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秦耀威看着聘礼合不拢嘴，他就喜欢邓文山这点，动不动就送老丈人武器装备，可惜没有舰炮。
当几位姨娘牵着一身华服，凤冠霞帔的秦婉清出现在院子里时，邓文山竟一时怔住，只见红盖头下若隐若现的玉容，在珠翠摇曳间更显娇艳。
秦耀威郑重地将女儿的手交到邓文山手中，“贤婿，今日我就把婉清托付给你了，莫要让她受半点委屈！”
\"岳父大人放心。\"
在满堂宾客的喝彩声中，邓文山一把将新娘横抱而起，秦婉清惊呼一声，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盖头下的俏脸早已羞得通红。
车队在漫天彩纸中缓缓启动，向着吴淞口军港驶去。
很快，众人就来到吴淞口。此时，\"靖海号\"战列舰的桅杆上，鲜红的喜幡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当新人踏上舷梯时，港内所有舰船同时鸣笛，浑厚的汽笛声震彻云霄。
甲板上，受邀前来的各地军阀早已就座。奉系的张汉卿、直系的吴佩孚代表、桂系和西南的代表都赫然在列。
甚至还有一些列强的代表，邓文山并没有刻意藏私，再说这些只是他摆在明面上的实力，有时就要亮亮肌肉，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见到新人登舰，众人神色各异，有的真心祝福的，但更多的则是暗中打量着这艘现代化的战列舰，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精光。
靖海号很快便启动了，‘扬威号’和‘启新号’巡洋舰和五艘护卫舰紧随其后。
很快舰队就来到外海，众人也被告知三海里外的岛礁就是今日的靶标，同时每位宾客都分得一把望远镜。
\"吉时到！\"
随着司仪高唱，婚礼的流程正式开始。
几乎同时，海面上骤然响起震耳欲聋的炮声，舰队实弹演习准时开始。
\"轰！轰！轰！\"
第一轮齐射的炮弹如流星般划过海面，在礁岛周围激起数十米高的水柱，虽然大部分炮弹落入海中，但仍有几发精准地砸在礁岛边缘，激起冲天的碎石。
仅仅三十秒后，第二轮齐射接踵而至。这一次，所有炮弹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精准地覆盖了整个礁岛。剧烈的爆炸声中，礁石碎片四散飞溅。
仅用了五分钟，众人在望远镜中已经找不到那座突出海面数米的礁石，它被彻底从海图上抹去了。
甲板上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海风呼啸而过。
绅士国、浪漫国和漂亮国的代表都很凝重，脚盆鸡的代表更是脸色铁青，唯独汉斯商团的代表汉斯·克虏伯与众不同，这个留着普鲁士式胡须的中年男人，竟表现的有些兴奋。
国内的军阀代表也是神色各异，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看着几轮炮火后，岛礁直接被削平了，张汉卿放下望远镜，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好家伙！这要是打在军舰上...\"
身旁的杨宇霆则压低声音说道：“少帅，从首轮校射到形成跨射只用了三十秒，炮击间隔更是控制在惊人的四十秒一轮，炮兵的素质很高啊。”
良久，甲板上才响起零星的掌声，邓文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转身望向身旁的秦婉清，目光瞬间柔和下来。轻轻执起她的纤纤玉手，在她耳边低语道：\"可还满意？这漫天炮火，都是为你绽放的礼花。\"
秦婉清俏脸一红，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挠，惹得邓文山笑意更深。
婚礼流程很快就走完了，甲板上很快便摆开了丰盛的自助宴席。从江南的蟹粉狮子头到粤式的鲍参翅肚，从法兰西的鹅肝酱到德意志的香肠拼盘，应有尽有。
邓文山也换上一袭藏青色唐装，手持一杯香槟，从容地游走在宾客之间。
\"贤婿啊！\"秦耀威大步走来，脸上泛着红光，重重拍在邓文山肩上，\"今天可真是给我长脸了！\"
他压低声音，\"你是没看见，刚才炮击时，那几个军阀代表的脸色，跟吃了苍蝇似的！还有哪些列强的代表，今晚过后，恐怕他们都要辗转难眠了。\"
邓文山敬了老丈人一杯酒，说道：“有些人就像丛林里的豺狼，不让他们亲眼见识见识猎枪的威力，总想着要扑上来咬一口。\"
\"大哥，新婚快乐！\"
张汉卿端着酒杯走近，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
邓文山注意到他身后跟着一位面容刚毅的中年军官，那人约莫四十出头，面容刚毅，一双鹰目锐利如刀，举手投足间透着军人特有的沉稳与干练。
邓文山与张汉卿轻轻碰杯，目光随即落在他身旁的中年军官身上。
\"这位是？\"
\"这是我奉军总参谋长，杨宇霆，字邻葛。\"张汉卿笑着介绍，\"此次南下，一是专程来贺大哥新婚之喜，二是奉家父之命，与大哥商议海军协防之事。\"
杨宇霆上前一步，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久闻邓大帅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邓文山仔细打量着这位奉系智囊。此人早年留学脚盆鸡陆军士官学校，炮科成绩冠绝同期，归国后辅佐张大帅整军经武，是奉系军中少有的干才。虽与脚盆鸡关系密切，却并非毫无底线，最终因与张汉卿政见相左而遭清算。
\"杨参谋长客气了。\"邓文山举杯示意，似笑非笑，\"听说你在脚盆鸡留学时，炮科成绩冠绝同期。杨参谋长对今日的炮击演示，可还满意？\"
杨宇霆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如常：\"邓大帅消息灵通，不过那都是陈年旧事了。贵部海军今日可是让我大开眼界，华夏有如此海军，何愁不兴？\"
\"杨参谋长过誉了，不知张大帅对海军协防事宜，持何态度？”
“自是不成问题，除此之外，张大帅正筹建奉天兵工厂，不知邓大帅可有合作之意？\"
邓文山心中一动，奉天兵工厂，前世记忆中，这座兵工厂直到九一八事变前都是东亚最大军火生产基地，可惜最终为他人作嫁衣裳。
合作自然有利，但如何把握分寸，却需慎之又慎，否则很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邓文山微微一笑，举杯轻啜：\"此事不急，待晚宴过后，我们再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