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密地的神像并不是寺庙里常见的菩萨佛祖,而是一尊青铜色的凤凰,它正栖息在梧桐树之上,头颅高高地扬起。
“要怎么获得神像的认可?”宁浅疑惑地在神像身上扫视了一圈,也没看见有什么机关之类的。
“滴血即可。”诸葛明月从后面走了上来,宁浅看见他过来,眼珠子转了一下,快速地拉着他的手就朝着那凤凰神像的嘴角划去。
一滴鲜血自手掌滑落,滴在了神像的身上,诸葛明月惊讶地看着宁浅,她怎么?
大地晃动起来,神像震动,凤凰身上那破旧的青铜色皮肤逐渐剥脱,露出里面鲜艳绯红的身体。
凤凰神像活了,这就算通过了神像的认可吗?宁浅有些震惊的看着那神像逐渐活过来,忍不住喃喃自语。
“诸葛公子,看来这南诏密地的神像并不是只有女子才能获得认可,有着南诏女皇血脉的你一样可以。”
话音落下,神像再度颤动起来并且朝着一边移动,宁浅低头一瞧,在神像的底下有一个洞,里面放着一个锦盒。
宁浅伸手将锦盒拿了出来,打开一看,正是之前夏丞相给她的凤凰之泪,这东西似乎不好拿,也不知道夏丞相手上的是哪里得来的。
“这个归我,这是我们之前说好的,至于南诏国继承人之位,我觉得诸葛公子很适合。”
出了南诏国密地,宁浅等人就被侍卫接进了皇宫,一路上,诸葛明月身上残留着凤凰神像的信息,让每一个京城里的百姓都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宁浅在见到女皇之时就直接开口说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女皇静静地看着宁浅,目光之中有一丝试探之意,“你当真对我南诏的女皇之位不感兴趣?”
宁浅摇头,“我在天承还有事要做,况且我不认为我可以承担得起一个女皇的责任。”
女皇苏青叹气,将自己腰间一直佩戴的玉环拆了下来,命令侍卫送给宁浅,“这是我南诏国的信物,只要你有需要,我南诏必定倾力相助。”
宁浅也不客气笑着接过,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话,宁浅才转身离去,门外还站着等待的诸葛明月,“或许现在我该叫你楼月公子?”
“从我有意识开始,我便姓诸葛,还是叫我诸葛明月吧。”
“以后,一路顺利。”
“你也是,在天承受了委屈就回来。”
旭日东升,两匹骏马迎着日光朝着天承国的方向赶去。
京都,皇城
“陛下怎么去南诏这么久还不回来,这国不可一日无君呐!”
“范大人,您还是少说几句吧,陛下的性子你难道不知道?”风策叼着一根茅草丝毫不在意地开口。
横竖跟陛下作对的人都被杀了个差不多了,这京城安稳着,边疆又有燕王殿下坐镇,胡人不敢来犯,陛下即便是再走一些时日又如何?
范大人气得胡子一颤,他给了风策一巴掌,正准备说教就听见里面传来陛下宣召的声音。
两个人赶紧收拾好自己的衣服,恭恭敬敬地走了进去,依着顺序行礼。
裴忌回到京都第一件事就是回宫宣召这些大臣,了解他不在的时间里发生的各项大事,见一切安好,这才有心思见其他人。
“陛下,皇后娘娘可回来了?”风策一直跟随裴忌,跟他关系最好,因此说起话来也比较的无所顾忌。
“皇后娘娘?”范大人一脸的迷茫,没听说陛下娶妻了啊?
裴忌扫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凤策,对着范大人开口,“太傅,朕去南诏寻回了原景江郡王世子妃,也就是朕曾经的未婚妻。”
“她不是……”范大人下意识就想说死了,但是看到自家陛下危险冷漠的眼神又收了嘴。
“她为了救先皇受伤,被诸葛明月救走,带回了南诏国养伤,现在她回来了,故朕欲选个吉时,册封她为皇后。”
“合该如此,宁小姐是功臣,那皇后有了,后宫其他妃嫔……”范大人颔首点头,但是又提了其他建议。
风策拉了一把正在作死的范大人,虽然陛下敬重他是太傅,但是不代表陛下不会再杀人。
“后宫搁置,朕不欲再纳妃嫔。”裴忌的话如同炸雷一般惊响在范大人耳边。
范大人愣住了,他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被风策拉住,“陛下,您舟车劳顿一定辛苦了,臣等先告退了。”
要不是看这老头子有几分眼缘,他才不管他,说完就带着人离开了。
但是裴忌的话却如同春风一样,传播了整个京城,所有人都在议论,这皇后娘娘到底是何人物,竟然能让陛下废黜后宫。
京城里能在裴忌的铁血手腕里活下来的都不是一般家族,他们都有自己的筹谋与打算,在这场风波开始之前,所有人都保持安静。
好在,过几日便是一年一度的千秋宴会,这位皇后娘娘一定会露面。
而宁浅对于裴忌的一举一动一无所知,她正在房间之内仔细地吸收着从南诏得到的凤凰之泪。
终于在天黑之时,彻底的将凤凰之泪吸收,宁浅缓缓睁开眼睛,长吐一口气。
总算是大成了,她之前被宁瑶破坏的命格已经被彻底修复,与她融合在了一起。
而裴忌也恰好推门而入,他看着宁浅就笑,“看来浅浅已经成功了。”
“嗯,裴忌,你过来,我现在可以将你腿上残余的一点紫气全部吸收了,以后你的腿都不会再疼了。”
“不是说吸多了会爆体吗?”
“现在不一样了,我可以将紫气吸收再用来画符,正好紫符难得,算起来倒是我占你便宜了。”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裴忌笑看宁浅,宁浅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你我在上辈子,是不是有过纠葛,只是我忘记了,而你想起来了。”
裴忌只是愣了一会,就将自己这些年的头痛以及梦境告诉她,他知道宁浅迟早会猜到,也就不打算瞒她了。
“直到宫变那夜,我头疼欲裂,千年前的记忆涌入了我的脑海,我才彻底回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