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如的话音一落,便有两个丫鬟上前朝着钱氏便开始扇巴掌。
“啊…啊啊…”
钱氏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我是你的长辈,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你不敬长辈,是要天打雷劈的。”
钱氏叫嚣道。
沈意如冷笑一声,
“你都已经想要我母亲的命了,我还敬你。
你脑子没毛病吧?
像你这样的人,才是该天打雷劈的。”
钱氏见沈意如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便只好大声呼救,
“救命啊,杀人啦!
沈意如要杀人啦!”
她杀猪般的喊声,听得沈意如直皱眉,
“堵上她的嘴,然后将她送到衙门去,就告她杀人未遂。”
“是。”
两个嬷嬷领命,手脚麻利地将钱氏的嘴给堵了起来。
钱氏听见沈意如要将她送官,顿时急了。
她之前是太冲动了,才会想着对王子娇动手。
她若被送去官府定了罪,可是会连累自己儿子仕途的。
她顿时后悔不已,挣扎着想要逃。
可哪里挣脱得开?
就这样,她被两个婆子押着塞进马车,送去了衙门。
钱氏想要杀王子娇,最后被抓住送衙门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沈江北和沈澄胥那里。
沈江北先是震惊,之后是内疚。
是他当初娶错了妻,现在才会连累弟妹。
好在弟妹没有受伤。
总之,他更加坚定了要休掉钱氏的决心。
沈澄胥在书院里读书。
家里的小厮来告知他,说他母亲因为刺杀王氏,被沈意如送去了衙门定罪。
他当即就气得不轻。
这沈意如还真是一点亲情都不讲。
这样将他的母亲送进衙门定罪,那他以后的仕途势必会受到影响。
也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突然想要去刺杀王氏。
不管怎么说,最后王氏并没有怎么样。
那他的母亲便也不算真的犯下了错。
都是一家人,何必要将事情做得这么绝呢?
有什么事,自家人关起门来解决,也是可以的。
总之,影响到了他的仕途,就是不行。
好在母亲还没有被定罪。
他得赶紧回去找父亲商量对策。
实在不行,就让父亲去对沈意如和王氏施压。
沈澄胥很快便赶了回去。
他找到沈江北,着急地说道:
“父亲,听说沈意如将母亲送去了衙门。
都是一家人,何必要将事情做的这般绝?
您快去让她将母亲带回来吧。”
沈江北闻言,瞬间就沉下脸来,
“你知晓,你母亲做了什么吗?”
沈澄胥没有察觉出自己父亲生气了,无所谓地说道:
“不就是妯娌之间的一点小矛盾吗?
听说是母亲拔下发簪,想要去扎婶娘。
也不是什么大事。
何必闹成这样?
要是母亲真有什么做得不对的。
咱们把母亲接回来,一家人关上门来处理,不是更好吗?”
沈江北叹了一口气,
“你既然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那衙门的人应该很快也会将你母亲放回来。
你又在这急什么呢?”
面对父亲的反问,沈澄胥瞬间无言以对。
“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你只管回去读书就好了。”
沈江北语气严肃。
沈澄胥却不干了。
他有些不满地说道:
“我不管能行吗?
母亲被抓去衙门,若最后真判了重刑。
我有一个入狱的母亲,以后的仕途可怎么办?”
他不得已说出了真心话。
沈江北听了,则是冷笑一声,
“你还真是够了。
之前你母亲逼迫你妹妹,嫁给吴尚书那个老东西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管?
我就不信,你一点风声也没听见。
现在,关系到你切身利益了,你就着急了?”
沈澄胥听了这些话,先是一愣,之后反驳道:
“父亲,话怎么能这么说呢?”
“呵?
那该怎么说?
是应该说,吴尚书能成为你的妹夫,你喜闻乐见吗?”
沈澄胥被说中了心思,脸上不由一阵发烫。
母亲想要将妹妹嫁给吴尚书为继室,其实他早就知道了。
母亲甚至还问过他的意见。
他想着吴尚书以后应该能在仕途上帮到他。
他便给出了支持的态度。
早知道,最后事情会闹成这样。
他早就该在母亲提出来的时候,就强烈反对的。
沈江北看出了儿子的窘迫,放缓了语气说道:
“你年轻,想要走捷径,也是有的。
可你要知道,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以你妹妹后半生的幸福,作为代价,你真的觉得值吗?
你母亲已经做错了。
该送衙门就送衙门。
按照律法来处罚。
至于你,回去好好读书。
只要你有真才实学。
我们大楚国,也不会埋没了真正的人才。”
沈澄胥对于父亲的训斥,自然是不服气的。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反驳。
而是躬身一礼之后,转身离开了。
既然父亲不愿意去求沈意如。
那他便亲自去。
从小到大,虽然自己和沈意如这个堂妹不算亲近,但也没闹过什么矛盾。
想来,他去求情,应该也是可以的。
待他来到静风苑时,却见自己的妹妹沈晨儿也在。
只见沈晨儿跪在地上,给王氏磕头道歉,
“婶娘对不起。
都是因为我,才连累你差点受伤。
我在这里替我母亲向你道歉。”
王氏见她很实诚地磕着响头,忙起身将她扶了起来,
“你这孩子也太实诚了吧。
磕个头,额头都要磕肿了。
你母亲的事,与你无关。
你是个好孩子,婶娘不会怪你。”
沈晨儿感动地抹了一把眼泪,
“多谢婶娘。”
这一幕看在沈澄胥眼里,则是格外刺眼。
他突然冷笑一声,拍着手往里走,
“还真是母慈女孝的一幕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沈晨儿是王氏的女儿。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被她们送到衙门去了吗?”
沈晨儿见自己的大哥来了。
而且,一来就冷嘲热讽的。
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沈澄胥见她这样,又是冷笑一声,
“还真是会装可怜。
明明受苦的是母亲,你哭什么?”
沈晨儿被他训斥得不敢吭声,只得低下头。
沈意如见状,上前将沈晨儿护在身后,
“晨儿有那样的母亲和你这样的大哥,确实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