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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灰色的乌云不知酝酿着怎样一场风暴,沉甸甸地压在苍青色的山脉上。

越野车轰鸣着开过曲折陡峭的山路,一路上过了好几个哨岗,几经盘查,才稳稳当当地开到了古寨前。

纳西古寨被建设成旅游景点没几年,在这之前一直靠林业发展经济。这里虽然风景宜人,又是个大型天然氧吧,但居民比较排外,其他设施也不齐全,所以旅游业成绩相当惨淡。

直到两天前,深冬桃花盛开,好事者把照片发布到网络上,招来了不少人。

还没等热度和人气积蓄爆发,桃花树底下就出了事。

“知道这里的人为什么排外吗?”裴雪听看檀真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的,随便拣个话题跟他聊。

“还是大徵的时候,那位祭司也跟我们几个人不大熟络。”檀真想了一会儿,说,“大概是和外面隔绝太久,所以天然地不觉得与我们是同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排外也正常。”

“倒也是个理由。”裴雪听单手握着方向盘,把墨镜勾下来扔在杂物箱里,“不过这里通公路也有十几年了,不少孩子都在外面上学。他们排外主要还是怕误伤。”

檀真反应过来了,“你是说,蛊?”

“分局关于纳西古寨游客被蛊虫误伤的卷宗只多不少,有的游客就是手贱。”裴雪听耸耸肩,“所以寨子里的村民也不太喜欢这些游客。”

说话间,越野车已经停在了高大的寨门前。

几个穿着深蓝色粗麻布传统服饰的老人坐在门口,波澜不惊地看着他们。

越是上山,体表感受到的温度就越高,现下裴雪听已经觉得和暖春差不多了。她扒了身上的冲锋衣,在背心外面套了件薄外套,还不忘嘱咐檀真也戴上手套、口罩等。

“所以进了寨子什么都别看,什么都别动。”裴雪听把两人都捂得严严实实的,捏了一下他的鼻尖,“陆吾真是缺德,又要我保护你,又要我带着你出生入死……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自己愿意的。”檀真在她的指尖上蹭了一下,“下车吧。”

两人下了车,门口坐着的两个老人也没动。

其中一个仰起头看了他们两眼,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问:“是特调局过来的人?”

“是,”裴雪听礼貌道,“能麻烦您给我引个路吗?方局长让我来见一见祭司。”

“原来不是来劝我们下山的。”老人的眉心松了松,撑着膝盖站起来,“那走吧,只要祭司大人愿意见你们。”

寨子被一人多高的篱笆围起来,空气中弥漫着草木雨水的潮湿气息。道路上打扫得很干净,却没有寻常村落里家禽家畜吵闹的声音,安静得令人头皮发麻。

偶尔路过一两个院子,会有老人坐在屋檐下搓麻线、抽旱烟,时不时把浑浊的目光投向裴雪听和檀真。

裴雪听忍不住把檀真遮在自己身后。

“别紧张,我们不会做什么。毕竟不是旧时代了。”老人的声音沙哑,因为喉咙里有痰,发音也不甚清晰,“只是这种时候还有人上山来,他们有些好奇罢了。”

“为什么坚持不下山?这里很危险。”裴雪听顺势问。

“守在这里习惯了。”老人身形佝偻,“孩子们都走了,飞到外面的世界去了,总要有人守着根。我们都是一把老骨头了,死在哪里不是死?”

“您倒是想得开。”裴雪听笑了一声。

“你这个小姑娘不管闲事,也很不错。”老人忽然顿住脚步,远远地指着那棵静静盛开的桃树,“就是那棵桃树。”

裴雪听从未见过这样开得这样盛大的桃花,合六七米高的桃花树舒展开树冠,每朵花苞都热热闹闹地炸开,彻底掩去为数不多的绿意。像是一团缭绕的粉色云霞,坠落此间。

然而树下盘踞着修长得令人难以置信的白骨,应当是爬行类动物的骨骼,拱卫着中间的桃花树。

“那个骨头是什么?”裴雪听问。

“是祭司的蛇。”老人随口道,“那天第一个游客身上飞出了蝴蝶,好多人被吓坏了,当场瘫软,动都动不了。是那条蟒蛇把人拖出来的,不然死得更多。”

裴雪听沉默了一会儿,道,“蝴蝶是寄生在蛇的尸体上了吗?”

