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终于又顺利逃回,聚集在密室中。
密室里的星灯";噼啪";爆出火星,祁笙眉心的金纹忽明忽暗。
";妈的,竟然被耍了!”商南天怒不可遏,他那六条铁臂上的青筋如同虬龙一般凸起,肌肉紧绷,仿佛下一刻就要炸裂开来。他手臂猛地一挥,那铁甲上原本就已经断裂的剑柄,更是被震得叮当乱响,仿佛在痛苦地呻吟着。
商南天“腾”地窜到墙角站立的那个星宫遗孤面前,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扯开了那个星宫遗孤的衣襟。刹那间,那原本应该隐藏在衣服下的天枢星图胎记,在烛火的映照下,泛出了一层诡异的青灰色,显得格外刺眼。
“这些崽子身上的星纹竟然是仿造的!”商南天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震得人耳膜生疼。
就在这时,肖潇突然出手了。只见他手臂一挥,三枚透骨钉如同闪电一般激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三道血线。这三道血线在空中交织在一起,瞬间形成了一个星宫警示符。
然而,就在这警示符刚刚形成的瞬间,江隆煌手中的玉算盘突然发出一声脆响,竟然炸开了!那七十二颗算珠如同雨点一般四散飞溅,然后在空中迅速拼凑成了一张狰狞的笑脸——那竟然是霍十二的面容!
这张脸上的笑容极其扭曲,充满了恶意和嘲讽。在那笑纹之中,还隐藏着一行小字:“圣女赴幽冥,诸君空欢喜。”
与此同时,赖子正蹲在房间的角落里,他戴着一副鎏金手套,手套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的手中,正熔炼着从拍卖场顺来的那把青铜钥匙。
然而,就在钥匙即将被熔炼完成的时候,突然间,“咔嚓”一声脆响传来。那把青铜钥匙竟然毫无征兆地裂开了,露出了里面蜷缩着的一只幽冥蛊虫。
赖子见状,连忙伸手捏住那只蛊虫的尾巴,将它拎到了金光之下。在那明亮的光芒中,只见那蛊虫的腹部赫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图案,看上去竟然像是……刻着";血傀替身";的篆文。
";难怪霍十二敢大张旗鼓办庆功宴......";祁笙的金纹突然缠住蛊虫,虫身在星力灼烧下化作青烟。烟雾中浮现出模糊画面:血池畔站着与圣女容貌相同的女子,但她的耳后没有九阴玄体特有的三颗朱砂痣。
肖潇面色苍白如纸,他的手腕处正汩汩地流淌着黑红色的血液,那是一种剧毒,常人沾上一点便会立即毙命。然而,肖潇却毫不畏惧,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鲜血在虚空之中凝聚成一幅地图。
“三日前,我埋在徐家的暗桩传来消息,真正的圣女乘坐幽冥飞舟前往上界了。”肖潇的声音冰冷而又坚定,仿佛这毒血并不是从他身上流出的一般。
他的指尖轻点在地图的某处,那里有一团蠕动的黑影,看起来异常诡异。而就在刚才,池子里泡着的那个所谓的圣女,不过是霍十二用血傀术制造出来的赝品罢了。
与此同时,赖子正把玩着一个顺来的青铜匣子,这匣子看起来普普通通,但赖子却觉得其中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他轻轻摇晃着匣子,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赖子心中一动,连忙打开匣子,只见匣子里面蜷缩着一支真正的圣女发簪,簪尾处刻着“幽冥大陆·血月阁”几个字!而在匣子底部,还夹着一片染血的绢帕。
赖子小心翼翼地拿起绢帕,只见上面绣着半幅星图,图中有一枚血月标记正在缓缓移动。赖子凝视着那血月标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这,正是幽冥圣女的命魂轨迹!
