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槿出去的时候,秦暮梒,姜文华和姜枫都在远处等着。
于墨尘已经被打完了板子。
冯宝亲自监刑,这顿板子可是结结实实的。
最后,真的被打得只有一口气在了。
就像是死人一般瘫软。
姜槿淡淡扫了一眼被宫人抬着的于墨尘,轻轻挑眉。
于墨尘,你的苦难还未结束!
“槿儿,你……还好吗?”
秦暮梒担忧的声音,拉回了姜槿的思绪。
只见他已经驱动轮椅来到了她的身边。
姜槿先是点点头,而后在路过他的时候,小声道:“夫君,无事,等我在将军府安顿好,去看你!”
说完,她和姜文华,姜枫一起离开。
她也想和夫君亲近,只是父亲和兄长都在,只能忍着……
姜槿离开后,于玄夜心中越发乱了。
冯宝公公走了出来,于玄夜主动开口:“冯宝,你说朕给姜二小姐和镇国公赐婚是不是错了?”
冯宝低声道:“陛下,您是皇上,怎会有错?要错也是蜀王的错,是他给陛下乱出主意,还为了个侍妾去毁姜二小姐的名声。”
“蜀王真是愧对陛下的恩宠。”
于玄夜心中的怒气平静了一些:“冯宝,平阳国公会不会为了姜二小姐站在镇国公那边?”
冯宝跪倒在地,诚惶诚恐:“陛下,宦官不得干政!”
“诶!冯宝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小心了,你从小就伺候朕,朕能不信你吗?”于玄夜无奈道。
虽然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可也是这大渝最孤独的人。
平日里,连个能一起说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
冯宝心里叹息。
其实,皇上也算得上是明君,就是太疑神疑鬼了,不肯信任武将。
就连安葬武将英魂的国安寺,他都不愿下令修缮。
若是真的因为猜忌,将平阳国公推到镇国公那边,就真的不好了。
秦暮梒说到底也是于家的人。
真把他逼的有了别的想法,那这江山就是易主都是有可能的。
冯宝虽没有说话,可于玄夜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不希望惹怒平阳国公府白家。
可朝堂的局势不在他的掌控之内,他实在是心里没底。
“秦暮梒能永远姓秦吗?”于玄夜喃喃道。
跪在地上的冯宝惊得低下头,身躯微微蜷缩,似乎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生怕影响到生气到极点的帝王……
京城某一处隐蔽的府邸密室内,锦袍男子正在发着脾气。
“没成?怎么又没成?姜槿的嫁妆还在她手里?”他双目暴凸,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都几次了?姜槿,每次都是姜槿?”
“事事不成,我怎么和上面那位交代?”
暗卫害怕道:“主子,这……今日不知为何,皇上也是站在姜槿这边的,本来于墨尘连东宫的侍卫都动了,要不是……皇上,也不会败到这个地步?”
“不要找理由,败了就是败了。只是皇上为何帮姜槿?他不是巴不得取消姜槿和废物国公的婚事吗?”锦袍男子拳头紧握。
“虎头山的山匪没用,梅昔若和姜柠那些人没有,就连皇上也是没用的,你们通通都没用!”
说着,他看向暗卫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既然没用,就没有留着你的必要了。来人,拖下去,凌迟!”
很快,暗卫的呼救声传来,可没有一个人敢为他求情。
所有人知道,这里不养废物。
没用就只能去死!
姜槿从宫里出来后,和姜文华,姜枫一起去了镇南将军府。
管家已经带着下人们把姜槿的陪嫁都给清点好入库了。
说过话后,姜槿就回到了自己在将军府的院子。
毕竟哥哥为了她一路劳累,需要好好睡上一觉。
将军府常年没有主子住,姜文华和姜枫又都是男子,不讲究那些规矩,就把内院最大的醉花轩给了姜槿住。
虽然满打满算,姜槿在将军府最多只能住半年,他们也希望姜槿能住得舒坦,宽松。
就连小寒那个小家伙都被轻语她们都抱来了。
突然换了地方,小寒有点不适应,蔫儿了吧唧的。
但看到姜槿的那一刻就又精神了。
原来是妈妈给它换了更大更好的屋子,开心得满院子跑。
比之前大两倍的院子,跑起来更痛快!
突然,有一个人迎了上来,亲切的叫了声:“小姐!”
姜槿看过去,这个嬷嬷穿着利落得体,一看就是干净人,这不就是多年未见的周嬷嬷吗?
一眼,姜槿就红了眼眶:“周嬷嬷。”
周嬷嬷是从小就跟着白挽的,在白挽去世的那一年,她接受不了主子的离世,生了重病。
梅昔若和姜老夫人都不肯让她养病,浪费尚书府的饭菜,要发卖。
小小的姜槿就做主,将她送到了外祖平阳国公府。
她以为周嬷嬷在她快要成婚的时候才会过来,没想到,今日就到了。
看来是大舅母苏婷怕她来了将军府,身边没个娘亲那样的长辈照拂,就让周嬷嬷提前过来了。
也算是她的一片心意。
周嬷嬷也是眼含热泪:“小姐,你长大了……越来越像您的娘亲了。”
“嬷嬷,当年是我没有能力护着你。”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姜槿都欠周嬷嬷一句抱歉。
当年把周嬷嬷送走的事儿一直都是横在她心里的那根刺。
不过,今日能见到周嬷嬷,姜槿也就安心了。
看见这嬷嬷,就像是看见娘亲那般。
“小姐,你这说得什么话?是老奴不中用,给小姐添了麻烦。”
姜枫提前给府里的管家写信,姜槿的闺房也早早就布置好了。
在周嬷嬷的带领下,姜槿进了院子,穿过石子路,就是她宽敞的闺房。
房里的摆设,软榻都是姜槿喜欢的款式。
房内还挂着京城闺中女子最喜欢的帷幔和珠帘。
五颜六色的,各种颜色都有。
就连姜槿的心也都被带着热烈起来。
床榻上的软枕是她用惯的那种,就连给小寒的猫窝都有。
姜槿疑惑,兄长在南州,怎会知道她的喜好呢?
上一世,她虽然也在将军府住过,但没有这么精细。
周嬷嬷也没有来,因为她被赐婚后,就为了于墨尘,去平阳国公府门前跪着了。
一点脸面都不顾。
伤了外祖和舅舅们的心。
就连父亲,兄长的心也被伤得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