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好似只是路过,又好似只是不经意间瞧见。
栖梧宫内有棵凤凰树,姜南栀不知的是,长公主年轻时,也住过栖梧宫。
长公主不知是旧地重游,亦不知有没有瞧清楚谢玉清和姜南栀二人。
只见她偏头,与身边的嬷嬷低声笑说,“还是年轻好啊。”
嬷嬷笑着回应,“长公主说的是,谁都有个年轻的时候。”
长公主眼底的暗色很深,只不过南栀看不清楚。
谢玉清几乎要完全挡住了她的身形。
他甚至有些不敢回头,怕与长公主对视上,心思千回百转。
长公主怎会来?
碰巧路过么?
不。
长公主知情他今日要做的事。
又怎会碰巧来此。
还是说,她只是来看看自己有没有把事情办妥?
谢玉清忽而勾唇,他低头在南栀耳边低声说,“公主,你跑不掉。”
话落,南栀便瞧见,姑母走了。
似乎真的只是路过。
南栀呵笑,目光嘲弄的看着谢玉清,“你既做了姑母的裙下臣,好好伺候姑母,哄得姑母开心,也能保你谢家衣食无忧。”
南栀感觉到,谢玉清揪着她的腕骨更加用力。
她笑的更加刺眼,“谢玉清,本宫嫌你脏!”
她用尽力气,一把甩开谢玉清,自己也险些站不稳,双手撑在桌上。
没力气了。
姜南栀心想。
她呼吸沉重,情欲从眼睛里透出来,看人的眼尾好似有勾子。
再这样下去,她连人都要认不清了!
谢玉清笑了。
嫌他脏?
他都没嫌弃她脏!
不过,媚惑发情的姜南栀,他第一次见。
对他来说,也有很大的冲击。
谢玉清呼吸重了几分,自己也起了欲望,“南栀,我们早该在一起。”
说罢,他拽过姜南栀,猛的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谢玉清,你放肆!”
南栀怒呵,可因为欲望,声音非但不严厉,反而像是娇呵似的。
“你今日敢碰本宫,本宫必叫你谢氏付出代价!”
然,此刻谢玉清根本不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
“公主何必说大话,你还当我侯府是任你拿捏的软柿子吗。”谢玉清隐隐透着不屑。
南栀冷呵,他现在有了姑母做靠山,有底气了。
姑母……
姑母在这其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谢玉清所为,又是否是姑母默许的?
亦或是,他本就是听姑母的命令行事?
在南栀印象中,姑母的强势比她只多不少,谢玉清既做了姑母的男人,即便只是男宠,依姑母的性子,不会允许谢玉清染指别人。
也不会允许别人碰他。
不过,谢玉清只是个爬床献宠的,姑母不放在心上,用过就弃也是常理。
可,若毫不在乎,方才姑母又为何会来呢?
南栀浑身难受的厉害,脑子昏昏沉沉的,已经没心力去想这些。
她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谢玉清将她扔在榻上,随即压了下来。
南栀有心反抗,却已是无力,她想眼神凶狠,露出来的却是情动。
清幽的体香似藤蔓一般缠绕着谢玉清,他看着姜南栀情动的模样,眼神变得复杂。
兴奋,嫌恶,恨意,不甘却又有一丝快意。
姜南栀,早该是他的人!
她委身宫应寒,便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她不干净。
他怕自己过不去心里那关,怕自己对姜南栀没反应,硬不起来,所以事先也给自己服了助兴的东西。
谢玉清放下心底的厌恶和不甘,决定听从自己的欲望。
他要姜南栀。
“宫应寒……”姜南栀喃喃道。
谢玉清听见,眼神骤然变得阴沉,他猛的撕开姜南栀领口的衣裳,怒吼道,“看清楚,我是谁!”
雪白的香肩映入眼底,谢玉清破防又兴奋,心底激动的发颤。
“姜南栀,你是我的……”
他低头,就要吻上南栀的肩。
“住口!”
嘭的一声。
榻前的屏风被人一脚踹翻。
谢玉清一惊。
紧接着,他看到姜武帝阴沉的像要抄他祖宗八代的眼神,“来人,给朕把他扒下来!”
下一秒,御前侍卫上前,将谢玉清从南栀身上扒了下来。
谢玉清顿时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心中一凉,“陛下……”
姜武帝阴森森的盯着他。
帝王之怒,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拉出去大卸八块!
南栀意识昏沉前,听到父皇的声音,她知道自己得救了……
不,不完全得救,她只能像条死鱼窝在榻上。
“太医!”姜武帝开口,李太医连忙站了出来,姜武帝声音震怒,“还不快给她看看!别憋坏了。”
李太医:“……是。”
姜南栀的情况,李太医最是清楚。
一搭脉,李太医不出所料,转头道,“陛下,公主这是诱发了体内合欢,需,需要立即调和缓解……若是耽搁了,怕是公主危矣!”
太医说的委婉,言外之意,无非找个男人来给姜南栀疏解。
南栀头脑昏沉,但并未彻底昏迷,她细碎嘤咛着,想开口,但没力气。
姜武帝知道她难受,便问,“有没有法子让她缓解?”
对姜武帝来说,找个男人来容易,但是姜南栀毕竟不是男子,随便叫个男人来给她疏解,姜武帝担心会让她本就不太好的名声变得岌岌可危。
再说。
宫应寒那厮 ,如今有个准驸马的名分,还是他亲自赐的。
真给南栀找了男人,质子那头,也不好解释。
幸而,收到消息时,他已派人通知了宫应寒。
若那厮心里真有南栀,哪怕一星半点,竖子也该以最快的速度滚进宫来!
李太医想了想,说,“法子是有,但是……”
“别但是了,人都不成人形了,还但是什么,快说!”姜武帝果断道。
李太医道,“将公主挪去冰库或是寒池里降温,或能暂缓一二。”
姜武帝无语,“这就是你想的法子?”
李太医汗颜,“陛下恕罪,合欢毒发作起来,药性猛烈,若不能阴阳调和,臣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姜武帝瞪了眼。
太医默默低下头。
心道,干太医的,也是个脑袋别在裤腰带的活!
不仅要会医,还要懂得察言观色,满宫的贵人,哪个都不能得罪!
费脑子就算了,还费命!
再干个几年,等攒够了养老钱,他就不干了!
瞧着南栀半死不活的样子,岑晚晚轻声提醒,“陛下,公主看起来不太好了……”
姜武帝无奈,只得下令,“把公主移去寒池,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宫人领命。
姜武帝又道,“这次多亏你,否则南栀要被狗咬了。”
他家一颗好白菜,先是被猪拱,现在又被狗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