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李世民与长孙特意对李承乾的事情进行了一番探讨,之后长孙给李承乾派去了两个嬷嬷照顾李象,
苏氏十分欣喜,侍寝时再次劝李承乾收了灵堂,李承乾有些不快,答应尽快寻找地方。
正月初三,李世民见太子迟迟不来与自己请罪,有些生气,派高福话里话外的提醒一番。
正月初四,李承乾出宫去看了赵节寻找的地方,对风水十分不满,兴致缺缺的回了东宫。
正月初五,李世民有些生气李承乾的态度,又派高福去东宫提醒太子,高福回禀之时被李世民看到了身上的脚印,顿时大怒。
罕见的在宗亲家宴上发了火,臭骂了李承乾一顿,秦浩也是心中慨叹,李世民的耐心看来是到了临界点了。
宴会之后秦浩拉着长乐匆匆出了宫,长孙将苏氏叫到了立政殿,一番询问之下,明白了儿子的心结。
想着李世民的愤怒,无奈之下只得将李承乾喊了过来,又是一番苦口婆心。
“高明啊,你父皇已是对你做了最大的让步,允你祭奠,也让道士入了宫,你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呢?”
李承乾不想让母亲生气,委屈回道:“母后,儿臣不想让母后伤心,可是儿臣心里难受,
只想给他寻个好些的墓地,了却了心愿,之后便全听父皇和母后的话,儿臣就这么一个心愿,还望母后成全儿臣吧!”
“高明,凡事都有个界限,如今你父皇已经怒火中烧,我儿为何就不能体谅一下,
连你舅舅对此事也有所不满,若是众臣再有上奏,我儿届时该如何收场,难道真的要让母后难受死吗?”
李承乾心如刀绞:“儿臣听您的话,明日便寻个地方先将棺椁送出去,母后一定保重好身子,不要因为儿臣的这些事难过了。”
傍晚时分,李元昌与赵节一同进了东宫,半个时辰后又携手离去,李承乾随即安排摆下酒席。
李泰收到请帖,心中不解:“子正,太子这是何意?本王可不信他这什么感激我为他解围的说辞。”
韦挺稍作思索,犹豫着开口:“太子相邀,不好拒绝,否则陛下若知定会不喜,况且这理由也算是合情合理。
不过魏王要有所警惕,说话行事皆要谨慎,莫要着了太子的道,晋王既然也去,可随机应变。”
李泰点了点头,准备一番,随即赴宴,被领到显德殿的门口时,见李治还带着礼物,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
李治有些嘲笑:“四哥,你这可就有些不像话了,大哥请咱们赴宴,岂能空手而来,
可怜可怜你,我分你一半,回头你可得好好补偿我啊!”
李泰满口答应,二人步入殿中,见空无一人,有些纳闷。
李泰看着桌上的酒水,心中一动:“稚奴,太子竟然让我们两个在此空坐,实在是有些失礼,我们边饮边等吧。”
李治看着紫琼浆笑道:“大哥还真是细心,知晓我不喜饮那等烈酒,
好,听四哥的,不过说好了,大哥若是生气,可得你道歉。”
李泰端起酒壶,开口笑道:“四哥给你倒酒,这面子够了吧。”
李治端起酒杯,呲溜一下便喝干了酒水,有些疑惑:“怎么回事?二姐去了云中,这口感还下降了,看来选的管理之人不行啊!”
砸吧砸吧嘴,旋即又叹了口气:“有的喝还挑个什么劲,我都这般大了,
父皇独不让我饮酒,也不知是何故,一两年或许我便要去封地了,唉。”
李泰顿时诧异,连忙追问:“稚奴这话是听何人说的?”
李治斜眼瞧了下李泰,神秘笑道:“怎么?四哥害怕去封地?
去封地多好啊,姐夫说过,可以呼吸自由的空气,哈哈。”
李泰表情有些古怪:“那倒不是,只是若去了封地,想再见父皇母后可就难了。”
“唉,那又有什么办法,这是规矩,早去晚去也是早晚的事,四哥,怎么不喝?倒满啊。”
见李治饮了几杯若无其事,李泰放下心来,平常紫琼浆喝得少,也没觉出有什么差别。
二人推杯换盏眼见一壶酒喝光,李承乾才被一个侍女缓缓推了进来。
“哈哈哈,你们两个家伙,居然没等我入席便开始偷饮,实在该罚,来人,再上些紫琼浆来,上菜。”
酒水重新上桌,菜品颇为丰富,似是仙客来所出。
李泰给众人倒酒,李承乾眉头轻皱:“稚奴,父皇不是说不许你饮酒的吗?”