“等着吧……”祁笙擦去嘴角的黑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金纹在夜空中迅速凝结,最终形成了一个倒悬的北斗七星。
“星火既燃,终成燎原。”祁笙喃喃自语道,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仿佛预示着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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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声,赖子把啃完的鸡腿骨随手扔进青铜灯盏里,油汪汪的灯芯滋啦冒起火星。六臂擎天商南天瞪了他一眼,六条胳膊齐刷刷抄起桌上的瓜子壳往他头上撒:";祖宗!这是三百年前的古董!";
祁笙蹲在石凳上啃着烤地瓜,看着这群人鸡飞狗跳。万商楼的密室像个藏宝洞,墙上挂满锈迹斑斑的星盘,角落里堆着半人高的竹简都快长蘑菇了。江隆煌正襟危坐在八卦阵中央,突然掏出个青铜罗盘往桌上一拍——";啪!";
所有人瞬间安静,房梁上簌簌掉下三只耗子。
";少主。";江隆煌直勾勾盯着祁笙,眼神烫得能烤地瓜,";您可知当年星宫被灭时,天上九星连珠坠地,方圆千里烧成了琉璃海?";
祁笙噎得直拍胸口:";大叔,我就一逃难的,您这开场白也太烫嘴了......";
";应龙逆鳞在您后颈闪着金光呢!";千手如来肖潇突然闪现到他背后,冰凉的手指吓得祁笙蹦起来撞翻了烛台。火苗蹭地窜上商南天的胡子,六条胳膊抡成风火轮拍脸。
赖子盘腿坐在供桌上嗑瓜子:";老江你就直说吧,这小子洗澡时我早瞧见了,那鳞片比夜明珠还亮,我师父临终前说的';星火在泥腿子里';准是他!";
";你们星宫选少主看洗澡的?!";祁笙捂着后颈倒退三步,后背撞上个硬邦邦的东西——扭头看见六臂擎天正用三条胳膊举着面铜镜,另外三条指着镜中他后颈上那片若隐若现的金鳞。
万通天突然从竹简堆里钻出来,头顶还挂着蜘蛛网:";三百年前混元星宫被九大宗门围剿,就因为预言说';应龙现世,星火燎原';。徐家老祖当年用离火剑砍断星宫主殿时,天降血雨下了三个月......";
";等等!";祁笙突然举起烤地瓜,";你们说的徐家,是不是现在满世界追杀咱们的那个徐家?";
密室突然陷入死寂。墙角的沙漏发出细碎的响动,赖子把瓜子壳摆成个骷髅头:";准确说,是当年参与灭门的徐家,现在带着新收的狗腿子,要把咱们这些漏网之鱼做成烤鱼串。";
肖潇的千机丝在指尖缠成个牢笼:";三天前探子来报,徐家联合了蝎龙宗,光影门,玉剑宗等二十几个宗门势力正在启动';天罗大阵';......";
";所以你们要我这个刚结婴的菜鸟当靶子?!";祁笙的地瓜掉在星图上,烫得某个星座直冒烟。
商南天六只手同时拍桌,震得青铜灯跳起半尺高:";应龙血脉遇强则强!三百年首星宫少主十岁就能引动星辰......";
";然后二十岁就被做成了星座图?";祁笙翻了个白眼,";各位,我老家有句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现在这柴火连灶台都点不着......";
";去紫云大陆。";祁笙突然甩出张泛黄的海图,油渍在东海位置晕开个圈,";那破地方最高就元婴,咱们去就是螃蟹进虾塘。";
江隆煌的罗盘突然疯狂转动,蓝光映得众人脸色发青:";子时三刻,西南方死门大开,徐家的猎魂犬已经到八百里外了。";
祁笙看着围上来的众人,突然想起颜玉儿喂他吃药时也是这种饿狼般的眼神。商南天六条胳膊搭成个人肉轿子,肖潇的千机丝已经缠上他脚踝,连万通天都举着个豁口的青铜鼎要往他头上扣。六个星宫遗老遗少围成一圈,眼睛亮得像是饿了三天的野狼看见红烧肉。
万通天突然扑通跪下,脑门把青砖磕出蜘蛛网:";少主您要不答应,我们就跪到您突破化神境!";祁笙看着这群化神期老怪物齐刷刷跪成一片,突然觉得屁股下的歪腿凳子承受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行行行先起来!";祁笙揪着头发,";但你们看看现在什么情况?徐家把当年给星宫送过花圈的仇家全召来了,咱们现在去硬刚跟送人头有什么区别?";
商南天六只手臂同时挠头,活像个人形蜘蛛精:";少主说得对,要不咱们去紫云大陆?我听说那边元婴期都能当街收保护费。";肖潇的傀儡线在空中织成大陆地图:";正好去跟护龙殿汇合,顺便让这群土包子见识什么叫降维打击。";
祁笙摸着下巴想起颜玉儿上次用丹药把他炸成爆炸头的黑历史,突然笑出声:";也好,让紫云大陆的兄弟们开开眼——不过先说好,谁要是敢用化神修为欺负小朋友,我就让他去给玉儿当试药童子。";
众人集体打了个寒颤。赖子突然举手:";少主,能先去云海大陆最贵的醉仙楼吃散伙饭吗?我偷...不是,准备了徐家钱庄的银票!";
月光从墙缝漏进来,照在祁笙抽搐的嘴角上。他突然觉得,带着这群神经病重振星宫,可能比前世在溶洞遇到会rap的食人鱼还刺激。
";行行行!当少主就当少主!";祁笙挣扎着从人堆里探出头,无奈地道。“但都得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