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的黄昏,本应是如诗如画的美景,但如今却被烽烟所笼罩,染上了一层铁灰色的阴霾。周瑜身披一袭洁白的战袍,宛如仙人降临般掠过城墙的箭垛。他的指尖轻轻拂过青砖上已经干涸的血迹,仿佛能感受到那场惨烈战斗的余温。
在砖缝中,有半枚玉玺碎片若隐若现,泛着淡淡的青芒。这半枚碎片与三日前从华容道地宫带回的残片纹路竟然悄然咬合,仿佛它们本就是一体的。周瑜凝视着这惊人的发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就在这时,鲁肃匆匆赶来,他手中的龟甲卦盘发出咔嗒的声响,盘面的裂纹如蛛网般迅速蔓延。鲁肃面色凝重地说道:“子敬,朱雀位的铜雀台有异动。”
周瑜闻言,眉头微皱,他的目光迅速投向远处的铜雀台。那座宏伟的建筑在黄昏中显得格外肃穆,然而此时却似乎隐藏着某种不安的力量。
鲁肃的话音未落,城楼飞檐下的青铜风铃突然毫无征兆地暴鸣起来!那清脆而急促的铃声在寂静的黄昏中回荡,令人心悸。更让人震惊的是,铃舌处竟然藏着一只墨家机关鸢,它振翅腾空而起,鸢尾拖着的冰蚕丝在暮色中交织成了一个巨大的血篆——“荆襄属董”!
孙策的霸王枪犹如闪电一般,以雷霆万钧之势刺穿了机关鸢。枪尖挑起的残帛在空中飘扬,仿佛在展示着它的胜利。然而,当人们定睛一看时,却惊讶地发现残帛上竟然显露出了诸葛亮手书的《隆中对》节选。
这帛面朱砂标记显然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遇风即燃。瞬间,火舌舔舐着残帛,将其吞噬。就在火焰燃烧的地方,藏于城墙夹层的三百架“连心弩”如同被唤醒的巨兽一般,破砖而出。这些弩箭槽内填满了浸泡过尸油的《孙氏宗谱》残页,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好毒的攻心计!”大乔见状,不禁失声惊呼。她手中的玉琵琶弦音骤起,如泣如诉,音波如涟漪般扩散开来,瞬间震碎了三支弩箭。然而,就在箭簇坠地的刹那,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箭杆突然裂开,藏于其中的骊山尸毒遇风汽化,迅速凝成了孙坚战死时的虚影。那虚影手持古锭刀,直劈孙策的面门,速度之快,犹如闪电。
说时迟那时快,小乔的翠色披帛如同灵动的灵蛇一般,迅速卷住了刀影。帛面上的朱雀尖喙如同活物一般,猛地啄向虚影的心口,口中还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董贼连死人魂魄都要驱策?”
然而,就在披帛燃尽的瞬间,虚影骤然扭曲,仿佛承受了巨大的痛苦。紧接着,护心镜后竟露出了半截青铜钥匙。那匙身的纹路与襄阳水门锁芯严丝合缝,显然是开启水门的关键所在。
甘宁的铁链绞碎水门铜锁,链头浸透的温泉水泼向门内机关。齿轮咬合的闷响中,藏于水道下的三百具青铜战车浮出水面——车辕上架着的不是长戈,而是整根沉船桅杆熔铸的“碎城槌”!
“伯符,看槌头!”周瑜大喝一声,手中的焦尾琴如疾风般横扫水面。琴弦如同灵动的蛇一般,准确地勾住了碎城槌上的裂痕。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槌头的青铜突然剥落,露出了里面隐藏的九尊无面石像。这些石像栩栩如生,每一尊的掌心都托着浸泡在药液中的江东水军眼球,而这些眼球的瞳孔中,竟然映出了周瑜巡营的路线图!
与此同时,董卓的狞笑从铜雀台顶传来,他身披星纹铠,周身紫芒闪烁,如同一颗坠落的流星,撕裂了暮色的霭霭。
“周公瑾,你可知道这荆襄九门的来历?”董卓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这九门本就是始皇为锁住江东气运而铸造的!”
说罢,他手中的赶山鞭猛然一挥,卷起了护城河中的浊浪。浪涛翻滚中,三百枚刻有“孙”字的青铜腰牌浮出水面。每一块腰牌的背面,都纹着骊山地宫的秘道图!
