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刘连长，我已经想好去什么连队了。”
刘资信笑容一僵，但没有急于打断，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我还是想在新兵连之后进连队发展，咱们团是边防团，我既然来到这里，就想在边防做点事。”
林天没有拐弯抹角，直白的把内心想法说出来。
说实话，他能选出十几条高情商回答。
可是，没有意义。
一个警调连的连长，在军区面对的都是肩膀上挂星的首长，一面之缘就能到这里找他。
故意找借口拒绝也不是他的风格，老老实实说出来就可以了。
刘资信听了后，面带不解。
“我明白你们新兵加入部队都有很大的理想，说实话，我新兵连也是。”
“而且啊，下连之后我跟你们蒋连长还是战友呢。”
“真的！？”
不怪乎林天诧异，属实两个连长风格差异太大。
蒋腾飞是一眼就能望到底的那种人，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
而刘资信，短短两面，林天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保持怀疑态度。
这是人的本能，他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大的脸面非他不可。
“是，我以前也当过侦察兵，说句托大的，还参加过战斗，可是，侦察兵是个吃年纪饭的。”
“说长远一点，你现在18，再过几年，一过25岁，身体机能各项下降，你引以为傲的体能，都被新兵逐渐超越。”
“而转岗是一项很麻烦的事情，你要是现在就到警调连，以你的资质，很容易就能提干转军官，你还年轻，说句现实的，工资待遇都不一样。”
刘资信说完后，目光紧盯着林天，眼神深邃。
“你要知道，边防可不是训练场，是真正的刀尖舔血的地方，边防兵经历的那些，你能受得了？”
他眼里带着几分审视，也带着几分期待。
林天抬起头，正对上刘资信的目光。
他很感激眼前的连长，掏心掏肺的对他分析利弊。
“连长，我要图安稳，在外面会比这里更好，我喜欢经历没经历过的事，想要追求有挑战的生活。”
这一次，轮到刘资信沉默了。
他盯着林天看了几秒，忽然轻轻一笑，笑容带着几分无奈，也带着几分欣赏。
“好小子……”
他眼里闪过一抹赞许，拍了拍林天的肩膀，“既然你铁了心，那我也不拦着你，蒋腾飞那家伙，可得谢谢我把你这个苗子留给他。”
林天嘴角一扬，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声音铿锵有力：“谢谢连长！”
看这军礼敬的，透着难有的灵气，这种就是天赋。
有些老兵敬礼很标准，可是没有这种感觉。
又有点后悔了。
刘资信挥了挥手，“行了，滚吧，别后悔就行。”
......
蒋腾飞已经抽了三根烟，眼神就往小花坛跑。
看着两人从一开始的说话，到后边勾肩搭背。
他那个心啊，就跟油锅中的蚂蚁一样，噼里啪啦的。
“你要是想看你出去看，我每天跟你待一起抽二手烟够够的了，呼哈呼哈的，没完了啊！”
“你懂个屁，这个时候要给手下人充分的自由！”
蒋腾飞不会因为自己是连长就妨碍手下人更好地发展，说实话，有好连队看上手下的人不管是谁他都会亲手奉上。
就是林天。
他是真有点舍不得。
“走了走了，刘连长走了！”
岳怀瑾大声的喊，蒋腾飞火速跑到窗口。
看林天先离开，随后刘资信那个狗日的就站原地看他的背影笑。
长那么难看的脸笑的跟砸花子似的，丑死了！
当即走过去。
“怎么样，人家不愿意吧。”
蒋腾飞双手抱胸，带着一抹幸灾乐祸，眼神却死死盯着刘资信的脸。
刘资信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眼神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蒋连长，你怎么这么确定呢？”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语气轻飘飘，手掌悠闲地拍拍身上的灰。
蒋腾飞眉头一皱，眼神立刻变得警惕，脸上的得意也收了几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随口问问。”
“问个屁！”
蒋腾飞一听，瞬间不乐意了，往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急躁。
“林天到底咋说的？”
“考虑考虑呗。”
刘资信撂下这一句就带着白帽子跑了，留下蒋腾飞抓心挠肺。
“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
这一个星期，新兵们都过上了上午学习枪械分解，下午队列训练。
晚上综合小测验的紧张日子。
虽然很枯燥，可新兵们更热情了。
这是要打实弹的节奏啊！
林天更认真了，他没有接触过枪，这两周只能加紧练习。
分解组合，拆了一遍又一遍，速度总算能提上来，然后又快速的一遍遍装枪。
出了训练场上，自己有时间也要练习瞄准。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陆傲哪怕有基础，也重复做着一样的事。
一个人卷是自己卷，两个人卷就是大势所趋。
副班长跟目前综合成绩前二人开始卷了，一班人再没心没肺也不能安稳躺平。
一个个熟悉，一次次上膛。
这种情况下，初入连队的福满德已经成功进化成小胖，而小胖王二胜，已经是标准体重了。
两个人拿着枪打闹，可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一拉枪栓，咔嚓一下子就上膛了。
两人还不知不觉，继续打闹，你瞄我一下，我躲你一下。
站在两人之间的林天忍了又忍。
在看到福满德扣动扳机的时候，他一下爆了。
上前把福满德枪握在手里，一拽，扔在床上。
林天怒吼，“班长强调了几次枪口不能对人，你们是猪脑子吗！？”
所有人都被林天的怒吼震住了，愣在原地，一时间没人敢说话。
头一次对人当做不懂规矩。
第二次班长强调了，还对人，就是找打。
在部队枪口不准对人，这是铁的记录。
你不能确定枪里有没有子弹，虽然现在枪弹分离，可规矩就是规矩。
为的就是防止打实弹的时候，验枪不到位，脑子一抽，跟人玩个真人cs。
枪一走火，那个场面。
你进火葬场。
他去铁窗泪。