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他虽然没说出来。
但是蒋阮听明白了。
她一下子不敢开口,但也没阻止男人的举动。
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蒋阮感觉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祁焰抱她进了浴室。
重新回来床上,蒋阮已经换了一件新睡裙。
与之前那几次不同,这次她没一点睡意。
头枕着祁焰的手,缩成一团窝在他怀里。
耳边是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过了好半晌,蒋阮才轻声道,“你睡了吗?”
祁焰闻言,笑道,“没睡,是不是还想要?”
蒋阮本来还一本正经的,结果听到他这不着调的话,直接在他的腰拧了下。
可是,他的肉太结实了,拧都拧不动。
蒋阮索性起身,掀开被子,然后朝他后腰上看过去,凑近几分,仔细瞧了会儿后,她抬眸问男人,“你怎么会纹这种纹身。”
一只老鹰。
从第一次看到他这个纹身的时候,蒋阮就很好奇。
不过一直没机会问。
昏暗的灯光下,女人的双眸亮晶晶的。
祁焰坐了起来,把人拉到面前。
两人都盘起腿,就这么面对面看着彼此。
蒋阮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他开口,“再要一次,我就告诉你。”
蒋阮听到这话,一脸嫌弃,“我不要,你不说就不说。”
说完,她便作势要躺下去睡觉。
祁焰拉住她,不过几秒就妥协,“好,好,好,我说就是了。”
蒋阮的嘴角旋即扬了起来,露出一抹胜利者的得意的笑。
祁焰勾住她的脖颈,然后才说,“那里受了伤,疤痕很多,我觉得不好看就纹了这个。老鹰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动物。”
蒋阮却皱起眉头。
笑也消失不见,她继续问,“你为什么总是受伤?是谁做的呢?”
她还忘不了在周家老宅那次,祁焰的腹部受了枪伤。
很严重,他指导她包扎。
如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祁焰还未开口,蒋阮便俯身下去,看他的腹部。
伤口虽然好了,但是疤痕还很明显。
她的指腹在那里轻轻摸了摸,边摸边问,“还痛不痛?”
祁焰低头,深邃的眸子里满含柔色,“早就不痛了,这个没什么,我之前那些,比它严重多了。”
蒋阮听着听他这些话,只觉得心疼不已。
不知怎地,眼眶红了起来。
眼泪掉了线那样滴答滴答往下掉着,落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祁焰只好把她抱入怀里。
他伸出手,手指沾了蒋阮落下的那几颗泪水,然后拿到嘴里尝了下。
“很甜呢。”
蒋阮怎么都想不到他会做出这个举动。
无语的同时,心坎上又划过一阵暖流。
她顷刻间破涕为笑,“你骗我呢,哪有人的眼泪是甜的。”
祁焰紧了紧那抱着她的手,说,“不信,你试试看。”
说着,真的要拿给她试,蒋阮旋即推开他的手,“我才不要呢。”
祁焰心情极好,“不要就别怀疑我。”
蒋阮哼了声,然后又言归正传,催促他继续下去。
祁焰脸上的神情严肃了些,“祁家那些人做的,他们巴不得我死呢,还有,其中也有周倦的杰作。”
蒋阮听到最后这话,一脸不可置信。
她问,“为了温岁岁?”
祁焰却笑了,“为个女人,他还不至于,蒋阮,男人没你想的那么深情,女人不过是他们的附属品而已。”
“利益才是他们最重要的东西,周倦从小就心思多,但表面却比谁都大方,友好。”
“我会被送到国外,也是他的手笔。”
“他其实比谁都厌恶我,说痛恨也不为过。”
“可表面上,他却一口一句大哥,表现得人畜无害的。”
“我进周家的第一天,他就背着大人往我碗里吐口水,打电话给他妈妈说,我是一条狗,可是在他父亲,我妈妈面前,他表现得可乖巧了,对我很好,玩具,吃的都主动送给我。”
“十岁那年,他陷害我,说我往他喝的水里加了药,要弄死他,那段时间,他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身体才恢复。而我,则被送到国外,除了过年,不允许回国。”
蒋阮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愣住了。
如果不是发现周倦出轨,她印象中的他,是温润儒雅,加上那风度翩翩的长相,很讨女孩子喜欢,她曾经就是那些女孩子中的一员。
要是以前有人跟她这么说,她是绝对不会相信那个男人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但是现在,她相信。
一个为了利益,把妻子亲自送给别的男人的人,本身就不是什么良人。
可以前的她,脑袋估计被驴踢了,不仅觉得没什么,还心甘情愿,甚至觉得自己能给他带来帮忙,很开心。
蒋阮真的想给那时候的自己一巴掌。
祁焰见她突然不说话,也停了下来。
卧室里面突然安静得落针可闻。
过了好半晌,蒋阮才抬头,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我们一定要好好过下去,谁都不许先放手,再好好努力,变得更强大,把那些人通通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