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衫瘫坐在堆积如山的集装箱上，手中捏着一片枯黄的非洲古树叶，眼底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
整整七天，他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翻遍了所有样品——从亚马逊毒虫的黏液到太平洋深海的鱼鳞，甚至极地冰川的藻类切片。
他像一只辛勤的蚂蚁，在堆积如山的样品中来回穿梭，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每一样东西，他都仔细地观察、触摸、甚至用鼻子嗅。
许晓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时而皱眉，时而摇头，时而露出失望的神色。
她不明白，这些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东西，为什么会让许衫如此执着。
“没有……还是没有……”
许衫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掩饰不住的失望。
这片树叶，来自非洲的一种古老树种，据说拥有神奇的药用价值。
这只是传说而已。
这片树叶，许衫的法力试探没有任何回应。
“这个世界……出产的练气士资源竟然如此低。”
许衫仰望着天空，心里很是不甘。
他本以为，水蓝世界虽然灵气稀薄，但总会有一些特殊的地方，孕育着特殊资源。
但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这上万件物品中，竟没有一件能触动他体内的法力感应。
这水蓝世界产出练气士资源的概率，低得令人发指。
许衫早有预料，毕竟这是一个没有灵气的世界。
练气士不光靠法力就能一直晋升，同样需要修炼资源来增强肉身，增加神识，加固气海。
此前一直是低阶练气士不太需要，但随着晋级练气七层，需要修炼资源来增强也越来越紧迫起来。
“算了……让炎国继续送样品来吧。”
许衫的目光，落在了远处的黄土塬上。
那里，是黄河的方向。
“黄河……”
许衫喃喃自语。
“这条养育了炎国文明的母亲河，各种传说和神话从古至今一直不断……”
“或许……亿万年的时间，也能孕育出天地灵物……”
许衫心中，对黄河抱有很大的期待，既然没有找到修炼资源，就去寻找天地灵物吧。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许衫转过头，侧面余光看向一直默默站在身后的许晓。
“这些样品，你们带回去。”
“就像这次的样式，继续送样品来。”
“我希望下一次增加矿石样品。”
许晓默默站在他身后，看着许衫的道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看着许衫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块下品灵石。
灵石温润如玉，表面流转的微光仿佛还带着许衫掌心的温度。
这七天里，她跟着他走遍每一个集装箱，见过他皱眉摇头，也见过他嗅闻样品时专注的侧脸，可那双眼睛始终没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你要去哪里？”
许晓忍不住问道。
“黄河。”
许衫的回答，言简意赅。
许衫取出飞鸢，轻轻一抛。
飞鸢在空中迅速展开，法阵运行的嗡嗡声惊起了一群麻雀。
许衫纵身跃上鸢背，青玉雕琢的羽翼泛起流光，转眼便化作天际的一道青痕。
许衫坐上飞鸢后，米国中情局总部，刺耳的警报声响彻走廊。
“目标移动！目标移动！”
“目标正在离开长安州！”
“目标……正在飞行！”
大屏幕上，卫星画面被不断放大——许衫脚下的飞鸢舒展如活物，古铜色符纹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冷光。
当飞鸢腾空时，整个监控大厅陷入骚动。
“魔法？巫术？还是外星科技？”有人喃喃自语。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画面上。
他们看到了许衫脚下那只巨大的飞行器。
看到了许衫在空中自由地翱翔。
各种猜测，在大厅里回荡。
中情局局长果断下令：“立刻将视频，送到大统领办公室！”
“是！”
视频被火速送往白宫椭圆办公室。
长桌旁，十几位高官的目光黏在屏幕上，他们都是大统领的亲信，掌握着米国的最高权力。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屏幕。
“各位，都看到了吧？”
大统领率先开口。
“这个炎国的超能力者，又拿出了一样超凡物品。”
“我们……真的接触不到他吗？”
国务卿，一名拉美裔的中年男性推开咖啡杯，率先说道：
“炎国对外仍然不承认有超能力者存在。”
“我们曾经试图派记者，以采访的名义接触这名超能力者，但是失败了。”
“我们又让对米国友好人士，在炎国网络发动舆论，要求全人类共享超能力者的研究数据，但是都被炎国封号抓人。”
“他们在超能力者这方面，非常强硬，炎国封锁得太严，我们连根头发丝都摸不到！”
中情局长调出航线预测图，红色虚线直指国境线外：“目前，这名超能力者已经与炎国官方和解。”
“炎国官方，在他周围布置了大量人员。”
“我们派去的情报员，很难和他直接接触。”
“不过根据目前的轨迹，是向炎国境外移动，如果他主动离境，就是天赐良机。”
他话音未落，国防部长突然起身，军靴在地毯上碾出深痕：“看看这飞行器！没有喷气装置，没有空气动力学设计——这是超越现代科技的存在！”
他眼底闪着狂热的光，“从这名超能力者拿出的飞行器看，水蓝世界此前从未看到过类似的形制。”
“我赞同情报分析，这名超能力者来自未知世界。”
“如果能和他达成某种合作，米国或许能发现新世界。”
中情局局长接着说道：
“炎国已经和他达成合作，得到了新的放射性物质。”
“他们叫‘灵石’。”
“如果米国也能得到灵石，可控核聚变方向可以进入新的阶段。”
大统领转动座椅，鹰隼般的目光扫过众人：“启动‘灯塔计划’，我要在七十二小时内看到方案。”
他抓起遥控器，画面定格在许衫乘鸢远去的背影，“记住，这是新大陆，而我们要做哥伦布！”
“立刻行动起来！”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和这个超能力者建立联系！”
壶口瀑布，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