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赵虎接回了众女,叽叽喳喳,小院中顿时就喧闹了起来,
春兰给薛夫人蒸上了大蒜,又和其他三女忙着准备晚饭,弄得薛夫人总是望向秦浩和春兰二人。
武曌越发恼火,好像自己是个白吃白喝的无用之人似的,总是叫薛礼干这个干那个,发泄心中不满的情绪,
薛礼哪管那个,浑身的力气不知往哪里用,乐不得的挥洒气力,弄得武曌是毫无办法。
炭火闷了一天的鸡汤是又浓又香,三个病号都喝了两碗,其他人一人一小碗,剩下的都给薛礼包圆了。
晚饭的饭量比平常多准备了将近一倍,还吃得精光,薛夫人不好意思的眼神出卖了自己内心的慌乱,
众人也都惊讶的盯着薛礼的肚子,好奇都吃哪去了,只有秦浩不以为意,薛礼的缺点也就这么一个,完全可以接受,不用在乎。
晚饭还未用完时,房府来了人告知秦浩,后日柴驸马要离京赴任了,作为当初来到长安的引路人,于情于理应该去送个行,
明日下午下了衙约在房府见面,一同去看看柴绍,秦浩表示会准时到,又让来人带了些味精给师父,告诉了简单的用法。
睡觉前看着武曌给大丫换了药,又埋怨了一顿武曌笨手笨脚,让武曌倍受打击。
薛礼给母亲喝了消炎素,让她早早的睡下了,自己跑去赵虎屋中歇息,小伙子年轻精力旺,早了也睡不着,缠着赵虎问东问西的,
搞得赵虎不胜其烦,只好把自己知道的大郎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他听,让薛礼对少爷的崇拜之情从内心深处一直蔓延到了身体的每一处角落。
其他几人分别安排在了待客室、王朝和刘伯的屋中,李君羡独自坐在张龙的榻上默默听着赵虎的讲述,对秦浩来到长安的行踪,
本就比别人知道得多些,听了赵虎的介绍后,更是觉得秦浩绝不简单,
短短时日,爵位有了,师父有了,陛下的恩宠也不可小觑,就算不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也是有大气运的人,
还真的要慢慢交好才行了,毕竟破解预兆之事还得着落在人家身上呢。
躺在床上,大丫问着武姐姐一天的事情,武曌一边心不在焉的敷衍着,一边恨恨的咬牙咒着秦浩,人妖人妖,哼,就是个人妖。
次日一早,秦浩告诉了赵虎自己今日的行程,让他自行把握时间来接自己,吃过早饭便直接带着众女过去庄上。
冬梅害怕又留下自己,希冀的眼神看得秦浩起了身鸡皮疙瘩。得知今日能一起过去,顿时笑容满面。
武曌见连提都没提自己,那肯定是打算让自己留下照顾大丫了,心中不愤道:“那今日还授课吗?”
秦浩摆摆手道:“今日休息一天,每七天都休息一天。”
武曌气道:“这才上了几回课?怎么就够七日了?”
秦浩打趣道:“从上课之前算的呗,行啦,让你也休息一天不好吗?”
总是被戏谑,武曌一肚子的气发泄不出来,气鼓鼓的看着秦浩,不说话了。
“少爷,我呢?”薛礼眨着大眼睛问秦浩,秦浩摸着薛礼的头道:“你呀,以后就跟着我,我到哪你到哪,懂了吗?保护我,总有人要害我的。”
薛礼顿时激动不已,又问道:“少爷,能不能帮我做张弓,我射箭可准了。”
薛夫人忙斥道:“我儿不得无礼。”说完歉意的望了秦浩一眼。
“那都是小事,弄就弄个好的,得我有机会帮你要张好弓,别急。”
薛礼高兴的蹦了起来。武曌转身去了偏房看大丫去了,呆在这里没劲,连要发泄的小伙子都给拉走了,更是有气没处撒了。
春兰把蒸馏好的消炎素都装好三个陶瓶,秦浩交待了每日三次服用的时间,让赵虎他们出发了,小院中又安静了下来。
秦浩带着薛礼熟悉一下家中,然后去厨房让薛礼将几个大锅的水都装满烧上,薛礼也不知道少爷带自己干啥,难不成以后让自己做饭吗?
