其妙地做些无意义的小动作,他也发觉这家伙在跟别人过分亲近的时候会发火。
但他感受得到黑泽阵对自己不像是禅院直哉那种感情,更像是某种意义不明的东西。
禅院月逃出来之后总是不愿意细分情感,只是笼统归纳为善意、恶意、无感,以及有没有色欲。
他感受不到来自灰皮诺和黑泽阵的色欲与恶意,因此就这么掩耳盗铃着。
禅院家耗费了他太多太多对感情的认知,他会下意识地捂着耳朵蒙住眼睛,只要能确保人身安全,那就放心大胆地往后倒。
今天灰皮诺为他解围,他是开心而感激的。
“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喜欢带小孩玩,行动组的成员什么待遇,他们就什么待遇。你要是心疼了,就把人领回去抱着哄,我随时欢迎。”
龙舌兰拿出一支烟点燃,从容地在屋子里吞云吐雾,白烟弥漫了人的轮廓。
他一眼就看出来灰皮诺的勾当,不过他才懒得管,红毛小孩就算真的是霞多丽的孩子那又怎样?前任的娃儿他不一把捏死就算好的了。
且看朗姆意味深长的语句和这些高层接二连三对此事的关注,龙舌兰觉得这多半是已经被证实了的事情。
呵呵,又是搭档与外来者的斗争,将心比心,他投灰皮诺一票。
爱恨情仇也是黑暗组织年轻人们一代一代上演的戏码。
龙舌兰觉得有一颗子弹往眉心“砰”的一下打中了。
当年的西拉也是这么看热闹的吗?
不过他也没有心情去怀念曾经的老师兼上司了。
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串钥匙,扔给旁边的黑泽阵,不阴不阳地笑笑:
“钥匙只有一把,房间也只有一个,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黑泽阵把钥匙接过去,放进自己包里。
今天这场差点翻车的报道才算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