面对董卓的挑衅,孙权毫不示弱。他手中的剑锋如同闪电一般,直直地刺入地砖的缝隙中。刹那间,玉玺的力量顺着剑身源源不断地灌入地下。
“董仲颖,你终究还是漏算了荆襄的民心!”孙权怒喝一声,青芒炸裂,如同烟花绽放。
就在这一瞬间,藏于市井之中的三百面战鼓同时自鸣,鼓点的节奏竟然与五禽戏的吐纳频率完全契合!
孙策瞳仁骤缩,霸王枪猛然插入鼓阵中心。虎、鹿、熊、猿、鸟五形气劲如涟漪荡开——虎形震碎碎城槌,鹿形踏裂青铜战车,熊形拍飞无面石像,猿形攀上铜雀台,鸟形直取星纹铠咽喉!
董卓惊恐万分,连连后退三步,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护心镜后面藏匿的《始皇东巡图》残卷竟然会突然自燃起来!那图中原本绘制着荆襄水脉的朱砂标记,此刻却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扭曲成了囚龙纹,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就在董卓惊愕不已的时候,更惊人的事情发生了——整座襄阳城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大地在发出怒吼。紧接着,地面毫无征兆地塌陷了足足三尺之深!
而在这深不见底的地宫中,三百条青铜锁链如毒蛇般窜出,每一条锁链的链头都拴着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东西——竟然是诸葛亮质押在江东的七星灯盏!
“孔明的灯……你也配染指!”周瑜怒不可遏,他那染血的袍袖如狂风般翻卷,将手中早已残破不堪的焦尾琴残骸狠狠地掷向那诡异的灯阵。
琴木与灯油瞬间相遇,立刻熊熊燃烧起来,火舌顺着锁链如恶魔般逆流而上,眨眼间便将星纹铠胸甲烧出了蛛网般的裂痕。
与此同时,甘宁瞅准时机,手中的铁链如同闪电一般缠住了董卓的右腿。那铁链的链头早已浸透了剧毒的尸毒,此刻遇热蒸腾,化作一股绿色的毒雾,直扑董卓而去。
“这荆襄的瘴气,就该让董贼自己吞了!”甘宁咬牙切齿地吼道。
五更鼓响,晨曦微露,铜雀台在一片寂静中轰然倾塌,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孙权站在废墟之上,他的独臂高举着荆州牧的印绶,那印绶的印纽处原本缺失的玉角,此刻却与地宫的钥匙严丝合缝,仿佛是上天注定的一般。
董卓的星纹铠在铜雀台的倾塌中破碎不堪,如同残雪般散落一地。那曾经威风凛凛的赶山鞭也断成了九截,沉入了护城河底,再无踪迹。
周瑜的白袍早已被毒血浸透,但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望着城头新升起的“吴”字纛旗,嘴角露出一抹轻笑:“这荆襄易主的戏码,竟然已经演了两百年……”
而在骊山地宫的深处,浸泡在药液中的始皇剑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吟唱。那剑格上新裂开的纹路,竟然与襄阳城郭的轮廓惊人地相似。
大乔的玉琵琶宛如沉睡的美人,静静地横卧在残破的星纹铠上,那精致的琴身与铠甲的残片相互映衬,透露出一种凄美而神秘的氛围。
琴弦微微颤动,发出袅袅余音,仿佛是这地宫深处的地脉被这弦音所触动,引起一阵轻微的震颤。大乔的手指轻轻抚过琴弦,那弦音如泣如诉,似乎在诉说着这地宫中隐藏的秘密和无尽的哀伤。
她的声音轻柔而低沉,宛如耳语一般,却又在这寂静的地宫中清晰可闻:“阿妹,你说这地宫深处所锁住的,究竟是始皇……还是人心呢?”
小乔站在一旁,她的披帛如流云般飘动,仿佛与这地宫的氛围融为一体。那披帛的一端卷住了最后一缕紫芒,那紫芒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这地宫中最后的一丝生机。
小乔的目光落在那帛面上的朱雀上,那朱雀口中衔着半枚虎符,它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对这地宫中的秘密了如指掌。
小乔轻声回答道:“能被锁住的,便不是真正的真龙了。”她的声音如同这地宫的微风一般,轻柔而飘忽,却又带着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深意。
就在这时,城下水道中突然传来一阵异响,那声音起初还很微弱,渐渐地却变得越来越大,如同万马奔腾一般。
突然,三百具墨家机关鼋破浪而出,它们的龟甲上刻着的“汉”字已经被锈迹所侵蚀,而新凿的“吴”字在暮色中泛着血光,显得格外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