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拨回几个小时前。
夜色下的营地，火把摇曳。
张宇召集众人商议行动计划，他摊开一张地图，手指点在振威军大营的位置。
“李元，你带一队人去那里，寻找朱雀族封印法器。情报显示，它藏在大营北面的火山口内。”
李元把玩着腰间的配枪，枪口在火光下闪着寒光。
“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张宇又看向何岳：“何岳，你懂现代科技，跟我去个地方。”
何岳愣了一下，推了推眼镜：“去哪儿？你不会是想……”
“没错，去未来。”张宇打断了他，“芯片数据显示，你是麒麟族后裔，可以激活所有封印法器。别装了，我都看见了。”
何岳沉默良久，苦笑一声：“这都被你发现了。祖上确实是麒麟族，不过到我这代，血脉早就稀薄得跟白开水似的，哪还有什么力量。”
“你这是去虎口拔牙啊。”姜雪晴走过来，握住张宇的手，掌心冰凉。
张宇反手握紧，感受着那份微弱的颤抖。
“血蝙蝠的人已经大举入侵我们的世界，时不我待。若不在血塔阻止他们，一切都完了。”
姜雪晴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张宇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你伤还没好，留在这儿协助李元。”
拂晓前，张宇带着十名精锐、何岳和S-7851，站在时空裂缝前。
地缝中红光闪烁，像是什么活物的心跳。
“准备好了吗？”张宇问。
众人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点头。
“走！”
巨大的吸力袭来，一阵天旋地转后，张宇重重摔在坚硬的地面。
他吃力地爬起来，环顾四周。
浓烟滚滚，遮蔽了天日，天空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血红色。
高耸入云的建筑密密麻麻，街道上行走的人却像是被抽走了灵魂，脖颈上都有一道刺眼的红线。
“血傀标记。”何岳低声解释，“被标记的人已经彻底沦为血蝙蝠的傀儡，只听从命令。”
S-7851指向远处一座通体漆黑的高塔。
“那就是血塔，血蝙蝠组织总部。”
张宇觉得这地方比阴曹地府还让人不舒服，简直就是个巨型监狱。
“行动前，得先搞身行头。”S-7851带着他们潜入一处废弃仓库，翻出几套现代服装和装备。
张宇换上一身黑色作战服，别扭地戴上通讯耳机。
何岳则熟练地操作起一台电脑，噼里啪啦敲击键盘，入侵血塔的安防系统。
“好消息，我黑进去了。”何岳的脸色却不太好看，“坏消息是，血塔内部跟迷宫似的，到处都是监控。”
“有捷径吗？”
“有。”何岳指着屏幕上一张复杂的结构图，“血塔实际上是一个巨大的血液循环系统，很多输送血液的管道无人看守。”
S-7851补充道：“我们的目标是顶层的血渊之门控制室。”
月亮爬上了树梢。
张宇等人借着夜色，悄无声息地摸到血塔外围。
这座建筑表面上戒备森严，实则漏洞百出——毕竟，血蝙蝠组织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人从古代摸过来。
入口处，两个穿着制服的守卫无精打采地巡逻。
S-7851做了个手势，两人一左一右，像鬼魅般靠近。
“噗嗤——”
利刃划过喉咙，守卫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三人抄近道进入通风系统，爬行了一段距离，来到一处巨大的血液储藏室。
室内温度低得吓人，成百上千个透明容器整齐排列，每个容器内都浸泡着大量鲜红的液体。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许多容器还连接着活人，缓慢抽取着他们的血液。
“这些都是‘血仓’。”S-7851的语气毫无波澜，“健康的人类被当作血液工厂，持续供血。”
张宇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血祖印记也开始发烫。
突然，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空间。
“有入侵者！”喇叭里传来嘈杂的人声。
“靠，被发现了！”何岳手忙脚乱地操作着电脑。
走廊尽头，十几个穿着黑色战斗服的人冲了过来，一个个双眼通红，动作快得像鬼，手里还拿着各种现代武器。
“血影小队！血蝙蝠的精锐！”S-7851低声咒骂。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张宇挥舞军刀，身形闪动，几个呼吸间便放倒了三个敌人。
现代武器虽然厉害，但在近身搏斗中反而显得笨重。
何岳躲在掩体后面，拼命操控着黑进的防御系统，试图阻挡敌人。
一道寒光突然从侧面袭来！
“何岳，小心！”张宇大吼。
何岳堪堪避开要害，但腹部还是被划开一道口子。
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你没事吧？”
“何岳！”
张宇猛地扑过去，何岳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温热的液体瞬间浸透了掌心。他想说话，嘴唇翕动着，脸色却白得像一张纸。
“闭嘴，别说话，我他妈让你撑住！”张宇“刺啦”一声撕开衣服，手忙脚乱地按住伤口。
何岳却死死抓住他的手腕，那力道，简直不像一个将死之人。
“芯片，激活麒麟玉…”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薄薄的金属片，塞进张宇手里，“去顶层…阻止血渊…”
“扯淡，我背你一起走！”张宇试图扶起他。
何岳却摇了摇头，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张宇。“快走…老子…给你们…殿后…”
他转过身，扣动扳机，枪声伴随着他的怒吼：“给老子滚！别他妈死在这儿！”
张宇紧紧咬着牙，看了一眼何岳的背影，转身跟上S-7851。身后枪声爆炸声响成一片。
“别回头。”S-7851的声音低沉沙哑，“他选了的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两人沿着错综复杂的走廊，顺着输血管道向上攀爬。越往上，张宇越觉得胸前血祖印记发烫。
终于，他们找到了关押S-7851的实验室。厚重的合金门虚掩着。张宇一脚踹开。
实验室中央漂浮着一个巨大的培养舱，里面竟然是另一个“张宇”！
“克隆体。”S-7851扯开衣领，颈侧一道蜿蜒的红线，触目惊心，“他们把我弄成半人半鬼的样子，每天打血清才勉强能清醒一会儿。”
他突然按住胸口，闷哼一声。
“没时间了，快去顶层，阻止血渊之门启动！”
控制室的门大敞着。张宇放轻脚步，迈了进去。房间中央的巨型机器嗡嗡作响，几十根透明管道从四面八方汇入，鲜红的液体缓缓流动，让人心里发毛。
操控台前，一个更大的培养舱内，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子静静悬浮，五官轮廓和张宇很像。
“左冷…的真身。”S-7851艰难地开口，“血祖左冷没死透，他的肉身被血蝙蝠那帮孙子保存并改造。”
“他的意识分裂了，一部分在你身体里，另一部分…”
S-7851没再说下去。
张宇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
“你猜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