老人沉沉地叹了口气,默认了。

目前为止,医院里躺着的伤者们都还倚靠先进的医疗技术吊着一口气,尚未有伤亡。这场灾难的第一个死者,是一条面目可憎的蟒蛇,暴尸于天光之下。

“所以别靠近桃花树,也别靠近蛇的尸骨。”老人带着他们转了个弯,向着幽静偏僻的院落走去,“很危险。”

——

特调局西南分局。

宋小明一进门就小心翼翼地观察地板,生怕踩到谁的尾巴。然而办公室里诸多人西装革履,面色严肃,并没有谁突然摘下头透口气,或者挥舞着尾巴跳减压操。

“你在看什么?”司南咬着袋牛奶问他。

“我怕踩到人家的尾巴,”宋小明低声说,“我跟人家又不熟,不想给裴科惹麻烦。”

司南为他的心思缜密所叹服,但还是出言提醒他,“这里都是人。”

宋小明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西南分局是所有分局里,人类干员占比最高的。”司南拍拍他懵懂的小脑袋,说,“连我们总局局长陆吾都是神兽,但是西南分局的总负责人却是个人类。明白了吗?”

这个比例和例子并没有一棒子敲醒宋小明,他更来不及深想其中含义。

都是人?宋小明惊恐地缩起了脖子,全身上下的神经都抽紧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司南被他突如其来的发病吓得差点把牛奶捏飚出来,悔不当初——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也不全是人。”司南找补道,同时目光在办公室的工位里一格一格地找过去,最后放弃了,“好吧,确实全是人。至少这个办公室是的。”

“请问是京州来的干员吗?”马尾梳得紧贴头皮的女科员抱着一摞资料,不等他们回答就说,“这里是所有受害人的资料,已经整理好了,现在给你们做汇报吗?”

“我们自己看就行了。”司南赶紧把资料接过来,“顺便,能给我们找一个没人的办公室吗?再过一会儿他就要因为呼吸过度晕倒了。”

在女科员怀疑和鄙视的目光里,司南一手抱着资料,一手拖着宋小明进了办公室。大门关上,宋小明才慢慢恢复了正常呼吸和四肢的知觉,软绵绵地瘫在椅子上。

“别耽误时间了,等会儿老大得削死我们。”司南强行把他捋起来,“快来看看哪些人可疑。”

确认黄昏议会是根无利不起早的搅屎棍以后,裴雪听认为这拨游客可能不大寻常。

纳西古寨平安无事数百年,穷而封闭得安安稳稳,偏偏在特调局和黄昏议会争分夺秒比谁先找出青铜棺的时候出了幺蛾子,还被人一手捅到网络上。信息科加班加点控制舆论,头发一把把地掉,没少问候背后的策划者。

拍视频的人就在游客里,至于他是被忽悠的,还是故意为之,都还没有定论。

宋小明气沉丹田,打开电脑、摊开卷宗,视线飞速地扫过那些文字。

——

这间院子的吊脚楼下没有豢养牲畜,也没有用来囤积粮食,而是种了好些花。不同于异常盛放的桃花,这里的花枝干瘪枯槁,伶仃伫立在风中。院子里被打扫得很干净,白石子铺的路通向楼梯。

那个带路的老人不知何时消失了。

一点细微的摩擦声传进裴雪听的耳朵,她拉住了檀真的手腕,没让他走进去。

下一秒,枯死的花丛后爬出来一条遍布黄色花纹的黑蛇,粗壮如水桶,吐着信子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却不前进一步。

“仰阿莎祭司,我是裴雪听,来处理这件事的干员。”裴雪听把檀真推到身后,举着双手说,“如果你愿意,我们也可以继续这样说话。”

幽静高雅的声音从吊脚楼里传出来,“我知道你,这一代的大天师。不过你来晚了,这里已经没有你能处理的事了。”

“你的意思是,你能解决所有的事?那你为什么不和方局说?”

