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受了封赏之后,从皇宫出来直奔司空府。
大堂上,曹操正在和荀彧商议大事,见到许泽进来,同时向他看去,笑道:“回来了。”
“子泓辕门射戟,好生威风,又让你小子出尽了风头。”
“近日许都文武忍不住商谈此事,真长脸了。”
曹操几番夸赞后,招手让许泽到近前去。
此刻,和荀彧又对视一眼,曹操方才说道:“今年荆州朝贡迟滞,不愿上缴许都,而南阳为张绣、刘表共占。”
“子泓,我军目前只占了鲁阳、毕县、叶县三城,而南阳宛城则是张绣驻守,其后便是刘表以军粮资助,辅以后援。”
“眼下看来,刘表亦是打算坐观成败,不奉天子号令,这其中或许和袁绍有关。”
“当初袁术在南阳时,刘表可为我后援,断袁术之粮道,而今南阳入他手,他便要断我之粮道,敌友之势只在瞬息。”
“陛下为之光火,却无可奈何,为今之计只能以张济旧时功绩,下令封赏招降,这张绣小儿若是能归降,则为我南面之门户。”
曹操凝目看向许泽:“我有意,亲自南征宛城。”
许泽面色为难,迟疑片刻,道:“我去就行了,何须主公亲自动兵?”
只要曹老板不去释放浪漫主义,我十日内拿下宛城,还能和张绣、贾诩等结交,不至于闹出后面的那些事。
曹操顾左右而笑:“许都土建顺遂,我留在此地作甚,袁绍派遣使者四面出动,拉拢天下诸侯,以反许都朝堂。可他却忘了一件事——”
“他只可口头许诺,而我却能亲临相谈,若论尊重自是我占其优。”
“文若,你,奉孝,不也是我半路相请,方才结交的吗?”
许泽低头思索,还想再劝劝,曹操接着笑道:“诸位陪我一同前去,只当是南出围猎。”
话已至此,也不好多说了。
“陪我去一趟宛城,而后你再回琅琊扩建治理,再自徐州而南下,臧霸之事办得漂亮,徐州之北无忧耳。”
曹操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晚上,到家中吃饭。”
“唯。”
……
晚上,许泽和曹昂回司空府吃饭。
带上了典韦、许褚。
典韦对庖厨门房已经是轻车熟路了,许泽等刚坐下的时候,典韦已经跟着去端菜肴、拿酒水,好像是自己家一样。
许泽亦是发现,在家宴上的角落又多了几个妙妇的身影,有一个绝美的妙妇,肤白貌美我见犹怜,眼角微微下垂,与其他夫人格格不入。
首位依旧是不苟言笑的丁夫人,只不过现在再看许泽,总会露出欣赏喜爱之色,卞夫人则是热情大方,给许泽夹菜。
毕竟诏书上要娶的曹宪是出自卞夫人膝下。
其余夫人对那位年轻的妙妇,都颇为无视。
后来问话才知道,也只是特意安排的私下家宴,才会叫她来,宴席散后就要自己去城外别院居住,不可居住在衙署。
曹昂陪着妹妹曹宪和许泽在后园散步。
曹宪温婉,肤如桃花,只是年岁还尚浅,像含苞待放的绝色花朵,低着头跟在许泽后面,不敢打扰他们说话。
一番闲谈后,曹昂就哭笑不得的聊起宴席上那位夫人:“那是冯氏,乃是前司隶校尉冯方之女,因战乱时逃难到扬州为袁术所识,因贪恋其美貌据为己有。”
“据说,她本是开朗活泼的人,后来却因常怀忧色、颇显志节而更受袁术独宠,攻破寿春后,袁术的伪妃受掳,尽皆排斥她。父亲亦是见她如此姿色,便带了回来。”
“哦!”许泽笑了:“那我听说过她,蠢笨的女人。”
“为何这么说?”
“蠢啊,袁术那些妻妾教她用这种法子来讨欢心,可实际上只是捧她,待哪一日袁术不在,他们将这冯氏杀了伪作自杀,也不会被怀疑,毕竟她本来就常怀忧色,轻生不自怜。这女子当然是独有个性、开朗活泼才惹人喜爱。”
“吓!”
曹昂正在沉吟这番话,忽闻身后传来惊吓声。
两人回头看去,见曹宪咬着下唇,神情闪躲。
坏,她性子文静不活泼。
许泽连忙笑道:“宪儿妹妹除外,妹妹锦书释卷的文静模样,宛若出尘天女。”
“噗……”
曹宪脸刷一下红了,缩着脑袋驻足原地,忘了踏哪一步。
她可是知道许泽府中皆是绝色,又均为青春靓丽的女子,她远算不上绝色。
曹昂咋舌道:“还有半个月呢,这就开始拐带我妹妹了吗?”
“兄长,你别说了,”曹宪缩在领子里弱弱的说道。
“哟?嫌我多事了?”曹昂眼眉一挑,冲许泽苦笑摇头:“那我拜见母亲去了,子泓兄长记得将吾妹送到卞夫人处。”
“行。”
许泽也不扭捏,大方的牵起了曹宪有些冰凉的小手,朝园子深处走去。
……
晚上,回到府邸后。
甘梅摆好了一案几的账本,等许泽来查账。
“这么多啊……”
许泽悠闲不已,翻弄了几本,看都不用看,他知道做事专注、心地单纯的甘梅根本不会出错,何况平日里还有昭姬来帮她。
“许郎,你多少查一下这些账。”
“你是想我查账呢,还是有别的意思?”
许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甘梅雪白的面容闪过绯红,但还是镇定着道:“什么意思,妾身听不懂。”
“我跋山涉水回来,可不是为了查账的,我可是为了跋山涉水。”
许泽说着将甘梅抱起,到床榻上放下,吹熄了油灯后,将衣衫从腰带里拔出,合上了窗帘轻纱。
这时甘梅才反应过来,捶打着手臂假装娇嗔:“许郎你又教坏我!”
“我看你,完全是什么都懂哦!”
晚上,皎月虫鸣,许泽睡了一个久违的安稳觉。
一直懒睡到了第二日的中午。
许泽和郭嘉正在凉亭小筑野游休息,吃酒时典韦送来徐州的消息。
昌豨没有等来袁谭的兵马,并非是臧霸等人提前设伏,而是青州的兵马根本就没有来援的意思,那些对昌豨的许诺,也只是口头上的约定而已。
在看清楚现实后,昌豨无法面对昔日的兄弟,城破之时坠楼谢罪而死。
臧霸等围城之前,他在峥嵘谷的伏击杀死了几百人,其中不少都是旧识,若是归降的话,他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那些人的亲友。
所以,昌豨坠城自杀,虽然是一种逃避,却是对臧霸等人最好的交代,亦是臧霸对许泽最好的交代。
“眼下有四处隐患,子泓已解决了两处,实在功不可没。”
郭嘉听完军情亦是敬佩不已,倍感轻松,以现在的局面看,和冀州开战隐患会小很多,而只要交战前期能够取得优势,那么便会如同山倾一般慢慢倒向对面。
“还有两处,子泓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