李治没有答话,一口喝干,嘿嘿笑道:“大哥这话可说晚了,
方才那壶酒可是我和四哥一同喝光的,到了这里还不让我喝个够呀。”
李承乾心中一痛,手上微微颤抖,叹了口气:“就怕父皇知晓,又要责怪我了。”
仰头喝下便招呼二人吃菜,李泰见李承乾不主动让自己饮酒,终于放下心来,席间兄弟三人聊着往事,倒也其乐融融。
散去之时,李承乾还给二人各自备了一车紫琼浆和一盒精致的老婆饼,又遭到了李治的打趣。
“四哥,你说你,空手而来,满载而归,若是传了出去,实在有损魏王的颜面,
我可知道,如今你的岁赐可是比大哥还多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泰斜眼瞧了瞧李承乾的表情,见无异常,连忙打断李治。
“是我的错,我想着咱们都是亲兄弟,便没太在乎礼数,大哥不会怪罪吧?”
李承乾哈哈大笑:“等我当了皇帝,再将你们岁赐加倍,些许钱财算得了什么?”
李泰心中一沉,连忙与李承乾挥手告别,回到武德殿,犹自不解李承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次日一早,李承乾亲自将称心的棺椁送出东宫,午后时分,眼睛有些通红的回宫来见李世民。
跪在两仪殿中,哭着向李世民讲着自己的过错并下着保证。
李世民心情稍有所缓,见李承乾跪在地上于心不忍:“高明起来吧,地上冷,莫使足疾复发了。”
李承乾心中一痛,握了握拳:“多谢父皇体谅儿臣,儿臣这腿算是废了,
日后定要从其他方面多加用功,弥补这残腿的影响。”
“听闻你昨日宴请了兄弟,朕听了甚是欣慰,
兄弟之间就要多加亲近,你是储君,更应大度一些,知道了吗?”
“儿臣知道,儿臣再不让父皇母后为儿臣操心,如今儿臣已深深认识到了错误,
政事已耽搁了许多,宴席之上,青雀还抱怨奏折太多呢。”
李世民叹了口气:“你能认识到错误,朕所做的一切便没有白费,
明日便将奏折批阅之权还了给你,灾情之事一定要永生记忆于心,百姓便是你的子民。”
李承乾眼中带泪:“儿臣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日后也定要学习父皇的以民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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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楚石续上酒水,指着女子小声介绍:“岳丈,您瞧瞧这皮肤,娇嫩至极啊!”
侯君集目不转睛的望着高耸,不住的点头:“确实是人间极品,不知带来府上何意啊?”
“岳丈看您这话说的,小婿早就说过,太子对岳丈的重视无人能及,
我对太子说起岳丈的妾室绝美,太子有些生气,说岳丈乃是大英雄,怎能纳一人妻,
这不,就让小婿将这处子之身的美人给岳丈带了来。”
侯君集有些愠怒:“你竟然背后说老夫的家事,胆子如今真是越来越大了,
看在你是好心,此次便不与你计较,下不为例。”
贺兰楚石讪讪笑道:“岳丈说的是,没法子,不这么说,太子哪能割爱啊,嘿嘿。”
侯君集酒意上涌,又瞧了眼女子,突然问了一句:“你真的从不出恭?”
女子满脸绯红,喏喏答道:“回将军,也会有,只是极少。”
贺兰楚石瞠目结舌,这话是当面能问的,尴尬开口:“岳丈,这个还是过后再提吧。”
“哦,是,老夫一时失言了,哈哈。太子还说了别的话吗?”
贺兰楚石挥了挥手,女子见状缓缓退了下去,那腰肢款摆的背影显得风情万种,侯君集心中有些激荡。
“岳丈,太子说收到消息,有人欲在东宫行刺陛下,需要一位威望高的将军统领左右卫率的人清君侧。”
侯君集酒杯顿住,惊恐的望着女婿,背后发凉:“老夫若是不愿呢?”
贺兰楚石壮着胆子:“岳丈啊,太子可是储君,陛下若是被刺,太子便能名正言顺的登基,
这等从龙之功可不像您先前,玄武门之事您出了大力,也不过才排在凌烟阁第十七,
连那长孙顺德和张亮竟然都排在了您的前面,小婿为您感到不值。”
侯君集长叹口气:“陛下如今越来越老糊涂了,我本以为李靖退隐,便会重用于我,没想到长孙无忌那个老阴货竟......”
