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
天色灰蒙蒙。
化润府。
26栋地库口，两道身影正扒着铁皮门往外钻。
外层厚厚的积雪将整个门框堵得严严实实，只有底下还露着一条缝。
可是，门缝已经结冰，牢牢黏住门框。
“用点劲，把这狗娘养的门撑开！”
说话的人个子不高，穿着身绿色工地棉袄，身形干瘦，脸上满是灰。
“你说，那女的是个极品？”
李狗剩嘴角咬着根老烟，一边顶着铁棍，一边侧头问。
“那当然！”
冯栓子啐了一口，鼻子冻得通红：“走路腰都不会抖，腿特长！那比例，那身材！脸蛋儿也漂亮，妈的，像电影里出来的那种……那腿，那腰，那脸！啧，天生的狐媚子！我就蹲那门口看了好几分钟。”
他压低声音，却掩不住兴奋。
李狗剩声音低沉：“你确定她进了27栋？”
“废话，我亲眼盯着的！”
冯栓子嘿嘿一笑，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口黄牙。“还打听出来了，她叫沈夜寒，还是天临大学的体育教练！”
“你想啊，能当大学体育教练的，身子骨能差了？”
李狗剩没说话，但眼神里的兴趣之色愈发浓厚。
“加把劲！一二！”
“咔哒！”
两人撬开了结冰的缝隙，一鼓作气推开地库门，猫腰钻进了连接27栋的地下通道。
这通道是早些年物业挖的，连接几个单元楼做紧急避难用的。
现在除了居民楼每天一小时的供电，其余用电基本都断了。
通道里黑漆漆的，只能靠墙上反射进来的微弱雪光辨路。
“而且，老大最近不是说了，谁要能弄个干净的妞回去，吃的住的都往上提一级！这不，兄弟我立刻就想到你了，一旦抓到那就是大功一件啊！”
冯栓子一路碎碎念，越说越兴奋，呼出来的白气都更加浓了些。
他凑到李狗剩身边，压着声音道：“你想想，这种娘们儿，送回去给老大，那可真是送上桌的极品！老大说不定直接给咱俩一间房和一堆食物！”
李狗剩吐了口气，把烟掐了掐：“真要是弄成了，老大高兴，的确少不了咱的好处。”
他话虽然说得冷静，可眼神明显比刚才更亮了一些。
“你要是愿意，”冯栓子朝李狗剩努了努嘴，“咱俩一人一半，事后赏再分。就凭那种极品，老大保证给咱安排的妥妥的！”
李狗剩哼了一声:“先把人找着再说。”
“动作快点。”
李狗剩盯着前方的铁门，眉头紧锁。
“知道。”冯栓子嘿嘿一笑，连忙跟上。
他们顺着通道一路向上，穿过地下连接层，绕进27栋的地库，靠着经验找到了通往楼梯间的安全门。
门没上锁。
两人对视一眼，推门上楼。
楼道黑漆漆的，安静得出奇。
雪光从走廊外投进来，照在墙壁上，一片惨白。
他们开始往上走。
就在走到十六楼的时候，李狗剩忽然举手示意停下。
“听见没有？”
冯栓子立刻停下，竖起耳听。
“你不要碰我……滚！”
“宝贝，别装了，咱俩都这样过多少次了，你还跟我演？”
“罗建，你这个老畜生！你快死了都不放过我！”
声音从左边1702传来，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还有男人压低声音的咒骂和床板微微的咯吱声。
李狗剩回头看了冯栓子一眼，两人目光一对，眼神冒光。
冯栓子轻声一笑：“嘿，有点意思。”
他小声道：“女的，声音挺嫩！”
李狗剩扫了一眼门锁，嘴角动了动。
冯栓子手指很灵，摸出一根改锥加钢丝，几下撬开了门锁，没发出太大声音。
“咔哒”一声。
冯栓子把门轻轻推开一条缝，两人一前一后闪进屋里。
屋里一片黑暗，罗建正压着小美，小美手脚挣扎，整张脸都吓得变了形。
“哟，老头一把老骨头，还挺忙的！”
冯栓子上前，一个抬脚就把罗建踹飞。
“你们谁啊——唔唔！！”
话没说完，李狗剩一棍子砸在他腿上。
“咔哒！”
“啊——！”
随着一声脆响，罗建惨叫出声，骨头断了。
紧接着，李狗剩拿起旧电缆缠在罗建身上，把他死死绑在椅子上。
小美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眼神惊恐。
冯栓子看了看小美，眼神一亮：“呦，这小妞不错啊，嫩得很。白瞎了，被这个老头弄。”
小美抱着被子缩在墙角，嘴唇颤抖：“你，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
冯栓子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伸手就想往小美身上摸。
“时间不早了。”李狗剩冷声道，“别浪费时间，带回去让老大先看。”
他看了看窗外。
天都黑透了，再加上这个女人在旁边，活生生一个累赘。
要是今晚继续找，说不定就得困在这栋楼。
“你真是，不懂享受。”
冯栓子撇嘴，但也不敢拖。
已经有一个女人了，先不说能不能找到沈夜寒，就算找到了，也难带回去。
还不如先回去把这个女人孝敬给老大，沈夜寒的事，之后再说也不迟。
他用被子把小美包起来，嘴里塞上布，背到肩膀上。
两人一前一后，再次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