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昭看他依旧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心里暗骂他不上道,只好说得更直接。
“院长说的是那位团长的名字,他们一定是之前就认识的,但是既然认识的话,姐姐之前为什么要瞒着遂安哥哥你呢?”
李遂安咂咂嘴,猛地睁开眼坐起来:“你的意思是他们背着我有私情?”
宋昭昭压下嘴角的笑意,面上一副无辜:“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这么善良的人肯定不会这么想,但是她身边的朋友我都知道,就这个男人她藏着掖着,事实都摆在这里了!”
宋昭昭坐到李遂安的床沿:“既然这样,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一副犹豫的样子吊足了李遂安的胃口。
他抓着宋昭昭的手:“我相信你昭昭,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了!”
“遂安哥哥,我说了你别生气,我是在想竹云姐姐是不是早就和那个团长在一起了,毕竟姐姐现在又是不想结婚,又是拿回结婚报告,我担心遂安哥哥你是被利用了。”
李遂安额角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你是说她早就和那野男人苟合,只是在跟我虚与委蛇,其实一颗心早跟别的男人跑了?”
宋昭昭几乎克制不住地想笑出声:“不是的遂安哥哥,我只是心疼你才这样怀疑,不过我相信竹云姐姐不是这样的人!”
李遂安只觉得头疼得像是要炸开,虚弱地靠在一边。
宋昭昭看他一副痛苦的样子,忙跑出去叫医生。
转身的一瞬间,嘴角的笑意再也压不住。
孟竹云,你霸占了遂安哥哥这么久,反正你的腿已经毁了,应该不介意我把你的名声也搞臭吧?
另一边。
沈锋泽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孟竹云脸上:“我们小竹子还跟以前一样,不喜欢主动叫人。”
“明明是你非要我叫哥哥,和以前一样爱逗我。”
沈锋泽硬朗的眉微微上挑,“那也没见你叫我一声,小时候不还经常叫我哥哥?”
孟竹云看了看院长笑眯眯离开的背影,莫名有些别扭。
“小时候跟现在能一样吗,我们现在都是大人了。”
“好了,哥哥不逗你了,我们小竹子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孟竹云下意识捏了捏腿,纤细的大腿毫无知觉。
她垂下眼帘:“你不也看到了,受了点伤,但还不至于过得太惨。”
孟竹云低着头,沈锋泽只能看到她头顶的发旋,眼神中尽是心疼和冰冷。
“为了你那个前未婚夫受的伤?”
孟竹云点头那一刻,沈锋泽狠狠咬了咬后槽牙。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那么喜欢那小子,对我叫声哥哥都不肯,对他这么重的伤都能受。”
孟竹云以为他生气了,想着他说的话也有道理,刚想忍着害羞叫声哥哥,他刻意放柔了的声音又传过来。
“小竹子,当时一定很疼吧,他不疼你,我来疼。”
心头涌上一股感动,即使几年未见,沈锋泽于她来说都像是亲人一般温暖。
“就当是我看错人的教训了,谢谢你,锋泽哥。”
这个称呼沈锋泽听得舒心,他眉头舒展了些,只是硬朗的面部线条让他看起来依旧眉眼锋利,“还知道看错了人就好,所以你的婚约真的取消了吗?”
孟竹云调侃地问了一句:“对我婚约的事那么在乎,你该不会对我芳心暗许了吧!”
沈锋泽看着孟竹云的笑脸,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
“芳心暗许这个词是我一个大男人该用的吗,笨蛋。”
他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孟竹云柔软的发顶。
手感果然跟想象中的一样好。
“你才是笨蛋,我都这样说了,婚约肯定没了呀!”
沈锋泽心满意足地收回手。
“既然没了,那就过几天跟我一起回京市吧。”
孟竹云沉默下来,她的确该回京市了,可她在李遂安那里的信物还没有拿回来。
她想彻底把这段关系断干净。
见她沉默,沈锋泽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她不想离开这里,是因为放不下他吧。
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
沈锋泽抿起唇,掐了自己一下:“我这突然有点疼,小竹子你快帮我看看。”
孟竹云瞬间从思绪中抽离,紧张地掀开被子,观察了一下绷带没有渗血才放下心来。
“麻药劲过了疼一些是正常的,你要是受不了我可以喂你吃点止疼药。”
沈锋泽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喂你”两个字上面。
“那麻烦小竹子喂我吃一粒,突然这么疼,还真不适应。”
孟竹云莫名觉得他这句话说得有点奇怪,但也没细想,转身从抽屉里拿药。
沈锋泽脸上忍痛的表情瞬间收起,温柔地看着孟竹云的一举一动。
太久没见面倒也有好处,孟竹云不知道他在京市受再大的伤也不会喊一句疼。
“药找到了,你现在受着伤先别坐起来,我来喂你就好。”
沈锋泽看着孟竹云表情认真地取出来药,又吹了吹水杯里的水,心跳陡然加快。
“好了,张嘴。”
孟竹云的手指尖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唇瓣,把药放到沈锋泽嘴里一触即离。
微凉的触感似乎一直停留在唇上,沈锋泽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孟竹云毫无察觉地收起手中的药盒,再抬头时惊异地挑了挑眉。
“沈锋泽,你脸怎么这么红?”
碰一下就脸红,沈锋泽暗骂自己没出息。
“咳咳,没什么,就是有点热。”
第二天一早。
还没来得及查房,孟竹云紧急赶去一场手术。
这场手术结束时已经临近中午,她揉着酸痛的腰出手术室,闻到走廊淡淡的消毒水味,才完全放松下来。
三个半小时的手术时间,高度紧张后的疲惫涌上心头。
距离午休还可以查一次房,病人不多,她查到沈锋泽病房门前,刚好到午休。
孟竹云推开门,却发现李遂安竟在里面。
李遂安看起来已经好了不少,沈锋泽有些苍白的唇色,在孟竹云眼里就格外弱小可怜。
“你来干什么?这是我病人的房间,还请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