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静语气尖锐：“淑妃，你听见了吧，你孩子没了，和本宫没有关系。本宫是踢你了，但你这是中毒了。”
姜栎先是一愣，而后悲愤交加：“果然，就是有人害臣妾。竟然有人给臣妾下毒。贵妃姐姐，你为什么下毒害妹妹啊？”
钱静大怒：“淑妃，你先闭嘴！”
“事情还未查清楚，你就口口声声说是本宫踢了你让你小产。查出你中毒了，又说是本宫下毒。你这是巴不得本宫害你吧！”
“姜栎，你个贱蹄子！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闻言，于玄夜若有所思。
也是，他忘了，这后宫的女人又有哪个是简单的？
就算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姜栎也不例外。
姜栎小产的事儿，恐怕另有隐情。
说完，钱静转身看向姜槿：“姜二小姐，本宫这才反应过来，你刚才在外面有话没有说完？”
“臣女刚刚为淑妃娘娘把脉，淑妃娘娘确实是中了麝香草的毒，只是……”
姜槿想了许久，还是没有全部说不出来。
姜栎中毒前，已经胎停了。
这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姜栎怀孕的事儿，瞒得很紧。
若是背后的人知道姜栎怀孕，自然也会知道她胎停了。
何必多此一举，下麝香草呢！
还是说下麝香草的人真的不知姜栎早早就胎停了？
至于胎停的原因，姜槿知道是长期服用大量避子汤，伤了身体的原因。
不过，她明白这肯定是于玄夜的意思，不能就这么直接说出来。
梅家已经有大皇子于墨凌了，不能再多了，不然会影响朝局。
于玄夜让李院判重新为姜栎诊脉。
姜栎强忍心中的慌乱：“陛下，就是有人给臣妾下毒啊！臣妾的孩子一直好好的，怎会突然没了的？”
“这事儿……和贵妃姐姐脱不了干系。”
钱静懒得说话了，和这种人说不通。
今日，姜栎就是恶心，铁了心就是要把这屎盆子扣她头上了。
她也是贱，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要那个时候出来。
听说姜栎小产，皇后梅昔玥和后宫的其他嫔妃也都赶来了。
梅昔玥满是自责，脱簪跪下请罪：“陛下，是臣妾的错，连淑妃有孕这么大的事儿都没有察觉。请陛下收回臣妾管理六宫之权。”
于玄夜声音温和：“玥儿，这事儿和你无关，是淑妃自己隐瞒不报，也是有责任的。”
虽然梅昔玥只是对付秦雅晴的工具，其中也是有几分真情的。
“不过淑妃小产之事，事关皇嗣，还是要严查，后宫不许有如此恶毒之人。”
梅昔玥乖巧领命。
此时，姜槿也佩服梅昔玥。
在陛下面前，这么乖巧；私下，对她却是恶狠狠的，恨不得杀了她。
“陛下，皇后娘娘，就是静贵妃，就是静贵妃要害臣妾，要给臣妾做主啊！”姜栎还是坚持道。
见她如此，于玄夜动容：“淑妃还是先好好养身子吧！年前，就不要出来走动了！”
闻言，姜栎双手无力地垂下，眼神空洞，整个人就像是被压垮一般。
“淑妃中毒的事儿，姜二小姐有话说吗？”于玄夜负手而立，看向姜槿。
“就是臣女刚刚所说，淑妃娘娘中了麝香草的毒，才导致小产。”姜槿重复道。
她知道，于玄夜这是试探。
李院判是他的人，不会乱说话。
他就想知道她会不会拿避子汤和胎停说事儿。
果然，她说完，于玄夜唇角微微上扬。
梅昔玥却开口：“姜二小姐，不要胡说，后宫管理严格，淑妃怎会那么容易就中毒呢？”
姜槿只当她是多嘴的母狗，忽视她的狗叫：“麝香草喜温，长在西南。 陛下可按照这个方向查探。”
李院判也说：“陛下，近日，并没有贵人用太医院的麝香草。”
于玄夜轻抚胡须，步履缓慢，在殿内徘徊。
梅昔玥说得有道理。
后宫主子们所用的东西都是严格检查的，不会被轻易下毒。
除非……
“近些时日，除了御膳房的饭菜，淑妃可有用别的吃食或是接触别的物品？”于玄夜问伺候姜栎的大宫女冰蓝。
闻言，冰蓝慌乱跪下恭敬叩首：“回陛下，是静贵妃，静贵妃一早派人给淑妃娘娘送了吃食。”
众人皆是一惊，这静贵妃不屑与淑妃姜栎为伍，怎会突然给她送吃食。
难道这其中真有隐情不成？
这静贵妃是多么直接的人，怎还学会这些阴谋诡计了？
“你个狗奴婢，你胡说，本宫嫌弃姜栎还来不及，怎会给她送吃食？本宫给她，还不如喂了狗。”钱静气得直跺脚，几乎要尖叫出来。
“除了静贵妃呢？可还有别人？”
“回陛下，还有宁妃娘娘送来了糕点。”
宁妃苏沁儿是淮南王府的养女，现任淮南王苏铭名义上的妹妹，也是秦暮梒的姨母。
她虽出身尊贵，但向来低调，毫无存在感。
若不是此刻冰蓝说话，甚至都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不过她能培养出于墨怀和于如画那般沉稳出色的儿女，应该也没有那么简单。
姜槿抬头看了她一眼。
只见她眉眼如水，神情温婉，有一种让人控制不住地想要保护她的感觉。
她缓缓开口：“陛下，臣妾自闺中就喜欢做糕点，进了宫也是如此。每次做了糕点，都会送给各姐妹品尝的。”
“这一点，姐妹们都可以作证。”
于玄夜对她并没有特殊，还是怀疑道：“宁妃，你做糕点的时候，可有其他人参与？”
她摇了摇头。
“那这么说，是宁妃你做的？”于玄夜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苏沁儿静静站立，眼中透出几分无奈：“陛下，若是臣妾做的，臣妾岂不是把后宫的所有姐妹都给害了？”
“陛下，还有皇后娘娘也给淑妃娘娘送过八宝粥。”冰蓝又突然说道。
梅昔玥满是震惊：“陛下，臣妾是冤枉的。栎儿是臣妾的外甥女，知道她从小爱吃这甜食，今日小厨房做了八宝粥，特意让人给栎儿送了一份过去。”
钱静轻轻摆弄着手腕上的玉镯，眼神中带着几分得意：“这可不一定啊！凡事要讲证据啊！派人去搜一下皇后娘娘的寝宫不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