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江眠也想起来,刚才池霖也故意把枪甩在桌面,一副挑衅轻蔑的样子,就是故意让对方开第一枪,也就是奇数枪。
江眠怀疑池霖撒谎了,打一枪子弹换位子不存在,那个子弹一定在偶数枪里面。
这自然是她的猜测。
……
事实却也正如江眠所猜测的那样。
第九枪男人开枪,空枪。
第十枪,轮到了池霖开枪,也是最后一枪,也是剩下最后一个子弹。
这最后一枪也是最后一个子弹了。
这一次,池霖不再是朝着自己开枪,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男人。
一时之间,男人像是瞬间反应过来了什么,神色猛地变得狠戾,怒极反笑了起来:“好,好啊,竟然被阴了。”
“怎么,玩不起?”池霖神态漫不经心,声音幽幽的开口。
酒红色衬衫的男子只是冷冷看了池霖一眼,脸上一片阴沉,直接就往包厢外面走过去了,从池霖身边经过,没有一丝停顿,却在江眠的身边停顿了下来,意味不明的说了句:“美女,你还真是养了一条好狗呢。”
江眠顿了顿,她要说什么吗?
男人说完这句话,没有再说什么,便不再理她们两个人,直接大步的离开了包厢了。
其他属下也赶忙跟着离开。
“喂,那两个。”池霖看向那两个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男人,幽幽叫了声,“把枢纽空间还回来,不然这最后一颗子弹就保不准会落在你们两个谁的身上了。”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了一会,快速的把枢纽空间扔到了桌面,便快速的跟着他们的劲哥离开了。
池霖过去把枢纽空间拿了起来,自己的收好了,而江眠的枢纽项链放在掌心,向江眠走了过去:“姐姐,我来帮你带上。”
江眠也没有意见,正好他帮她戴项链,她刚好有些问题想询问一下对方。
池霖很自然的把细细的项链搭上江眠纤细的脖子,他修长的手指微贴着少女脖子的皮肤,轻轻擦拭而过,青年指腹温凉的触感和项链冰凉的温度混杂在一起,江眠觉得脖子有些痒。
不过这点小事,她还没有刻意去在意,只是把她想问的事情问出来:“那把枪真的是打一枪,子弹就换一下位置吗?还是你胡戳的?”
虽然江眠已经觉得很大概率池霖就是胡戳的,就是故意阴人家而已。
“自然是骗人的了。”池霖轻笑了下,在江眠的身后靠近了她的耳朵,慢悠悠开口,“姐姐现在见过了,以后就不要被人骗了哦。”
所以真相了,池霖就是从一开始就给对方下套了,一步一步引诱对方掉进了陷阱里面了。
这是玩命游戏,没有胜利的一方,只有死亡的一方,不愧真的是玩命游戏啊。
池霖替江眠戴好了项链了,他盯着她的白皙的后脖子看了一会,感觉齿尖微微发痒了起来,好想咬上去啊,喉结忍不住轻滚了一下。
此时巨大的包厢里面,就只剩下了池霖,江眠,栖绪还有那个光头男人。
此时光头男人似乎很想离开了,栖绪拽着光头男人的手腕,粉色的眸子一片冻人的冷意,似乎再次确定着什么,声音一片无机质的冷漠:“你要是说话不算话,我一定会去杀了你。”
“知道了知道了!”光头男人神色显得非常不耐烦,“我都说了,明天在外城十一巷会面!”
栖绪这次没有再多说什么了,放开了光头男人的手腕。
光头男人赶忙火急火燎的往外面走去,在路过江眠和池霖的时候,目光下意识的躲闪,不敢看向这两个狠人。
竟然连劲哥都敢得罪,不是狠人是什么?
光头男人已经离开了包厢了。
江眠正看着栖绪,慢慢开口:“现在可以说说原因了吗?”
栖绪慢慢走到了江眠的面前,他想要跪下的,可是又想起主人不喜欢别人跪她,也不允许他跪她。
于是他轻轻垂头低眸开口:“可以说的了。”
“栖绪有一个妹妹,很多年以前我就以为她已经死了。”栖敛着眉眼,“直到刚才那个光头,就是以前圈养我和妹妹的家伙,告诉了我,我的妹妹并没有死,想要见到她,就需要帮他还债,一千万星币,我拿不出来,后面他的债主就说,只要受够一百瓶酒水砸头就可以抵债了,后来第二十一瓶,主人便来了。”
他说着轻笑又带着一丝苦涩一样:“兽父兽母走得早,我妹妹天生眼盲,我这个做哥哥的,不能不管,抱歉,是我给主人带来麻烦了。”
栖绪九十度弯腰向江眠鞠躬,他的嗓音轻轻干涩的:“主人,想惩罚栖绪的话,栖绪绝无怨言。”
江眠低头,就看见少年一头粉色的头发被鲜血和酒水黏在一起,两只粉色的兔耳朵也垂落耷拉着,似乎极其的难过。
栖绪的确很难受,他把主人牵扯了进来,本来想自己解决的,可最后还是把主人牵扯了进来。
“这样子啊。”江眠顿了顿,不好说什么,“没事了,反正已经过去了,不过下次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先找我商量啊。”
比如今天那个光头男人只需要还债的,只要星币而已,栖绪却是没有星币的,只能用别的方式还债了。
但是如果栖绪跟她说的话。一千万星币她还是出得起的,算是买他和他妹妹见面的钱,后面大概就不会发生这些了。
“栖绪记住了。”栖绪微抿着唇。
“来来来,坐下吧。”江眠直接拉着他来到了沙发坐下,“这伤口现在我就帮你处理了些了。”
她说着吩咐池霖:“把氛围灯关了,开正常的灯。”
包厢都是有正常灯和氛围灯的。
池霖微扬了下眉,没有说什么。听话的去关灯开灯了。
白炽灯的光洒下来。
江眠拿出了药箱,先帮栖绪处理脑袋上的伤口了。
她的手指小心翼翼拨开栖绪的头发。
池霖看得吃味,幽幽开口:“带他回去让那只蜥蜴帮他处理伤口不就得了?”
江眠没有理池霖,只是专心的帮栖绪处理伤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