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吃完饭何欢家人才急急忙忙找来问询欢儿有没有在我家，我一下就慌了，这才知道欢儿就一直没回来过。
叔婶还说了这次根本没让欢儿买什么药，何炀哥看起来也壮壮实实，不像生病的样子。”
何青青说到这，脸上的担心藏都藏不住，眼眶微微泛红，小心开口：
“大人，你们能找到欢儿的对吗？”
“我没法给你个准确答案，但我们会尽全力寻找何欢，不管你什么时候想起有遗漏的细节，麻烦你随时向我们反馈，谢谢你的配合。”
白芷说完就出了门，院外，一抹颀长的身影被月光拉的老长，秦砚听到动静，疾步走过来，对着白芷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姐姐。”
“你什么时候来的？外面还是有点凉的。”
“我刚来。”
“等回了京我给你买个小院子，平时就跟着国公府的护卫练练武，有事就来六扇门找我。”
“姐姐……”
“怎么了？”
秦砚摇摇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远远看见一个身影向着他们走来，走近才看清是云星，云星丢下一句话转身又走了，丝毫不拖泥带水：
“你们可算回来了，这黑更半夜，孤男寡女的。”
“……怎么？要回去了？”
“不然呢？”
等马车晃晃悠悠回了城，白芷已经睡醒一觉了，醒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看了眼还在熟睡中的文婳和秦砚，快速掏出手帕在秦砚肩膀上擦了起来，她是不记得什么时候靠着秦砚肩膀睡过去的。
擦完口水秦砚还没醒，白芷不由松了口气，掀开车帘看了眼外面，问道：
“吃宵夜吗？”
“你这不废话吗？饿一天了都。”云星头也不回：
“想吃什么？哎！那边有个羊肉汤馆子还没打烊。”
“你决定就好。”
次日一早，叫了早饭到房里，四人凑在一起边吃边聊。
“小白，待会我们去发现尸体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你还记得路吧？”
云星并不是很相信白芷。
“你这叫什么话？这不还有小砚！”白芷撇撇嘴，瞅了云星一眼。
“行了，谈正事呢，你俩只要聚一起就吵吵闹闹，都多大的人了，真是的。”
文婳嫌弃的看了两人一眼。
白芷和云星异口同声道：“你没资格说别人。”
文婳：“……”
秦砚筷子竖起来好半晌愣是不敢下筷。
白芷见状，急忙给他夹了块肘子，斥责云星和文婳：
“看你们俩把孩子给吓的，菜都不敢夹。”
转头面向秦砚时又挂起笑脸：“我们平时就是这么想相处的，没事，不用怕。”
“好，好。”
秦砚小心看了三人一眼，见三人脸上都没有怨怼，只有看对方时毫不掩饰的嫌弃，放下心来安心吃饭。
反正他们仨谈的话题他也不懂，还是肘子好吃。
谈话间才知道那具女尸并不是何欢，何欢现在就只是失踪而已，还不用走访村民，难怪要求昨晚就回来，也是，很少有失踪后恰好就找到失踪者的尸体这种事。
白芷走到初遇尸体的地方，努努嘴：
“喏，就这里。”
文婳走动起来打量着四周：“尸体指甲缝里夹杂着少量水草，尸体应该是从河里冲上岸的，我们顺着上游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痕迹。”
两两分开沿着河的两侧逆流而上，走着走着进了城，城外的河流与城内的水系相连，沿路都没有任何线索，尸体只怕是在城中抛下水的。
云星眺望着远处的河道，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这个案子难办咯。”
不知道尸体是谁，也不知道案发现场，让人有种无从查起的棘手感。
文婳面上没什么表情，拍拍云星的肩膀安抚道：
“别那么沮丧，只要是人犯的案，就不可能做到完美，我们也许是没找对方向。”
白芷食指和拇指缓缓搓动着，大脑飞速运转着：
“婳婳，尸体身上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吗？”
“指骨粗大，应该是个农村妇人，但是身体又呈现出格外细腻的效果，两者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极其怪异。”
文婳微微皱眉，想起尸体那细腻光滑如同绸缎的皮肤，就一阵不舒服：
“这种程度一般是长期擦拭上等养肤膏才有的效果，但很可惜，尸体已经发臭了，远远盖过了养肤膏的香味，不然可以从养肤膏的香味这点来入手。”
“有可能她以前是农村人，后来嫁进了有钱人家慢慢养好的。”云星说道。
“你这么说也没错，但是还有一个疑点。”文婳微微点头：
“要达到如此细腻的程度起码也得每天擦拭养肤膏，最快也要半年之久，这半年都不曾怀孕或流产，但她的身体却是很健康，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女方健康，那就明显是男方不能生呀，所以男方对女方有亏欠，就加倍对她好。”云星理所当然道。
白芷出声打断两人的猜想，将自己的猜想娓娓道来：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养肤膏用了是不可以怀孕的。”
“有这种功效的养肤膏吗？”
“没听说过。”
两脸懵逼。
白芷急忙摆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个养肤膏对胎儿有所影响，会刺激到胎儿，怀孕的人不适合用养肤膏，不是说有那种功效。”
“哦~”云星恍然大悟点点头。
“所以，真的是男方不能生？”
“……”
谁也没法说一定是，都只是猜测。
三人大眼瞪小眼，秦砚在后面弱弱开口：
“姐姐，那什么……马车还在城外，我去赶回来。”
是了，他们赶着马车去的，现在人回来了，把马车给忘了。
“去吧，回来就直接回客栈。”
“嗯。”
看着秦砚走远，白芷转回头道：“接下来往哪里查起？”
这个话题明显很沉重，话一出口，桥上三人各占一个角落，谁也没说话。
没法查啊，不知道养肤膏的名字，香味也不知道，总不可能想到一个就顺着查，那得查到什么时候。
“再过两天仍然没有线索就将尸体下葬了吧，就算是尸体的父母找来，只怕也认不出来了，让她早日下葬早点安息吧。”
文婳淡淡说着，目光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