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申屠忠神色大变，带着人追了出去。
“不必了，你们追不上她。”
然而，李湛却摆了摆手。
这个女人实力深不可测，想逃走，他都追不上。
怪不得，能做秘卫指挥使。
“申屠忠，你可认识她？”
“殿下，她是独孤敬的女儿。”
“独孤敬是谁？”
“第三卫指挥使。”
京城。
皇宫。
一个内侍匆匆忙忙的跑进勤政殿。
“陛下……”
“什么事，说。”
李天赐正在跟几个大臣商讨凉州的战事。
“九皇子……九皇子……”
内侍看了看几个大臣，支支吾吾，战战兢兢，话都说不利索。
“怎么又是那逆子，那逆子又怎么了？”
李天赐气急。
“九皇子不见了！”
内侍吓得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朕派去的禁卫呢？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李天赐眼里喷出熊熊怒火。
他就知道，那逆子是在跟他耍花样，不会乖乖去凉州。
“他们都被挑断手筋脚筋，绑了起来，已经全部沦为废人。”
内侍挥了挥手，让后面的小太监将报信的“秘卫”抬了上来。
“陛下，微臣该死，被九皇子下毒……等醒来，已经被废了武功。”
这秘卫挣扎着爬起来，跪倒在地上，哭诉道。
“反了，这逆子反了！”
李天赐气得暴跳如雷。
两百万里挑一的秘卫，都被废掉。
这跟瞎一只眼没有任何区别。
“还有，申屠忠已经背叛陛下，投靠九皇子，就是申屠忠助纣为虐，废了我们。”
秘卫痛哭着补充道。
旁边的文武大臣，一个个都不敢说话。
“胡说八道，申屠忠怎么会背叛朕？”
李天赐闻言，不禁怒斥。
“陛下明鉴啊，废掉我们的就是申屠忠……”
见这秘卫的确不像说谎。
李天赐眼前一黑，差点没气晕过去。
申屠忠，那可是第五卫指挥使。
堂堂秘卫指挥使，居然背叛他这个皇帝。
投靠那个毫无前途的逆子？
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
“这逆子该死，来人，马上派三千禁军，不惜一切代价，给我将那逆子追捕回来，打入死牢。”
李天赐怒吼连连。
旁边的文武大臣面面相觑。
怎么可能？
那废物皇子有这本事？
要是有这本事，大婚那天晚上，怎么会被人这么玩弄？
这些文武大臣，都是老奸巨猾之辈，怎么看不出来李湛是被人陷害的？
只是，他们跟李湛无亲无故，更无交情和利益绑定，当然不会替李湛说话。
“凉州八百里加急！”
就在这时，宫门外又响起内侍尖声尖气的声音。
“陛下，凉州被党项人攻破！”
“陛下，吐蕃大军已包围兰州。”
一个接着一个的噩耗，让李天赐面如土色，站立不稳。
凉州沦陷。
兰州被围。
西北形势危若累卵。
如果不出李湛预料，大齐肯定会认怂。
无非割地、和亲、赔款。
毫无尊严！
大齐虽然富得流油，但上下腐败，内斗不止，军队不堪一击。
这样的朝廷，简直丢汉人的脸。
“殿下，前面就是代州骑兵大营。”
李湛要灭党项，占领河西走廊，当然不能单枪匹马
他需要一支精悍的骑兵。
而代州铁骑，就是他灭党项的利刃。
因为“代州军指挥使”正是他舅舅“杨靖”。
江湖人送外号“杨无敌”。
代州骑兵，这些年战契丹，屡战屡胜。
“杨无敌”是真刀真枪杀出来的。
代州军大营。
“将军，凉州已沦陷，凉州指挥使、知州均已殉国！”
“将军，吐蕃大军已经兵临兰州府。”
“将军，难道我们还要按兵不动吗？”
一群骁勇善战的将领，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他们本就是来支援凉州的，可皇帝却命令他们按兵不动。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党项人踏破凉州，眼睁睁的看着凉州百姓剃发易服。
“没有陛下圣旨，不可擅动一兵一卒。”
杨靖无比憋屈的道。
昨天，他收到京城的消息，自己姐姐和外甥都被皇帝发配凉州。
如果这个时候，他敢擅自动用兵马，那无疑是给皇帝一个杀他的理由。
想起自己下落不明的姐姐和侄子，杨靖就愤怒莫名，恨不得杀了李天赐。
要不是他顾全大局，他早就反了。
只要他一反。
契丹大军必将南下，攻破汴京。
他只是不忍心看见大齐的百姓被异族践踏。
所以，他不能反。
为了他身后的万千百姓，他必须守住代州，守住雁门关。
“启禀将军，有人求见！”
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来报。
“不见！”杨靖正在气头上，天王老子来了他都不见，“有没有杨妃和九皇子的消息？”
他现在只关心自己姐姐和外甥的安危。
见传令兵低下头，杨靖不见轻叹一声，自己姐姐和外甥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他什么都做不了。
一股深深的自责袭来，让杨靖心如绞痛。
他要是做了大将军，何至于此？
他要是像卫青、霍去病那样击破契丹，自己姐姐和外甥岂能落得如此下场？
“将军，求见的人让我带来了一封信，他说你看了信，肯定会见他。”
传令兵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杨靖皱起眉头，打开信封。
“舅舅在上，外甥李湛……”
“快，将人带进来见我！”
看见“舅舅”两个字，杨靖顿时激动的大吼一声，心中所有的愤怒、担忧、悲愤都一扫而空。
不可能有假。
如果来人不是他外甥，还有谁敢骗他？
不一会儿。
李湛被带入大营。
“湛儿，真是你，你母妃呢？是舅舅无能啊，让你跟你母妃受苦了。”
看清李湛模样，杨靖顿时激动上前抓住李湛肩膀。
堂堂八尺男儿，居然泪流满面。
“舅舅不必如此，我跟我母妃一切都好。”
李湛急忙回答。
“那你母妃在何处，快快请进来。”
杨靖一听自己姐姐安好，一颗悬着的心顿时落了下来。
“我母亲还在关中，有数十护卫保护，舅舅不必担心她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