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段时间没见,师兄长孙思宇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变得……有点不像样子,变得完全陌生。
长孙思宇看到他们便瞧见他们手中的金莲鱼,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与无奈。
“你们……终于完成了。”他声音沙哑,仿佛许久未曾开口说过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的。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眼神里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仿佛经历了一场难以言喻的磨难。
两人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他们不知道这段时间长孙思宇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长孙思宇缓缓伸出手,颤抖着接过他们手中的金莲鱼,手指轻轻摩挲着鱼鳞,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
“不是我俩亲自钓上来的,是那草房子里面的夜先生为我们钓上来的。”小荣边说边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座简陋草房。
长孙思宇闻言,动作微微一顿,抬头望向那座草房,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情绪。
“夜兄……他,可好?”长孙思宇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重的情感。
小荣和小师弟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他们没想到长孙思宇会如此关心那位夜先生。
“夜先生挺好的,看起来挺和蔼的一个人。”小荣如实回答,心中却更加好奇长孙思宇与夜先生之间的关系。
长孙思宇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继续低头摩挲着手中的金莲鱼。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看向小荣和小师弟,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小荣和小师弟虽然满心疑惑,但看到长孙思宇这副模样,也不敢多问,只能默默地低着头。
“我去夜先生那边一趟你们,你们准备去哪里。”长孙思宇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忧愁。
他的身影微微一晃,便转身朝着那座简陋的草房走去,步伐坚定而果决。
小荣和小师弟面面相觑,心中满是担忧。
他们不明白长孙思宇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也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急切地想要去见那位夜先生。
但看着长孙思宇那消瘦的背影,也不好多问,于是,他们边走边谈论着长孙思宇的变化。
“你说师兄他怎么了,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小孩童等长孙思宇走远了,才忍不住开口问向身旁的小荣。
小荣摇了摇头,眉头紧锁:“我也不知道,但看他这样子,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跟过去看看吧,或许能帮上什么忙。”小孩童提议道。
小荣迟疑了一下,但想到长孙思宇那令人担忧的模样,“不要,师兄走的时候没有让我们跟上肯定是不想我们也去,所以我们就别去凑热闹了。”
小荣说完,目光再次投向长孙思宇离去的方向。
“啊,那行吧。”
小孩童虽然有些不甘心,但看小荣如此坚定,也只能点了点头,两人继续沿着原路返回。
一路上,两人的话题都离不开长孙思宇,他们猜测着长孙思宇这段时间的经历,以及他与那位夜先生之间的关系。
“你说夜先生会不会知道师兄发生了什么?”小孩童突然问道。
小荣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看师兄的样子,似乎他俩认识,也许夜先生真的知道些什么。”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便回到了住处。
长孙思宇一身黑衣,深深地望着夜长青的草房子。
脚步轻轻一点,轻轻地向夜长青的方向走来。
“你来了,最近怎么样,好几日都没见你了。”夜长青看到长孙思宇向他这里走来。
便从草屋中走出,迎了上去。
目光在长孙思宇身上停留了片刻。
“长孙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憔悴?”夜长青关切地问道。
长孙思宇苦涩地笑了笑,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夜长青见状,也没有再多问,而是伸手拍了拍长孙思宇的肩膀,以示安慰。
两人沉默着走进了草屋,夜长青为长孙思宇倒了一杯热茶。
长孙思宇接过茶杯,捧在手心,感受着那丝丝温暖,心中的寒意似乎也被这温度驱散了一些。
他轻抿了一口茶,目光终于有了些许焦距,看向夜长青,缓缓开口:“夜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反省当初为何不出剑。”
夜长青闻言,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静静地等待着长孙思宇的下文。
“一直以为我是书院院长的弟子的身份,没人敢不给我面子,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长孙思宇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道:“直到我遇到了那件事,遇到了夜兄你,才让我明白我之前的认知是多么地肤浅。”
夜长青闻言,微微皱眉,他深知长孙思宇的性格,知道他一向自信,甚至有些自负,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上次那件事情对他打击有多大。
夜长青也是没办法,遇到这样的事情,每个人的处理方法都不一样。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长孙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长孙思宇点了点头,“夜兄说得没错,我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去的失败中,只是我这几日……”
“哎别聊这些有得没得的东西,刚好我这锅里还剩点吃的我俩一起给他吃完。”夜长青边说边拉着长孙思宇向屋内走去。
长孙思宇走进去瞧见屋内简陋,但收拾得干净整洁,一张木桌,几个粗瓷碗,还有一只小火炉,上面炖着一锅热腾腾的食物。
长孙思宇被夜长青拉着坐下,看着桌上的食物,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入口中,熟悉的味道让他不禁眼眶微红。
“你知道吗?夜兄那一日的不敢拔剑的我,就应该死在那天死在那个大牢里,我有愧啊。”
夜长青闻言,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抬头看向长孙思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轻轻拍了拍长孙思宇的手背,安慰道:“长孙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那一日的事情,你也不用太过自责。
毕竟,在那种情况下,能够保持冷静已经十分不易。
而且,我相信你也不是不敢拔剑的,你只是被当时的情境所震慑,一时之间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