仰头喝干杯中酒,有些愤愤不平:“不过仗着外戚的身份,哼。”
“岳丈的意思是?”
侯君集摇了摇头:“我猜到了太子的计策,定是要将陛下引至东宫,
可这等大逆之事,即便成功,群臣又如何还会支持太子,可还有魏王和晋王呢。”
贺兰楚石一见有戏,忙将计划一一道出,
侯君集越听心中越惊,听到最后,一掌重重的拍在了酒桌之上。
“是何人出的主意,竟然如此歹毒,我不信这是太子能想出来的。”
“岳丈大人啊,您管他是谁想出来的,您觉得计策可行否?”
“莫在此处,随我去书房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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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燃油灯,武曌看着武柔来气:“这般黑为何连灯都不点,何时见你这么节省了?”
武柔面无表情:“哼,一个个的都言而无信,还说答应为我请旨的,
朝会都停了,也没见他提过一个字,我心中全是黑暗,点灯也照不亮。”
“哎哟,这是写话本写出来的经验吗?说话还和我拽文,
老实告诉你,进门都是这个过程,你若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趁早放弃。
你看看秋菊和冬梅他们都等了多久了,人家可是夫君初入长安之时便陪伴在侧的,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莫不是觉得自己是国公之女,便高人一等,实话告诉你,夫君最不在乎的便是身份。”
“他言而无信,还不许我抱怨两句?”
“抱怨可以,私下里你把头扎进粪坑也没人管你,但别在我面前摆这副臭脸。”
“哼,你不就是看我日日和你挤在一个房间,耽误你的好事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父亲可还尸骨未寒呢?”
武曌气得花枝乱颤,指着武柔骂道:“房间不是没有,你现在就去后院睡,
本想着你名不正言不顺的,跟着我免得受了白眼,不成想你自己就是个白眼狼,滚吧,爱去哪去哪。”
见武曌真的动了怒,武柔连忙声音缓和,
“二姐,你这是做什么呀,吵个嘴而已,你还真把小妹往外赶啊,那我还哪有脸待在这里了。
是我错了,我这么讨人喜欢,他为啥就不像对待大姐那样对待我呢,烦死了。”
“你?还想和大姐比?真是痴心妄想,我来得那么早,也不敢和大姐争宠,
大姐什么事都不管,光这一点我就佩服的紧,赶紧洗洗睡吧,我困了。”
房门被敲响,望月的声音传了过来:“驸马叫你们过去,你们是吵完了去还是现在去呀?”
武曌恨恨的瞧了武柔一眼,上前打开房门,冲着望月气道:“白对你好了,还说话酸我,这就过去,知道是什么事吗?”
望月瘪嘴道:“不知道,反正不是大被同眠。”
二人一进屋子,秦浩便将心中所想和盘道出,武曌有些诧异:“夫君,这么急吗?”
“我见岳母日日郁郁寡欢的,她们又无事可做,离开这么久了,
早些回去也好,你那两个混蛋兄长的事我让二弟给办好了。”
武柔还想再提请旨的事,被武曌狠狠瞪了一眼,
秦浩叹了口气:“小柔,是我耽误了你,我负责,旨意公主早就为你请了,你安心上路便是。”
武柔一听顿时大喜,突然啐了一口:“我呸,你才安心上路,乌鸦嘴。”
长乐冷着脸开口:“私下里我不管,在我面前不许这样与驸马说话。”
武柔顿时不吱声,轻轻哦了一声,眼神不善的向秦浩投去挑衅的目光。
“我去益州给蜀王妃看完病,便返回长安,我们参加完上元夜宴后也即刻回转,
你们这几日便尽快准备,想带的都拉好单子。
行了,就这个事,回去睡吧。”
武柔左右望望,鼓起勇气说道:“长乐姐姐,今日谁陪驸马呀?”
长乐一副没好气的样子,“你方才不还说什么尸骨未寒吗?怎么?这么快就不要礼义廉耻了?”
武柔嘟着小嘴:“一走又要许久,我都不小了呢!”
秦浩刚要打个圆场,长乐一声冷笑:“我成全你,你一个人侍寝吧,出了什么事,你别哭鼻子!”
秦浩一愣,狐疑的看着长乐:“丽质,这不太好吧?受伤了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