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世界里,每个人都藏着一段难以启齿的秘密,宛如内心深处未被翻阅的日记。而父母,他们或许并非全然理解你的波澜壮阔,更多时候,他们以爱之名,织就了一张名为“控制”的细密网。打着为孩子好的旗号,用经验编制出一个既定的框架,让孩子按照他们的意愿生活。
“爸,你能不能冷静冷静,尊重一次我的决定,我是一个成年人。”
刘老光着脚在地上跳起。
“你从小到大做啥事我没有尊重你的意见,你看你那怂样子,我看就是我给你的尊重太多了,你一天胡球干哩。”
“爸,我先去找房子了,回头我跟你细说。”
刘母“啪”坐在地上,用双手拍打着地板。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面朝黄土,背朝天,好不容易将儿从农村供到大学,在城市扎下了根,这下可好,辛辛苦苦这么些年,一夜回到解放前。早知道这样,你生出来我就应该直接掐死算了。”
刘母大字不识几个。刘父初中文化水平。用刘父自己的话说,他也算半个秀才。刘母与刘父以种地为主营,兼办着一个小卖部,春忙种,秋忙收,其它时间就将小卖部的东西带出去,到处赶集摆摊,供应着一家人的日常花销。
面朝黄土背朝天,太阳未升起就开始干活,太阳下山还在干活,但仍然过着饿不死,但也富不了的生活。
但他们最大的盼头就是儿子能走出这山沟,到大城市去生活,至少不用像他们一样辛苦,干一辈子望不到头的农活,到城市争取到更多的发展机会。
没想到这一天真的实现了,儿子刘攀在城市里面买房娶妻生子,老两口到城里面带孙子,享受天伦之乐,乡邻们得知后都羡慕不已。
更没想到的是,这一切很快成为了梦幻泡影,海市蜃楼。现在这个作死的儿子要离婚,带他们出去租房住。
刘母与刘父哪里肯甘心,他们不愿意刘攀离婚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为孙子孙女考虑,一个是不甘心失去眼前的天伦。
刘父与刘母的哭闹,对于刘攀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现在最想的是找一个老鼠洞钻进去,躲到老鼠洞里安静一会儿。
原本他已经够烦的了,加上父母这么一闹,他一个头两个大。
他索性拉开门往外走,父亲立即呵住了他。
“攀子,你去做什么?”
“爸妈,我出去找房子。”
刘父直接吼起来。
“找什么房子,我跟你妈死也要死在这个房子里,我们反正不搬出去,你们看着办。”
刘攀用右手使劲抓挠着头发,抓下一撮头发在空中飘落。
“爸妈,你让我怎么说你们好呢?帮不上忙,光知道添乱。”
“攀子,你这个没良心的,这会嫌弃我和你爸了,你别忘了你是怎么长大的?你良心让狗吃了吗?”
刘母歇斯底里。
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刘攀摇着脑袋径自往门外走去。
这次他有了经验,加快了速度,刘父与刘母追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乘坐着电梯到了一楼大厅。
刘父与刘母眼看无法说服刘攀,就只好找陈述。
刘母站在陈述卧室的门口:“述啊,攀子脑子被浆糊糊了,你可不能跟他一样糊涂啊,咱得往孩子脸上看,好好过日子。”
“妈,不是我不想好好过日子,这其中的问题你得找你儿子刘攀。”
“述啊,刘攀纵使有千错万错,你也不能就这么把婚离了啊,你舍得两个孩子吗?”
“妈,我是舍不得两个孩子,我跟刘攀商量好了,孩子归我。”
刘母再次歇斯底里。
“述啊,你咋能这么狠心哪,好歹他们也是跟刘家的姓啊,你怎么能将他们都带走。”
“妈,孩子是我跟刘攀的,这个结果也是我和刘攀商量好的,你二老以后要是想孩子,可以过来看孩子。”
“你和攀子为什么离婚?你俩到底因为什么原因离婚?你们之前不是感情都挺好的吗?”
“这个你得问刘攀,在这之前我也没有想过要离婚。”
“你们年轻人都太冲动了,你想想你一个女人离婚拖两个孩子,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你再冷静冷静,我再劝劝攀子。”
“妈,不用了,刘攀跟你们说的,就是我们一致商量做的决定,再没有更改的余地。”
刘父又走了过来。
“陈述,你能不能再考虑考虑,算我跟你妈求你了,如果是攀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爸,就不劳你们二老费心了,我们的事情还是让我俩商量处理比较好,就像刘攀说的,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们懂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也能够承担相对应的后果。”
“如果你们非要离婚的话,我的孙子我们也要争取,他们是我们老刘家的后代。”
刘父终于露出了翻脸不认人的嘴脸。
“爸妈,你们能不能不要跟着添乱,我说过这是我跟刘攀商量的结果,而且离婚是我俩唯一的选择。”
“那如果你们不肯听我们的话,执意要离的话,攀子不争取抚养权,我跟你妈要争取,到时候我也不顾是否撕破脸,我们法庭见。”
陈述发出“哧”的一声。
“真是无理到了极点,孩子虽然姓刘,但我是他们的妈,那就法庭见。”
陈述与刘父和刘母相处这么多年,刘母总是表现出一副明白事理的样子,刘父在家里也很少言语,看着就像不多事的。
刘母性子急,遇到事情喜欢聒噪。刘父性子稳,也不爱说话,给人的感觉是“三棒子打不出屁来”的那种人,但遇事心里倒是很有数。
正当陈述与刘父母的关系陷入僵局时,随着手机的铃声响起:请你记得要比我幸福,才不枉费我狼狈退出······
是杨若兮打来的。
电话刚接通,杨若兮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你那个离婚协议书签定了没有,签没签一句话都没有,这几天都没有等到你消息,跟死人一样。”
陈述慢吞吞地:“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楚。”
“不就是离个婚的事嘛,要离就离,要不离就冰释前嫌好好过,拖拖拉拉,磨磨叽叽的。”
“你说得很轻巧,你真是没有患过疮,不知道疮有多疼。”
“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你是不是被人家说了几句软话,又三心二意心软了。我给你说啊,这次你可千万别心软,出轨跟家暴一样,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