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爆的武器装备,朱豪现在还不太好解释,所以他不打算拿出来。
另外,第二十二集团军和自己终究是有的门户之见,他大概率也就是个打短工的。
给122师投资,就已经足够了,没必要再去给整个第二十二集团军投资。
他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是?
但缴获的小鬼子的这些武器装备,对于他来说就是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给弟兄们。
既然是要给友军,那么肯定是得先紧着川军弟兄们来的。
不过现在既然决定要死守乏驴岭,并且黄季宽承诺了会派援军。
虽然他也不知道黄季宽可不可信,但黄季宽的名声是要比闫百川等人好一点的。
他说的派援军,说不定还真就有可能有援军。
后面的仗不好打,人家也是来增援他的,那他也就只能先紧着援军了。
他朱豪不是闫百川,又想让人给他卖命,又不想掏钱。
王铭章听到有援军,且朱豪准备在乏驴岭大干一场,他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立刻叫人去将运输队追回来。
而此时的王铭章,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还很兴奋。
尽管王铭章此人,在老家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在打鬼子,抗日报国这方面,他确实是没得黑。
如果他没有遇到朱豪的话,其实他也挺可怜的。
被乡亲们寄予厚望,出川抗日,结果处处不顺利。
先是在晋省之中被处处排挤,当做炮灰,后面更是被闫百川赶出晋省,表示第二战区不要川军。
他想要抗日报国,最后却落得个报国无门的下场。
被人赶来赶去,好不容易加入了第五战区,接到了守卫藤县的任务。
他本以为自己能够真刀真枪的好好和鬼子大干一场了,结果却被友军卖了,不得不在藤县死守,最后落得个全师殉国的下场。
虽然那样的死法对他来说算是一个很好的归宿,可如果是能活着的话,谁会想死呢?
和朱豪一样,他们都不怕死,可不怕死却并不代表他们想死,那是两个概念。
……
与此同时,乏驴岭北面。
连绵起伏的太行山脉,如同巨龙的脊背,蜿蜒盘踞。
深山老林,沟壑纵横,人迹罕至。
一支装备简陋,但精神饱满的队伍,正在林间快速穿行。
他们穿着灰布军装,打着绑腿,行动敏捷而悄无声息,与这片山林仿佛融为一体。
正是八路新一团。
队伍最前方,一个身材不高,但异常结实的中年汉子,正骂骂咧咧地走着。
他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从哪弄来的旱烟杆,吧嗒吧嗒抽着,眉头拧成了疙瘩。
正是新一团团长,李云龙。
“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儿!”
“人家在长生口打的热火朝天的,让老子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晃荡。”
“说他娘的什么预备队,还不是信不过咱们?”
“老子在雪花山打的那么好,不嘉奖就算了,还他娘的挨顿骂!”
“真是日了狗了!”
李云龙骂骂咧咧的,发着牢骚。
而新一团的战士们,也都了解李云龙的脾气。
知道他们团长属狗的,这个时候上去,谁去咬谁。
尽管李云龙这番话说的不好听,但其实新一团的战士们也是认同的。
他们在雪花山打的好好的,结果和大部队汇合之后,非但没嘉奖,反而还挨了骂。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警戒的战士,带着一个穿着川军军服、风尘仆仆的士兵快步走了过来。
“报告团长!”
“发现一个友军士兵,说是从乏驴岭那边过来的,有紧急情况汇报!”
李云龙眼睛一瞪,来了精神:“哦?乏驴岭?那不是被鬼子占了吗?”
“川军的人?他跑这儿来干啥?”
他打量着那个川军士兵,只见他满脸疲惫,但眼神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那名川军士兵喘了口气,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急促地说道:
“报告长官!我是川军122师的通讯兵!”
“我们师座,派我来给贵军带个话!”
“我部今天凌晨,已夺回乏驴岭阵地!”
“重创鬼子松本联队大部!”
听到这话,李云龙立刻便提起了兴趣,立刻问道:“川军……122师……你们师长不会是叫朱豪吧?”
通讯兵闻言,微微一愣,他并不知道,朱豪之前一直和李云龙在一起。
但他知道,朱豪还活着的事情目前属于秘密。
对此,他便没有多言,说道:“我们师座的名字,我不方便告知。”
“但我们师长说了,他知道贵军擅长山地作战。”
“而逃入山林的七百多个残兵败将,就当是他送给贵军的一份大礼!”
“请……请李团长笑纳!”
李云龙听完,笑了笑道:“行,帮我转告你们师座,告诉他这大礼我李云龙收下了,帮我谢谢他!”
尽管李云龙猜到了是朱豪,但既然人家不愿意说,他也就没有明说。
他也知道,朱豪的情况比较复杂,他还活着的消息,目前不太方便曝光。
索性他也就没有多问。
对于他来说,有仗打也就行了。
特别还是这种他们最为擅长的山林作战,他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的。
……
北面的山林,更加茂密崎岖。
山口少佐和他麾下残存的七百多名日军士兵,如同丧家之犬,在林中艰难跋涉。
他们刚刚经历了乏驴岭的惨败和鹰嘴涧的突围,紧接着又在谷口遭到毁灭性的炮击。
建制被打散,士气跌落谷底,许多人身上带伤,弹药和食物也所剩无几。
原本他们作为追击部队,本来就没有带多少的弹药和食物。
眼下乏驴岭过不去,他们也不清楚这山林地区的地形。进入了大山,反而迷路了,搞的山口少佐的心情也像是日了狗了似的,很是难受。
“少佐阁下……我们……我们还要走多久?”一名年轻的士兵搀扶着山口,声音颤抖地问道。
他的脸上满是污垢和血迹,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绝望。
山口少佐脸色惨白,嘴唇干裂,他看了一眼身后稀稀拉拉、如同叫花子般的队伍,心中一片冰凉。
他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出这片该死的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