不解的听着指挥,又是搬柴又是挑水的,直到被领着进到了浴室,才知道是昨晚赵虎嫌弃自己身上汗臭的味道,
刚觉得委屈,又想试试这新奇的浴室,等看到水流进房中的时候,好奇宝宝上线,话唠附体,一千个为什么给秦浩也问得烦不胜烦。
脱光衣服,二人赤裸裸的坦诚相见,薛礼惊讶的望着少爷的下盘,合不拢嘴,秦浩拍着薛礼的脑袋,笑骂声中水声不断。
不知道搓掉了多少泥球,总之感觉薛礼白了至少一个等级。
又带着薛礼将衣物都洗了一遍,从小到大,薛礼还没有自己洗过衣物,有母亲在,也轮不到他亲自动手。
顿时感受到了一种父爱般的教导,看得秦浩有点发毛。
等洗完后秦浩忽然有点傻眼,没带换的衣服进来,大意了,要是大丫自己还好意思,其他人咋办。
只得老办法,和薛礼两人只套了湿漉漉的长裤,光着身子鬼鬼祟祟的各自回屋换衣服去了。
进了屋,打开柜子一边翻找要换的衣物,一边想着裤衩洗了没得换的问题,看来只能真空上阵了。
翻了一会没找到那件新做的长袍,奇怪武曌洗完了难道没给送回来?这下有点抓瞎了。
武曌听着隔壁翻箱倒柜的声音,有些好奇,问大丫公子在干什么,
大丫想了想猜道:“少爷可能在找衣物,想是今日出门要换身干净的吧。”
武曌一听马上想到上次洗过的衣袍忘了送回来,还在自己房中,忙下了榻,走到门前掀开帘子道:“公子,那袍子还在我。”
话还没说完,两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秦浩刚脱到一半的裤子和露出来的浑圆的大白屁股,忙放下帘子,紧接着刺耳的尖叫声顿时响彻了整个院子。
秦浩哪管社死的瞬间,忙又提上裤子,气冲冲的走到门前掀开帘子道:“你也不知道敲个门,呃,没门也得召唤一声嘛,上次衣物洗完了放哪了啊?是不是没拿回柜子中,我全都翻遍了也没找到。”
武曌羞愤欲死,眼前全是白花花的屁股在晃动,渐渐泪水浮现了出来,坐在榻上望着秦浩道:“你简直就是个,就是个。”
说完哭泣起来,大丫见少爷光着上身,头发还滴着水,晓得少爷定是去洗澡了,没找到换洗的衣物,冲着少爷挤了挤眼睛,嘲笑少爷这下吃了大亏了吧。
秦浩无语道:“我说大才女,你一文钱都没花就白看了我的身子,哭个什么劲,赶快把上次换洗的衣物帮我拿过来啊,早上还有些凉呢。”
武曌梨花带雨的跑回了东厢房,看到叠好摆在桌上的袍子,暗恨自己粗心,
又回想起秦浩那壮硕的身体和白花花的东西,使劲闭上眼睛,想让那些画面从脑海中抹去。
等回到偏房时,却见秦浩不在屋中了,喊了声公子,也没人回应,大丫笑道:“少爷去后院晾衣物去了。”
武曌问道:“他平常都是自己做这些事的吗?”
大丫点了点头回道:“是的,少爷以前从不让人帮他做这些事的,只是后来我和春兰姐说如果都不让做,那我们就呆在这里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后来少爷就开始故意懒了起来,其实是照顾我们的感受的,少爷他其实心很细的呢。”
武曌坐在榻边,情绪慢慢有所好转,我又不吃亏,哭个什么劲,就是公子这不爱穿衣服的毛病哪学来的,难道山上下来的人都是如此的吗?
赶忙把衣物扔到正屋榻上,而后小跑着回来。
看着武姐姐略显窘迫的模样,大丫忍不住嘿嘿直笑:“武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哦。少爷晚上睡觉的时候呀,是光着的呢。”
武曌顿时小嘴微张,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大丫见武姐姐似乎误会了,忙解释道:“不是全光着的,下面还穿了条很短的裤子,我有次早上去叫人,偷偷瞧见的,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呀。”说完,大丫捂着嘴,乐得不行。
武曌听了这些话,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了在宫中,嬷嬷教导之时见过的春宫图,
一时间,她只觉得面红耳赤,心中犹如小鹿乱撞,又羞又恼,
暗忖自己似乎与以往的庄重自持渐行渐远,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之感弥漫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