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的李七夜，神色复杂且怪异地看着他。
最终忍无可忍的他，颇为不耐烦地出声打断道：“停停停，赶紧住嘴吧你。”
“我不过是想问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而已，老九你特么搁这儿吹啥牛逼呢，还让你装上了是吧？”
“呃……”陈九故作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嘿嘿嘿…你问，你问。”
李七夜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就是好奇老九你是怎么走上直播这条道路的？”
“你一没有粉丝基础，二没有直播经验，怎么就想到做主播的呢？”
没有粉丝基础，陈九是承认的。
可要说没有直播经验，他坚决不认同。
当然，实话肯定是不能说的。
不过，就算他说了，估计也没人会信穿越重生这等离谱的事。
而且，陈九也知道李七夜的问题并不止表面上听起来这般浅薄片面。
其实，他真正想问的还有自己跟柳如烟之间的关系。
只不过直播间里人多嘴杂，他也不太好直言，只能隐晦地暗示。
至于陈九能不能领会到其中的深意，其实并不重要。
大不了他私底下再单独问一次就行了。
当然，他也想借机试探一下，看看这个问题是不是会冒犯到陈九。
如果会冒犯到，那他以后则要避免提及到此类相关话题，以免闹出什么芥蒂和误会。
可陈九会在意吗？当然不会。
他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这事说来话长。”
李七夜催促道：“那就长话短说。”
只见陈九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眼眸里写满沧桑和故事。
一本正经地缓缓说道：“那年我双手插兜，没见过比我更舔的狗！”
开口即王炸！
所有人都没想到他竟然会0帧起手。
就连一旁的陈十一也万万没想到，老哥竟会在直播间里毫不避讳地公开提及他不堪回首的往事。
——“满嘴顺口溜，老九你要考研啊？”
——“卧槽，不是吧？真的假的？老九这么帅，这么有才，竟然也会当舔狗？”
——“我去，老九这是要自曝黑历史吗？”
——“有瓜，有大瓜，老九别摆范儿了，赶紧继续说呀。”
仅仅一句话，观众粉丝们的好奇心便被陈九瞬间点燃。
陈九酝酿片刻，斟酌一番措辞之后，再次吐出了惊人之言。
“别看我现在只是个小主播，可以前，我也是个大哥呢。”
“一个一掷千金的豪横大哥。”
“一个财富等级登顶75级的神豪大哥。”
此言一出，再次震惊所有人。
“啊？”李七夜张大嘴巴，惊呼出声，“不，不是，真的假的？”
“老九你，你，你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他说话都变得有些吞吞吐吐和语无伦次，可见心底有多惊讶。
别说他，就连二弟都不淡定了。
——充钱的少年：“九哥，怎么回事？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看着大家既惊讶又好奇的弹幕，陈九只是淡淡一笑。
继续道：“你们也不用问我以前的账号叫啥名，我是不会说的。”
“但我所说的，也绝对是实话，不掺一点假。”
他当然不会自曝Id，毕竟老玩家肯定都听说过。
而且，现在也远远没到自曝的时候。
陈九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大家更不用怀疑，我以前确实是一条毫无底线的舔狗。”
“但我并不觉得这是我的黑历史，那不过是我来时路上的些许风霜罢了。”
“我更不怕被笑话被鄙视，所以现在才会无所顾忌，毫不避讳地堂而皇之讲出来。”
李七夜应该是猜到了一些东西，只见他苦笑一声。
幽幽说道：“有啥可笑话的？谁还没做过舔狗呢？”
“谁年轻时，还没遇到过一两个渣女呢？”
说着说着，他的情绪突然就变得异常激动。
语气也格外亢奋和激烈地控诉起来。
“你们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渣女，多少捞女，多少海后吗？”
“同志们，我觉得，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陈九就一激灵。
连忙出声打断道：“喂喂喂，打住，逼王你特么赶紧给我打住。”
“尼玛的，虽然在场的差不多都是大老爷们儿，但我特么这里是直播间，不是啤酒馆。”
“你逼王更不是什么落榜美术生，麻烦你不要带入角色，oK？”
陈九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特么的，我不是在讲来时的路吗？怎么突然就被这厮带向崛起之路了呢？
“啊哈？”李七夜尴尬的讪讪一笑，“不好意思，情不自禁，情不自禁，老九你继续，继续。”
——“哈哈哈……太好笑了，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朕竟然想高声喊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是时候该给这个世界建立新的规矩了！”
——“俺是干修理的，还会画图。”
——“俺会炼钢！”
——“俺会做模具！”
——“985历史系研究生，写篇檄文问题不大，要是能当个参谋就更好了。”
看着公屏上突然转变画风的弹幕，陈九后背直冒凉气。
马德，一个个是戏精附体了还是怎么的？
越说越提劲，越说越离谱是吧？
陈九不敢再任由他们瞎胡闹下去，否则，弄不好直播间就会被这群戏精给搞黄。
他连忙制止并岔开话题道：“行啦行啦，老辈子们，魔法披风，求你们收了神通吧。”
“听我继续说，好吧？”
成功扭转画风之后，陈九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敢停顿，连忙继续说道：“为了舔她，我耗光了所有家财。”
“然而她依然没拿正眼瞧过我，自此九哥我便幡然醒悟。”
“当时，我就单手指天，立下两条誓言。”
“第一，我在互联网上败光的钱，我也一定要从互联网上百倍千倍的挣回来。”
“第二，我陈九从今以后绝不再当舔狗，我要当就必须当海王。”
当他激昂且铿锵有力的话语一落地，公屏上，数百条弹幕中，一条平常普通的弹幕便飞速刷过。
然而，好巧不巧，本该如同石沉大海悄无声息的弹幕，却正好被敏锐的陈九，精准无误地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