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赵怀蕾下意识往徐雨彤和汪凝身上想。
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可能性为零。
一个从未被邀请入计划里，另一个拥有‘顺风耳’，她怎么让皇甫书乖乖束手就擒？
那只剩男生这边。
江华和唐佑宁是必选项。
“你也参与了？”赵怀蕾满脸狐疑地看着他。
显然，选项仅剩苏扬。
“我没必要杀他，更没理由杀他。”苏扬对这份猜测并不意外。
总不能是皇甫书自己把自己杀了。
天赋拥有发动条件。
再者，苏扬为了避免‘假死’的情况，特意将他丢到河里冲走。
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出现‘卷土重来’的可能。
“更何况，我若是加入杀人计划，此时此刻就不会与你聊这么多。”苏扬说道。
“那会是谁？”赵怀蕾万般不解。
莫非这场游戏还有第九位参与玩家不成？
总共就八人，在异性无法碰面的前提下，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人。
苏扬思索片刻，问道：“有一个最大的疑点需要解决——徐雨彤的天赋是什么？”
此话一出，赵怀蕾刚欲开口，但脑子里却搜不出任何有关的信息。
“我明明记得雨彤的天赋，可怎么……”
“似曾相识，但提到有关于她就变成一团浆糊？”苏扬开口道。
“对，就是这种感觉！”赵怀蕾点头，“你也是？”
苏扬并未直接回答，他回忆与徐雨彤的约会过往，逐条理清。
前面看电影都没什么问题。
最后的烟花秀也很正常。
唯独吃饭的时候有古怪。
“有没有可能是……‘记忆清除’？”赵怀蕾推测道。
“照你这个逻辑，你能想到这四个字？”
“奇怪……”赵怀蕾柳眉紧蹙。
话都到嘴边了，却愣是想不起来。
“不管怎么说，从记忆这块出发她就做不成嫌疑人。”苏扬说道。
“那就只剩……汪凝？”
“‘顺风耳’能做什么？”
赵怀蕾沉默不语，她作为杀人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却连人数都没搞清楚。
原本满怀信心的她，突然感到一阵脊背发凉。
苏扬看着她一阵变化的脸色，缓声道：“别紧张，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目的是什么？”赵怀蕾抬眸望着苏扬俊气十足的面庞，“我是说江华的真正意图。”
“制造假象。”
苏扬起身将嵌入沙发的斧子抽出，慢步走到她跟前。
“今天你我见面全是他一手促成，我作为全场表现分最高玩家，一定会被针对。”苏扬垂眸看着她虚幻的身影。
“从他的角度来看，杀人不算难事，难在暴露破绽的情况下，利益最大化。”
“我要是杀了你，他就变成表现分前列玩家？”赵怀蕾抬头看着苏扬。
“那他第一天为什么不杀我，而是对付一个只拿到66分的皇甫书呢？”苏扬反问道。
“因为丘比特雕像正好，也只能射进他的房间。”赵怀蕾开口道。
“这是一个思维误区，你已经掉坑里了。”苏扬摇了摇头，
“一般人在计划人数确定时的确会这么想，逻辑倒也合理。”
“可中间若是多了一个人，这种可能性将微乎其微。”
“这个人的作用仅是单纯地让皇甫书不能动弹？”赵怀蕾好奇道。
苏扬颔首，“我们将已有的线索放下，全部推倒重来。”
赵怀蕾将翘起的二郎腿放下，神色专注且认真。
“首先江华起杀心的时刻并非在结算时刻，早在与林书语约会时就有了谋划。”
“也正是在那时他向你们发起邀约，并于深夜12点-2点之间行动。”
“此前江华与皇甫书发生冲突，说出‘赌命’二字，正好与结算时刻时‘变脸’所说的话相符合。”
“再之后动静全无，皇甫书没做任何反抗，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被你操控的雕像射杀。”
“尸体没做任何处理，就这么原生态地放在原位。”
“最后把尸体丢下河，一切尘埃落定。”
苏扬轻声阐述着，语速渐缓，思路清晰许多。
赵怀蕾听完下来感觉大体上与她所得的信息基本相符。
唯独皇甫书没反抗那段感觉很奇怪。
正如苏扬所说，一个正常且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玩家怎么会连这点意识都没有？
“皇甫书一死，最大受益人是谁？”苏扬问道。
“林书语……”赵怀蕾脱口而出。
“那江华有什么好处？”
赵怀蕾想不到，之前她只是一昧地认为与竞争相关。
现在看来明显没那么简单。
苏扬把玩着斧子来回踱步，“我大费周章邀请几人一同击杀一个表现并不突出，且结局几乎没有收益的玩家。”
“还得冒着游戏提前结束的风险，请问我图什么？”
“所以你认为他这么做只是想转移火力？”赵怀蕾开口道。
“这是其中一个目的，或者说这是放在台面上的意图。”苏扬缓缓道，
“回到我刚刚说的‘第五个人’，江华完全有能力在不邀请女玩家的情况下将皇甫书杀死。”
“何必多此一举？”
“再者，他还能将凶杀现场布置地与那天看到的一模一样，何必要找人合作呢？”
赵怀蕾听他这么分析，隐约抓住关键点。
眼前的迷雾越来越清晰，只需要再踏前一步就能看见真相。
“我认为两种可能，一是林书语藏私，她没有将天赋的真正能力全然告知，这么一来计划发起人将不是江华，而是她。”
赵怀蕾闻言摇头道：“这种可能性不大，她没法用眼神操控人身。”
“第二种可能……还是从天赋出发，江华藏私，‘禁言’只是幌子。”苏扬说道。
此话一出，赵怀蕾猛地双眼瞪大，满脸不可思议，“所以这第五个人……”
没等苏扬开口，房门外陡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砰！”
房门打开，一道强光外面照进，全然落在赵怀蕾身上。
“啊！”
只听见一声尖叫，赵怀蕾的身影宛如阳春白雪般消融，随即消失。
下一刻，一道身影急匆匆跑到他面前，满脸关切道：“苏扬你没事吧？”
苏扬望着眼前这张脸，摇头道：“没事，你来的时机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