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九鸢，为师自有分寸。”
姜陌说着，转头看向楚惜月，温和地说道，“惜月，你先向你大师姐见个礼吧。”
楚惜月闻言，立刻从姜陌身后走出，对着苏九鸢盈盈一拜，声音娇柔甜腻：“惜月见过大师姐，以后还请大师姐照拂。”
说着，她又偷偷地瞄了姜陌一眼。
苏九鸢看着楚惜月那副做作的模样，只觉得一阵反胃。
她强忍着心中的厌恶，冷哼一声，算是回应了。
沉默片刻，她看向姜陌，缓缓开口：“师尊，你可要想清楚了！有些女人，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
姜陌闻言，哈哈一笑，说道：“九鸢啊，你多虑了。为师看人，一向很准的。惜月姑娘心地善良，纯真无邪，怎么会不简单呢？”
“心地善良？纯真无邪？”苏九鸢差点没被姜陌的话给气笑了。
她真想把姜陌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楚惜月？
心地善良？纯真无邪？
这简直是她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如果楚惜月都算心地善良，那这世上就没有恶人了！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倔强地说道：“师尊，你...你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姜陌看着苏九鸢那副委屈又倔强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好笑。
他知道，苏九鸢这是在吃醋，也是在担心自己。
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苏九鸢的头，柔声说道：“傻丫头，为师什么都知道。相信为师，好吗？”
苏九鸢被姜陌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心中的怒气却也消散了大半。
这家伙，怎么又摸我头了？
她低着头，小声嘟囔道：“可是...”
“没有可是。”姜陌坚定地说道，“为师自有分寸。你只要记住，惜月是你的师妹，你们都是为师的弟子，应该和睦相处。”
苏九鸢虽然心中依旧不甘，但看到姜陌那坚定的眼神，她也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楚惜月见状，心中更加得意。
她娇滴滴地依偎在姜陌的怀里，用一种近乎呢喃的声音说道：“师尊，您对惜月真好...惜月真的好感动...”
说着，还故意用身体蹭了蹭姜陌的胳膊。
姜陌笑了笑：“行了，你们俩都消停点。九鸢，楚丫头刚入门，你这个大师姐总得拿出点气度来。楚丫头，你也别老黏着我，站直了，像个修士的样子。”
他看向苏九鸢，又补充道：“本来呢，你是咱们青玄宗的一员。为师新收弟子，应该知会你一声。我知道，你有情绪嘛。”
“只是我看你在静心修炼，不愿意打扰。再说了，楚丫头挺可怜的，路上差点没命，我刚巧路过，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师尊说得对！”楚惜月赶紧接话，眼巴巴地看着姜陌，声音又软又甜，“要不是师尊，惜月早就没命了。为报此恩，惜月甘愿做牛做马。大师姐，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会乖乖听话的，绝不给你添麻烦...”
姜陌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九鸢，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也不要再多说了。惜月，你以后就跟着九鸢，好好修炼，争取早日有所成就。”
楚惜月连忙点头，乖巧地应道：“是，师尊！惜月一定谨遵师尊教诲，刻苦修炼，绝不辜负师尊的期望！”
说着，她又转头看向苏九鸢：“大师姐，以后...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那副小心翼翼、楚楚可怜的模样，简直我见犹怜。
苏九鸢看着楚惜月那张虚伪的脸，心中冷笑连连。
指教？
好啊！
既然你这么想让我指教，那我就好好“指教指教”你！
苏九鸢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冷冷地说道：“指教不敢当。师尊既然让你跟着我，那你以后就给我老老实实的！”
楚惜月心思转得飞快，瞬间调整策略，脸上露出一个怯生生的笑，低头朝苏九鸢小声道：“大师姐，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是我不好，刚入门就惹你生气了。要不我给你赔个不是吧？”
苏九鸢一愣，皱起眉，盯着楚惜月那张柔弱无辜的脸，硬邦邦地回道：“赔不是？你想说什么？我告诉你，别跟我玩这套虚的！”
楚惜月咬了咬唇，像是鼓起勇气，往前迈了一小步，声音更软了：“大师姐，我真的没别的意思...我知道你很厉害，在来的路上，师尊提起你，说你是他的得意弟子。我、我就是想跟你学点东西，才求着师尊带我来的。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保证不给你添乱！”
苏九鸢被她这番话说得一怔，手指不自觉地松了。
她瞥了姜陌一眼，见他正低头喝茶，眼底却闪着几分戏谑，显然是乐得看戏。
这让她更来气，冷笑道：“学东西？你找师尊学去，别来烦我！我可没工夫搭理你！”
楚惜月却没退缩，反而又靠近了些，小心翼翼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小小的玉佩，双手捧着递过去：“大师姐，这是我家传的灵玉，虽然不值什么，但听说能静心凝神...我、我没什么好东西，就想送给你，算、算作赔礼吧？”
苏九鸢低头一看，那玉佩莹润剔透，隐隐透着灵气，虽不算顶尖宝物，但也绝不是什么“家传”之物。
想来，应当是这妖女在天魇宗的宝贝？
她眉头微皱，本能地想拒绝，可楚惜月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又让她有些不自然。
不对！
不收白不收！
反正是这妖女的东西！
这叫缴获！
她冷哼一声，伸手接过玉佩，却没看楚惜月一眼：“收下不代表我认你，别自作多情！”
楚惜月连忙点头，像是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大师姐肯收就好...我以后会听话的，真的！”
姜陌在一旁轻笑出声，淡定道：“瞧瞧，多懂事一丫头。九鸢，你也别老绷着脸，吓得她都不敢抬头了。”
苏九鸢瞪了他一眼，没搭理，却也没再出言讽刺。
她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表面上冷若冰霜，心里却开始翻涌起复杂的情绪。
一开始，苏九鸢只觉得楚惜月这突如其来的示好恶心至极。
前世的记忆历历在目，那个七窍玲珑心的魔门圣女，哪次不是笑里藏刀？
如今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分明是装出来的，想让她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