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静姝被抱了个满怀,牢牢被他嵌在怀里,紧到有些呼吸不上来。
听着他充满愧疚和害怕的语气,她怎么也狠不下心推开他,无奈只能等他把情绪缓和下来再说。
过了好一阵,她才伸手推了推他,小声说道:“阿卫,你先放开我。”
“我把炭火给点上再说。”
少年没什么反应,将头靠在她颈侧,蹭了蹭,微凉的气息喷洒在裸露的肌肤,好似在享受此时宁静的时候。
高静姝又叫了他两遍,他才一点点放手,有种万分眷恋,很舍不得松开的感觉,
但他的双手还是虚虚地搂在她的细腰上。
高静姝有点不适应才认识几天,就这般亲密,微不可见地拧了下眉,而后直接往后退出他的怀抱范围。
他低头漆黑地眸光凝视着她的脸,敏锐地觉察到她有一丝的抗拒,手指蜷缩又松开,克制住内心的渴望,任由她远离自己。
“大晚上的,你不在自己的地方,去了哪里?”
她抬头问他,他眸光微闪,想起前不久那个蠢货,居然猛喝药,还又在自残,想要保持清醒,存心不让他出来。
好在经过一番拉扯,又被他找到机会挣脱束缚,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而且据他所知,那个暴躁狂还想要动手杀了姐姐,说他蠢货还真没说错,那就更不能让他知道这里了。
不过也好,这样姐姐就永远属于他的。
“你在想什么呢?又不说话?”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悦。
卫三连忙说道:“姐姐,我去找你了,我想知道姐姐现在在哪个宫里任职,我好把姐姐调入我这边。”
他现在的确还不知道她在哪里,她说她是宫女,可之前荀邕调查过王宫的宫女,并没有找到她。
虽然不是全部,但是姐姐长得这般好看,不可能这般默默无闻。
而且她带来的吃食还有斗篷,绝对不是普通宫女能够拥有的。
所以,她只能是王宫的妃嫔,他能猜到,可没有让人去找,就是因为荀邕,他怕那些宫人会告诉荀邕。
那么他想要瞒住她的存在的事情,就会暴露出来。
以荀邕不亚于他的嫉妒心和占有欲,他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消失。
还有那个国师,他能把姐姐弄到这里来,那么可能就会有针对自己的法子。
荀邕现在之所以没去找他,就是担心被人知道了弱点乘虚而入。
他谁也不相信,只相信自己,哦不对,他还相信姐姐,所以才会被姐姐骗的这么惨。
姐姐总是说他是小孩,其实自己也是个不乖的孩子,把荀邕耍得团团转,也蒙骗了他。
当时她说她喜欢他,他和荀邕都相信了,为了区分两个人,他还特意又问了一遍,到底喜不喜欢。
他记得很清楚,她说的喜欢,语话言之凿凿,又十分的认真恳切。
他们两个人都相信了,后来姐姐一直在问他这里的事情,详细到每个国家的变化和习俗,一点一滴都要知道。
他自然是乐意与她谈天说地,所以把自己所有知道的事情通通和她说了个遍。
但更多的时间,是荀邕在掌控着这具身体,但是他们之间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而荀邕却不知道。
这也算是他的优势。
后来荀邕为了能让她知道的更多,为了讨她的欢心,主动是收罗更多的消息和资料。
而姐姐在得知这里国家制度混乱不堪,曾许愿说希望早日统一,天下太平,百姓安康。
荀邕记下了,不惜加快进度,提前一年去攻打别的国家,好在准备准备得算是充分,而带兵的将军骁勇善战,还有他在后方掌控布局。
最重要的是荀邕提出来的取敌人首级可赚得功绩,能获得荣华富贵,加官进爵,甚至父死子继承,在这些诱惑下,不想为梁国拼命都难。
高静姝听言,眼眸垂下,避开他的目光,淡笑道:“我说了我会过来就会来,你不听我的话,擅自去找我,是不相信我吗?”
“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话音刚落,她转身就要走,身后的少年一慌,急忙伸手搂住她的腰,带着哭腔的嗓音说道:“姐姐,不是这样的,我、我没有不相信你。”
“不要走好不好,姐姐,我会好好听你的话的,我真的错了……”
他将脸埋在她的后背,依稀能听见轻微地抽咽声,听上去可怜巴巴的。
又哭了。
她仰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简直就是个哭包,她不禁想到荀邕,他的哥哥,虽然没他哭得这般厉害,但是每次都是安安静静地流着泪。
要不是她敏感,听出他的语气不对,她都不知道。
但是着实对当时的她来说感到很惊讶,荀邕一个这么暴戾且脾气大的人,哭起来竟然是那么的沉默。
所以这哭包基因是一脉相传。
“行了,不许再哭了,要不是现在长城还没出现,估计都得被你哭倒。”
长城?
卫三呼吸一滞,姐姐怎么知道荀邕现在正在准备建长城,难不成他们见过面了?
不对不对,他就是荀邕,要是姐姐知道自己是他,早就被吓跑了。
哦他忘了,姐姐可是来自两千年后的,所以什么都知道。
听着他明显安静下来,高静姝扒开他的手指,缓缓转身面对着他,神色认真,目光专注。
“阿卫,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能老是这样对我又搂又抱。”
卫三歪着头,眼神懵懂且无辜地望着他,不解地问:“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
“我喜欢姐姐,姐姐也喜欢我,也不能抱抱吗?”
他的嗓音低迷,带着浓浓的委屈,还夹杂着一丝鼻音,像是委屈得只知道哼哼唧唧的小狗。
“姐姐是嫌弃我长得不够好看吗?可是我又没有办法改变样貌,不如姐姐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子,我努力变成你想要的样子。”
“好不好?姐姐。”
听完,高静姝都愣住了,他说他要变成她喜欢的样子,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卑微小狗,感觉在求欢似的。
这想法一出,她瞬间心虚地偏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