“因为他已经否决了我的方案,所以现在只能把这里封锁起来。”仰阿莎淡淡地说,“他一直是个很固执的人,觉得每个疑问都有完美的答案,而他就是那个答题人。”

裴雪听不想纠结这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气氛,直截了当道,“所以你的方案是什么?”

“烧了那棵树,连着这个寨子一起。”

这个祭司比裴雪听想象中的还要果决,老人们不惧生死也要留守的寨子在她眼里随时可以舍弃。

裴雪听不由得追问,“这样能挽救那些受伤的人?”

“不能,但能阻止更多的蛊虫从这里蔓延出去。身中蛊虫的人只能等死,但只要把他们的尸体火化,就不会有蛊虫传出去。”仰阿莎道,“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邪祟都畏惧不同程度的火焰,相信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

“我很想称赞您的牺牲精神,但是这不是最佳答案,至少现在来说,不是。”裴雪听摇摇头。

“你们倒是很像,孤注一掷的天真。”仰阿莎哼了一声,屋子里传来低低徘徊的银铃声,横亘在道路上的巨蟒退了回去,“既然如此,那就来聊聊吧,我想听一听你的答案。”

裴雪听得寸进尺道,“你不能出来吗?我实在是有点怵得慌,虫子啊蛇啊什么的。”

仰阿莎笑了一声,听不出背后蕴含着怎样的情绪,“我也很想走出来看一看,只可惜不能。”

——

“我去吧,”檀真捏了捏她的手心,道,“正好有些问题问问她,确认一下。”

“一起去。”裴雪听硬着头皮,抓起他的手说。

短短一段路,硬是被裴雪听走出了蹚火海、过刀山的样子。檀真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地握着她的肩头。

吊脚楼里的仰阿莎不由得又笑了,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

檀真抢先敲了敲吊脚楼的门,竹门轻响一声,在他们面前洞开。

这间吊脚楼没有窗户,黑漆漆的房子里只有桌子上摆着一盏灯,照映着桌边如月一样的人。她穿着深蓝色的长袍,袍子上用银线绣着看不懂的花纹,璀璨如雪的银饰缀在她的手腕上、发髻间。

“啊,原来是一个不死的人和一个小姑娘。”仰阿莎笑着踢了踢脚踝上的银铃,叮叮当当地响成一片。

裴雪听皱起了眉。

高密度合金打造出来的项圈扣合在仰阿莎纤细的脖颈上,链子延伸进他们看不见的屋子深处。

“这么惊讶干什么,他没和你说我杀过人吗?”仰阿莎的指尖抹在红唇上,不大在意地笑笑,“按现代法律,我该偿命,只是被困在这里,已经很赚了。”

“你真的这么想?”裴雪听深表怀疑,仰阿莎看上去就不像立地成佛的性格。

“假的。”仰阿莎眨眨眼睛,说,“我恨不得杀了他,你们跟他有仇吗?他特意把你们坑过来做我的蛇饲料。给你们一个机会留遗言,要不要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亲吻对方呢?”

吊脚楼下的鳞片摩擦声又清晰起来。

裴雪听抓过檀真的领子,凝视着他的眼睛郑重其事道,“我爱你。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你就心跳加速……不排除见色起意,但我确实爱你。”

檀真配合地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只要你爱我,爱我皮相也无妨,反正我有。”

裴雪听忍俊不禁,“以色侍人,你就这点出息啊,檀真?”

躁动的巨蟒们又沉寂下去了,仰阿莎撑着下巴,无趣道,“原来根本没有被吓到,真是没意思啊!”

“好了,说正事吧。”裴雪听正色道,“刚刚我们在外面,你说这起事件是蛊虫引起的?”

“对,蛊虫。”仰阿莎懒洋洋地说,“你们汉人不是流传着一个故事吗?反抗封建礼教有情人双双殉情,最后化成飞蝶双宿双飞。”

“那是梁山伯与祝英台,这种纯情的爱情故事和蛊虫有什么关系?”裴雪听被她的比喻恶心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伸手搓了搓胳膊。

“第一个炼出这个蛊的人,也是想和她的情郎双宿双飞。”仰阿莎挑起黛色眉宇,笑道,“不得不说,这世上有情人各有各的深情,无情的人倒是千篇一律得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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