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感觉自己听错了，楚绥青掏了掏耳朵：“什么……？人鱼？云木头你开玩笑的吧。”
云星马上附和：“人鱼上岸了？她是人头鱼尾蹦上来的还是鱼头人尾掐着腰走上来的？”
云稀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接收到云朗幽幽瞥过来的目光，快速捂住了嘴，一脸无辜，谁叫这里除了他没人怕云朗呢。
不愧是云星，嘴皮子麻溜的很，问出的问题更是犀利。
云朗皱了皱眉，显然不适合跟人打嘴炮：“我跟云月都看到了，等云月回来你们问他。”
白芷转转头，没有云月身影，果然又被派出去了？我的妈呀，这人不用休息的吗？啧啧啧，六扇门没有云京墨都行，但不能没有云月！
云星真是大家嘴替，云朗话音刚落，他又咋咋呼呼起来：“既然云月也看见了，那就不会有假，那你跟我们说说她是个美人鱼吗？你有没有上前打招呼？有没有打听下她住在何处？”
楚绥青跟白芷连连点头，云稀不敢表示，怕被刀，但都无一不是满怀热切地看向云朗。
云京墨对这场闹剧充耳不闻，是个认真进食的贵族少爷。
云京墨在这点上很得下属心，除非是原则性问题或是正经事，不然一般不会挂个冷脸，偶尔还会跟下属斗嘴，下属把房顶掀了他也不会太过计较，无他，唯钱多尔。
云朗快烦死云星了，也不知道国公爷从哪淘来这么个人嫌狗厌的货，第一眼他就知道他俩不对付，就算再得大人心，也不可能让大人退了国公爷给的人，他只是生性冷淡，但不傻。
前几年他俩打架大人还能劝两嘴，总说打是亲骂是爱，都是自己人，打打闹闹正常，那时候自己他占发育优势还能按着云星腮帮子锤；现在云星也发育完成了，甚至还能跟他打个平手，他们打起来，大人稳如老狗，更是连正眼都懒得看他们，鸡飞蛋打最后谁也讨不了好，还平白浪费了大人的钱。
幸好还有云稀这么个小菜鸡能让他练练手，除了跑得快点就没啥可让人忌惮的了，五次中总有一次能堵到云稀。
既然打不赢云星，那他就打跟他一起来的云稀，看他难不难受。
跟云稀打那就是大人打小孩，没在怕的。
白芷可不敢像云星这样遇谁怼谁，毕竟她跟云朗也不是特别熟，而且六扇门好像没有不打女人的优良传统，不然她也不会跟云星打得火热，云朗这样的跟他打起来，他肯定不会放水。
楚绥青已经开始悠哉悠哉看起戏来，没有案件困扰的日子，总要有点事来打发下时间，这两个愣头青吵架打架最是有看头，尤其还是饭点，更下饭了！
“我有说亲眼看见人鱼了吗？”云朗鄙夷的瞪了云星一眼。
天爷，这是白芷第一次在云朗脸上看出除了冷冰冰以外的其他表情，这才像个正常人嘛，内心不由暗暗为云星竖了个大拇指。
云星撇撇嘴，面部表情看起来十分令人不爽，声音拉长嘲讽道：“切~那你说的跟真的一样，你脑仁不会全长肌肉上了吧，但凡你智商有鞋码大也不至于说出这么离谱的事儿。”
云朗‘唰’的抽出刀当即就要跟云星比划几下，云星见状，飞身到膳堂外，云朗迎上去，两人打的不可开交。
白芷默默停下吃的动作，这么严肃的时刻，还埋头吃有点不礼貌，侧眼望去，楚绥青坐着，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扒拉一大口饭，嘴里还含糊不清的指导着什么。
这一看就不简单，看楚绥青说的头头是道，虽然她也看不清外面两人的打法，但不影响她把楚绥青当高手，楚绥青肯定比外面两人厉害！
其他人该做什么做什么，没人太过关注他俩。
“大人，云朗说的人鱼是真有吗？”云稀年纪小，什么事他都比较好奇。
楚绥青马上打断他：“你觉得呢？想想都不可能好吧。”
白芷乖乖举手，显然好学生一枚：“云月不是也看到了？”
“或许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楚绥青斩钉截铁道。
云京墨想了想：“据云月所说，小白提过的岔进官道不远的一条小路上，有一棵树，树干上有人鱼的拓印……”
“这么说云朗没吹牛？”楚绥青还是不信。
“云月都说了，肯定是真的。”云稀激动的手舞足蹈：“听说人鱼的眼泪能变成珍珠，可值钱了，大人，咱们能不能去看看。”
楚绥青拍了云稀一掌，打碎了他一夜暴富的幻想：“你怎么光长身体不长脑子，没看见你家大人还有话没说吗，他这副表情肯定不可能是真的。”
白芷拧眉的坐在一边，这说的好像自己在哪见过。
云京墨点点头：“绥青说的不错，很多人都看到了，树干上有人形侧脸，面部正常人大小，面部以下像是倒立的三角形，没有手和腿的痕迹，故而推断出可能是人鱼。”
白芷一阵无语，话都说到这了，还想不起来，那就真是没脑子了，大汉被锤入树干的场景在白芷眼前无限放大，冲击着她的视网膜。
然后脑中开始展开一幅幅画面：大汉醒过来之后快速离开了此地，而后有人经过此地，发现深深的脸部印记，人慢慢增多，各种各样的猜测鱼贯而出，最终众人确定了一个猜测，只有头部和一些身体，没有手和腿，应该是人鱼，至于为什么人鱼上了岸，还在这里留下印记，什么猜测都有。
“小白，发什么呆呢？”楚绥青不知何时凑到她跟前，在她眼前挥手。
白芷回过神来：“楚师……哥？怎么了？”
“哟，师妹！”楚绥青似笑非笑：“我这还晋升成为师哥了，咱师傅说了以后所有财产都是我的，你别惦记。”
白芷：“……”
白芷干笑了两声，现在知道人鱼痕迹是怎么回事了，也就没什么兴趣了，也不好直言是怎么弄出来的，也没人信。
白芷摇摇头，好像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是什么事来着？
算了，肯定不重要。
比武还是挺有意思，到这个世界，最羡慕的就是会武的人，白芷看得津津有味，就是不懂为何他俩一个攻击上半身，一个攻击下半身，厉害人的世界，她不懂。
云星云朗打得难舍难分，不知道打了多久，等一场决斗完毕，膳堂就只余白芷一人。
云朗云星一前一后走进膳堂，两人你来我往的说着哪一步没防守好，哪一步比上次更精进，正要进膳堂，齐齐顿住，云朗捂住上半身往左边跑了，云星捂住下半身往右边跑了，独留白芷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