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开始...”
凉冰看着相框，神色黯然。
她的爱人，三万年前在推翻天宫秩序的时候陨落，后面好不容易复活了一次，还被她亲自下令杀死了。
她的姐姐，曾经那么要好的姐妹关系，现在也反目成仇，每次见面都是互相辱骂，然后打仗，打了几万年。
她的闺蜜，小时候借给她作业抄的闺蜜，在她叛出天使之城的时候，也已经决裂。
她好像在一步步走向深渊，走向黑暗。
可是，现在回不了头了...虚空...终极恐惧...
凉冰把相框放回茶几上，拿起茶几上另外一本厚厚的本子，站起身，朝着卧室里的大床走去。
从生理机能上来说，神体，尤其是达到了第四代神体的身体，对于睡眠这种缓解疲劳的行为是不那么需要的。
但这些都是习惯，做与不做都不影响的情况下，大多数人都会按照自己的习惯去行动。
凉冰卧室的床边有一面等身镜，当凉冰站在等身镜面前的时候，借着月光，她能看到自己的模样。
嗯，化妆后的模样，看上去像是个魔鬼。
不过，当初弄这个妆容的时候，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像是一个魔鬼嘛，毕竟，她可是恶魔之王莫甘娜啊！
凉冰嘴角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当笑容消失后，脸上的浓妆也随之消失，等身镜上呈现的，是一张绝美又充满魅力的脸庞。
然后，凉冰对着镜子，把身上的属于恶魔之王莫甘娜的装饰一件件脱下来。
自己dIY的恶魔版机械翅膀，紧身的黑色皮衣，被一一放置在衣架上，身上只留下包裹着邪恶大团子和挺翘臀部的黑色蕾丝内衣，月光从窗户上洒落下来，凉冰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仿佛都在散发莹莹的玉质光芒。
那本厚厚的本子被凉冰扔在了床上，凉冰自己在卸甲之后，便走进了卧室的浴室内。
当了恶魔之王，并不代表不爱干净。
一番洗漱后，凉冰穿着黑色吊带睡裙仰躺在自己有些哥特风格的大床上，伸手拿过放在一旁厚本子。
翻到自己上次标记的那一页之后，才发现已经翻到最后了。
凉冰轻叹一声，随后翻开第一页，手指在第一页上点击了一下。
下一秒，江阳轻柔的声音从本子里传出，在一片黑暗的卧室环境中显得有些突兀。
“天才即便陨落，只要不放弃，便终有一天能够再度崛起，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听到这个在过去几万年时间里不知道听了多少遍的故事，凉冰缓缓闭上了眼睛，嘴里轻声呢喃着：“江阳，你在哪儿啊...”
......
眼睛一闭，一睁，一晚上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凉冰顺手把播放了一夜的助眠节目关闭，从床上坐起身，姿态十分慵懒。
“就这样执行，没什么问题。费雷泽那边是凯莎的储君所在地，硬干是肯定干不进去的，凯莎肯定布置了什么防护措施。不过，在外围给丫剃个光头，哼，没问题。”
凉冰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走到自己的衣柜旁边，挑选衣服，然后，换上一件件属于恶魔的套装，变成恶魔之王莫甘娜！
“为了保护储君，凯莎一定会派彦这个级别的天使过去，到时候...彦...啧，要是把彦杀了...”
凉冰眼眸中闪过一丝犹豫。
上次针对泰罗星的行动，她是调查过彦和江阳之间的关系的，要是把彦杀了，以后江阳知道的话...
“彦怎么了？”
暗通讯里传来卡尔的声音。
凉冰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就这么执行吧。凯莎的神圣双翼里面还有那什么...右翼是叫炙心吧？也有可能是她过去，都一样。”
“我想想啊...调走了一个，另外一个该怎么弄...”
如今在地球的这些，无论是天使还是恶魔，都不是全部的班底。
天使和恶魔之间的战争能够波及大半个已知宇宙，并且旷日持久，底蕴都是很强的。
只是在上一次的大战中，莫甘娜自己身受重伤，手下的大将也死伤了好几个，在这个层面上的战士现在一时之间召不过来。
“对了，我差点把它给忘了！”
她前不久在地球收了一个兽体战士来着！那笨憨憨，实力还算可以，就算打不过天使彦这个级别的天使战士，拖一段时间总是没问题的。
只需要给她和凯莎腾出一对一的空间，把凯莎的注意力转移一下，就足够了。
凉冰拍了拍自己的靴子，站起身看向窗外，怅然道：“卡尔，你在赌，我也在赌，希望，我们都不会赌输...”
对于凉冰和卡尔来说，消灭凯莎的计划都是很凶险的。
凉冰需要面对的风险在于，卡尔要是关键时刻不动手，以她现在的实力在凯莎面前出现，跑掉的可能性约等于无，必死无疑！这次比上次大战还要凶险！
而卡尔需要面对的风险在于，凉冰一旦不按照计划行动，一旦出现意外，或者凯莎没死，原本就被凯莎看不爽的他，将会迎来凯莎的全面针对！到时候，别说推翻荒谬的神权时代了，整个冥河都将承受神圣凯莎的怒火！
卡尔是不慌的，因为他现在是幻体，哪怕是神圣凯莎，也杀不死他，最多就是精神压制。
但那样一来，打开虚空的进度就势必要受阻，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而且，想要杀死凯莎这种存在，通常只有一次机会。一次不行，想要再找到合适的机会，就不知道要多少年了。
卡尔听到莫甘娜的话，淡淡道：“希望如此。”
而这时，恶魔们的声音在恶魔的通讯频道中响起。
“女王，作战计划已经拟定，请尽快到作战会议室参加会议。”
梦境科学家黑风也开口说道：“女王，快来开会了~”
莫甘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看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相框，转过身走出卧室。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